2009年12月27日,经中国考古学界一致确认 ,国家文物局最终认定,经考古发掘位于河南省安阳市安丰乡西高穴村南的高陵墓主为曹操。这其中,个别学者例如:国家文物局专家组成员徐苹芳、魏晋南北朝文学专家袁济喜、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魏晋南北朝史博士张国安、中国盗墓史研究学者倪方六等,对曹操墓持有争议意见,不过,因质疑者大多非考古业内人士,所以不具有权威性。
其实,对于曹操墓,我们最感兴趣的可能不是那具男性遗骨,而是另外两具女性遗骨。
那么,她们到底是谁呢?
在这两具女性遗骨中,其中一具遗骨的头骨不完整,只有带牙齿的下颌、部分肢骨和体骨,而髋骨保存完好,能明显看出性别;另一具遗骨的头骨保存完好,有完整的下颌、部分肢骨和体骨。经过中国社科院的研究人员鉴定,这两具女骨的年龄分别是五十岁和二十岁。
根据记载,曹操过世时已经超过了六十岁,这两位女子会是他的妻子吗?
我们都知道,曹操是一个好色的男子,他的性欲望和繁殖能力都非常惊人。
史书记载,曹操妻妾成群,曾经大修铜雀台用来安放天下美女。而且,在他的妻子里,能被后世叫出名字的有十五位,其余叫不出名字的更多。
然而,曹操的正室是丁氏,是曹操出名之前在安徽老家的结发妻子。但是,丁氏却没有给曹操留下子嗣,反而是随嫁的丫鬟刘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即:曹昂和曹铄。之后,刘氏过世,两个孩子由丁氏抚养长大。所以,丁氏一直把两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呵护。
曹昂虽然是曹操的大儿子,但他的死却跟曹操的好色有关。建安二年,曹昂跟随曹操征讨张绣,看到曹操的大军前来,张绣望风而降。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结束了,可是,曹操却偏要节外生枝。因为,曹操看上了张济的老婆,想纳为妾室。
而张济是张绣的叔叔,当时已经战死,按理说他的妻子应该为其守寡,不得改嫁,可偏偏曹操要打破这个平衡。所以,张绣非常生气,出手阻止了这个行为。但是,曹操却不高兴了,计划杀死张绣。可是,还没有等他动手,消息就泄露了,使得张绣提前袭击了曹操的部队。
张绣突然的袭击让曹操部队措手不及,他们只能逃跑。而曹昂为了掩护父亲离去,留下断后。结果,他和大将典韦都战死了。曹昂的死让丁氏无法接受,她日夜啼哭,经常埋怨曹操的不检点。对此,曹操非常烦心,就将丁氏赶回了老家,从此不再联系了。
此外,曹操的另一个夫人杜氏,也是别人的老婆,被他夺了去。
根据《魏氏春秋》记载,杜氏原来是吕布部下秦宜禄的老婆,有“第一美人”的称号,样貌可以跟貂蝉媲美。当年,曹操联合刘备攻击占领下邳的吕布,吕布敌不过他们,连忙派出秦宜禄找袁术借兵。
就这样,他把杜氏留在了下邳。曾经,关羽跟曹操讨要杜氏。在攻城之前,关羽请求曹操把杜氏留给自己娶过来当老婆,曹操答应了。但在城破之日,关羽再次跟曹操强调这个事情时,曹操却起了疑心。他觉得杜氏肯定很漂亮,否则,关羽不会这样反复强调。于是,曹操抢先见了这位传说中的杜美人。
曹操见到杜美人后,她果然长得貌美如仙。一见到她,曹操就忘记了跟关羽的许诺,将杜美人占为了已有。
故事讲到这,还没有结束。
后来,秦宜禄投靠曹操,在他的帐下谋得了一个小官。而杜氏来到曹操身边,没过多久就生下了一名男婴。这个孩子明显是秦宜禄的,但是,曹操并不介意,不仅给他取了一个“秦朗”的名字,还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曹操很喜欢秦朗,让他跟曹丕、曹植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后来,秦宜禄被张飞骗走了,没有再回来。张飞讽刺秦宜禄,说他的老婆都被曹操给占了,他还留在那里干嘛?秦宜禄细想,似乎有理,便跟着张飞跑了。后来,秦宜禄又后悔了,想回头去曹营,却被张飞给杀了。
都知道,风尘女子的地位很低下,被人瞧不起。但是,曹操却娶了风尘女子卞氏为侧室,等到正室丁氏被废后,卞氏还被扶正了。
而曹操为何对卞氏如此痴心呢?
