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你愿意跟他交朋友么?
他62岁了,在一个停车场当保安;
他曾是个杀人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他的女儿不认他,他无依无靠,无权无势;
他毫无血性,唯唯诺诺,忍气吞声,胆小怕事,逆来顺受;
……
从来轻视老婆追剧,笑话她对连续剧痴迷得莫名其妙。我只喜欢到影院看电影。影院毕竟是年轻人的专利,渐渐去得少了。但仍然不喜欢追剧。总觉得好多电视剧编剧就像不谙世事懵懂的小孩子,剧情不是天真得让人作呕,就是离奇得让人蒙圈。这段时间在家里养伤,天天躺在沙发上,被迫看了一部《永不回头》。第一集就吸引了我,便不在乎影片剪辑中起启转折过于生硬的毛病,一直看完了它。
这使我在塞外最冷的冬天里,偶然认识刘常明。他的热血热肠温暖了我。
01
成年人的崩溃是最不可救药的事,因为他已经接近时间的天花板,几乎没了改善的机会。刘常明的崩溃比常人多多少倍。每一次,他都默默藏起崩溃,逼自己坚强起来。“虽然,崩溃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但藏不住的崩溃只是伤痕,藏起来的崩溃才是勋章。”
刘常明误杀妻子,被判无期。为了活着出去还女儿的债,不惜出卖狱友,立功减刑出狱。可是,出狱后,他面临的是女儿的心死,仇人的报复,亲友的疏离,世人的鄙视。刘常明在居无定所,衣食无着,病痛交加中努力地活着。
面对女儿艰难的生活无力帮助的时候,在王朝东要挟下选择的自杀的时候,被安浩天凌辱得嚎啕大哭的时候,替葛之覃一次次打保票一次次被打脸的时候,……
人类毕竟脱胎于动物,时时受到感性情绪的支配。生活中,我们在残酷环境里第一本能反应便是奋力抗争。但是,当面对环境恶劣到超出了预期,人的抗争之心就会容易消磨殆尽,成为行尸走肉或者破罐破摔。
刘常明一点都不出色,他也没有一点才华,他无处诉苦,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他。他忍下所有屈辱,藏起一切苦楚,以持久坚忍的魅力释放人格的光芒,就像初升的红日给人以向上的力量和希望。生活的磨难里,刘常明就那样默默地,不放任,不妥协,不回头,最终完成一个囚徒的自我救赎。
02
刘常明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超越了动物本性,用人类理性俯视着人世的冷漠、残酷、兽欲。他也抗争,用正当的手段抗争,那抗争在肆无忌惮的狰狞的穷凶极恶的流氓眼中是那样虚弱无力,但坚定持久的抗争最终都收获正义。这是智慧的反抗,饱含着理性的巨大能量。
他像一个抱窝鸡一样看护着囚徒兄弟们。兄弟们是目无法纪为非作歹的凶徒,人性中叛逆抗争的一面应该比常人要猛烈得多。虽然经长期被囚禁的生活,有对权威的恐惧,有对未来的绝望,也有了对体制的顺应,使他们逐渐成为了去掉獠牙的狼。但冲动的血性并没有消失,这是人类的动物本性。这样一群人的生活中,纷争不断,麻烦不断,挫折不断。刘常明几乎一个人扛起了兄弟们鲁莽冲动造成的前路坎坷。
他佝偻在仇人王朝东身前,忍辱负义。为他找工作,续亲情,辅助创业。以深入地狱的姿态,挽救了一个称霸一方的流氓;他慈父般地照顾、引导逆子安浩天,生生把一柄伤人的匕首打磨得棱角全无;他善待无可救药的葛之覃,即使一次次地被欺骗,也要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他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永远都不要放弃。
狂风暴雨里他跟兄弟们蹲守在赖账人的家门口吞咽着面包,烈日骄阳里他说服兄弟们他,跪着求流氓别再给兄弟们的创业设置障碍,他冒名顶下绑架罪名为安浩天求一个好的前程,……他以一个人的力气扛起了年轻兄弟的希望。他活得那么柔软,像一根煮过了火的随时都会断掉的面条,但始终韧性十足,怎么都扯不断。他始终坚持着一个原则:永不回头,绝不放弃。
03
这是一部男人必看的电视剧,他宣扬坚毅、希望、奋斗、仗义、信任凝结成的理性之光,那么灿烂美好。
在一群感性荷尔蒙爆棚豪侠任性生不畏死的男人中,独他没有霸气,没有血性,唯唯诺诺,没有爆发的能量,没有争强斗狠的欲望。所有的野蛮与粗暴,冲动和任性在他体内都凝炼成了理性,变成了坚韧。无论面临怎样的局面,顺境也好,逆境也罢,他都不动声色,默默地审时度势,做他能做的努力,朝着自己的前方一点一点地努力着。
他的理性战胜了野蛮狂暴的本能;他的意志战胜了冷酷无情的时间;他的韧劲战胜了偏见的鄙视高墙;他战胜了他自己;他战胜了一切。
刘常明的理性是时间沉淀的结果,是苦难琢磨的产物。希望被鄙夷腐蚀的时候,理性不断的修复它;生活掉进苦难深渊的时候,理性不断地慰藉着他;颜面被践踏到尘埃的时候,理性支撑着他。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人性与兽性持久战。
04
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2021年,请我们像刘常明,收藏每一颗眼泪,不要深陷崩溃的渊薮,坚强作人,坚持做事,一同感受命运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