主要还是卞氏美艳动人。
前面提到曹操有很多女人,那么,她们会跟曹操葬在一起吗?按照当时随葬的风俗,只有曹操的妻妾才会跟他葬在一起。
那么,陵墓中的两具遗骨会是曹操的哪位妻子呢?
《三国志》提到,卞氏过世后,跟曹操合葬在了高陵。所以,社科院研究所的主任刘庆柱认为:这个五十岁的女骨应该是卞氏。
可是,卞氏七十岁才过世,年龄上明显不符。
那么,会不会是遗骨的鉴定上出错了呢?
对此,有人专门请教了南京师范大学考古系教授王根富先生,他认为:“遗骨鉴定是不大可能出错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判断一具完整遗骨的年龄并不是难事,有一定经验的考古学者都可以鉴定出来,且十有八九错不了。建国后,我国第一位考古博士生王迅告诉我们,如果,从头骨来判定死者的年龄,一定要从骨缝的愈合程度入手,还要看牙齿的磨损程度。其中,牙齿的磨损程度是判断年龄最为可靠的办法。
此外,头盖骨的光滑程度,也是判定死者年龄的重要依据。如果,死者已经六七十岁,那么,他的头骨会光滑很多。七十岁以上的头骨,会像玻璃一样光滑。曹操墓里男遗骨的年龄,就是根据骨缝的结合情况、光滑情况综合判定的。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大家可以翻一翻历史书籍。
所以,我们不可能将只有五十岁的女性遗骨,怀疑是七十岁才死去的卞氏。毕竟,年龄相差二十年,遗骨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如果,五十岁的女性身份无法揭开,那么,二十岁的女性就更难了。曹操有二十岁的妻子吗?这个肯定是有的,且这个人跟曹操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否则,不会跟曹操合葬在一起。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跟曹操一起下葬的两个女性,她们很可能不是曹操的妻妾,而是曹操生前离不开的侍女。特别是那一位只有二十岁的妙龄少女,她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分析,那么,她们又是怎么死的?不会跟曹操同一天过世的吧?事情不会这么巧,但是,真相却跟曹操的死因一样,成了一个谜。
所以,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为曹操殉葬的。
殉葬,是用动物或者活人陪着死者一起下葬的风俗,用动物陪葬称为牲殉,用活人陪葬称为人殉。学术上认为,人殉的现象出现在原始社会末期,即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时期。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在世界各地的考古中都有发现。比如:两河流域的苏美尔王朝和古埃及第一王朝的陵墓中,就有活人陪葬的情况。而且,在陵墓附近,还能找到很多陪葬人的墓穴。然而,活人陪葬却以古代中国最为突出,是身份卑微之人为身份尊贵之人殉葬。
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男子过世后,他的妻妾、美人都会成为陪葬品。古人认为,这些陪葬品到阴间还要跟着这个男人。其实,活人陪葬的情况最早出现在先秦时期,特别是殷商时期。现在,我们在安阳殷墟侯家庄的商王大墓中,就发现了一百六十四具殉葬者的遗骨。
要知道,被活埋是痛苦的,这些人苦苦挣扎着,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此外,秦始皇过世后,有许多人陪着他下葬,也是最后一次大规模人员陪葬的情况。在刘邦创立汉朝后,就宣布废除了这种不人道的恶习。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杜绝,后世还有活人陪葬的情况。
所以,曹操所处的时代,活人陪葬的陋习还是存在的。
当时,吴国特别推崇这种习俗。而曹操的魏国,情况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没有根本杜绝。清朝褚学稼在自己的著作《坚瓠集·续集》中,就有这样的记载:
“顺治初年,漳河水干枯了,捕鱼之人发现河中间有一块大石板。捕鱼人感到好奇,又看到旁边有缝隙,便凑过去看,以为里面会有鱼。没想到是一个洞口,捕鱼人更加好奇,于是,进入洞口,来到了一个石门面前。捕鱼人推开了石门,看到里面有很多美女,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分成了两列。
但很快,她们就化为了乌有。此外,里面有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他穿得富丽堂皇,明显是一个王者。墓室中间立了一个石碑,捕鱼人能识得上面刻的文字,原来是曹操的陵墓。曹操周围有很多美人为他殉葬,因为空间封闭,这些美人还没有完全腐化......”
从上面讲的内容可以看出,为曹操陪葬的美女并不只有两个人。但是,褚学稼的记录都来自民间的传说,并不一定真实。而且,《三国志》里也没有记录曹操过世后,哪个妻子陪他而去。
只是,曹操在生前确实考虑过妻妾将来的去处。
曹操在《遗令》中提到,他除了安排自己的后事外,还安排了这些妻妾的去处:
“吾婢妾与伎人皆勤苦,使着铜雀台,善待之缮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余香可分与诸夫人,不命祭。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组履卖也。”
从记录上看,曹操临死前并没有忘记他的妻妾,没有要求她们陪葬,只是要求她们以后能时不时登上铜雀台,为他跳一支舞。
其实,在早些年,曹操还表示:“自己过世后,妻妾可以成为自由人,可以改嫁。”所以,曹操不会强求她们为自己陪葬。
而且,他在《遗令》中提到的“焚香卖履”,后来也用来形容人临死前惦记自己妻儿的情形。
由此可见,曹操生前没有要求妻妾为他陪葬,那么,这两个女性是如何出现在曹操的墓室里的呢?难道是自杀的?考古发现,其中一具女性遗骨上有不寻常的色斑,她们不像是正常死亡。
那么,这个证据可以证明,她们是为曹操陪葬这个事实吗?
正常死亡人的遗骨是泛黄的,但是,随曹操下葬的两具女性遗骨中,有一具遗骨的颜色不正常,它呈现出泛绿的情况,这个情况在头骨和盆骨都有出现。但是,在同样的埋葬环境下,遗骨不可能出现不同的颜色。一般只有中毒之人才会出现死后遗骨上呈现异常的色彩,或者发黑,或者发绿。
而这具女性遗骨上泛绿,说明她在临死前经历过一些事情。
2007年,江西出现了一个轰动全中国的考古发现。这一年七月,东周墓开始进行考古挖掘,总共出土了四十七具棺木。这些棺木里,有十一具遗骨上面有绿色的结晶体,它呈菱形状,大小不一,最大的足足有八厘米。这种晶体不仅出现在膝盖、颅骨、牙齿根部,还出现在骨腔内部。
那么,这些晶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是考古学家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当时的专家并不能立即下结论,只能拿回去化验。经过鉴定和讨论,专家确认这些是死者生前服毒的结果。
这些人肯定是集体服用了一种毒药,然后被毒死,再集体埋葬的。
这其中,可以鉴定出性别的遗骨几乎都是女性,死亡时她们的年龄只有二十岁左右。她们埋葬在土壤里,经过两千多年的反应,这些毒药便形成了奇异的绿色晶体。
那么,这些女子是集体自杀还是被人下毒呢?
这个还是一个谜,且是一个很难有结果的谜。所以,曹操墓里的那一具女尸,很可能是服毒之后死的。如果,这名女子真的是为曹操殉葬,那么,她或是自愿服毒、或是被迫灌毒,再跟曹操一起去了。而这种把人毒死,再殉葬的情况在历史上也是存在过的。
目前,关于曹操墓里骨头颜色泛绿的女子,她到底是不是被毒死的,还需要科学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
参考资料:
【《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第一》、《三国志·魏书·后妃传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