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成十二岁就失去了母亲,那个曾经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母亲走的时候,一成觉得自己的小巴掌抓不住幸福,没想到童年的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长大后的一成,用所有力气想要让生活过得好一点,但任凭一成拼尽全力,幸福还是一次次与他擦肩而过,而不幸却一次次的咬到他的手心上,躲都躲不掉。
一成的人生中,母亲是个好母亲,爹却是个极度自私的渣爹,母亲死后,渣爹对五个孩子不管不顾,十二岁的一成,被迫成了弟弟妹妹们的“小爸爸”。
一成咬牙切齿地把弟弟妹妹们一手带大,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可是人生的磨难就像登山,爬过一山还有一山,一成这一生的苦难从来没有停止过。
弟弟妹妹们总是不断地给一成添麻烦,为了他们,一成总是心力交瘁,而一成自己的感情和婚姻,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生命中路过的那些他爱的或是爱她的女人们,他一个都留不住,亦如当初留不住母亲带来的幸福一样。
年幼丧母,渣爹甩手,被残酷的现实掐断的童年
乔一成的童年过得咬牙切齿的,一是对生活咬牙切齿,二是对那个不管事的爹咬牙切齿,三是对不听话的弟弟妹妹们咬牙切齿。
确切地来说,乔一成从十二岁起,就没有童年了,十二岁那年,母亲因为生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弟弟乔七七,难产而死。
母亲生前,对这个大儿子一成的疼爱,要比几个小的弟弟妹妹多几分,她会偷偷地藏东西给一成吃,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她的大儿子一成,是那么的聪明懂事,那么懂得心疼人,却因为弟弟妹妹的到来,分走了他的爱,什么都要让着几个小的。
看着才十二岁,就那么懂事的一成,母亲心里充满了愧疚和疼爱,于是在几个小一点的孩子不在的时候,她总想着多补偿他一点。
可是灾难和明天,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母亲年仅三十五岁,就丢下一成和弟弟妹妹们撒手人寰了。
七七的到来,给一成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一出生就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带走了一成的幸福,同时也在一成心里蒙上了一层用尽半生都挥不去的阴影。
邻居们常常议论,乔家的小儿子,漂亮的和几个大的不一样,据说私生子都是这样出奇的漂亮的。
因为二姨父和母亲从前是初恋,所以孩子被误认为是二姨父的,小小的没有辨别能力的一成,对此深信不疑。
母亲死的时候,不管事的父亲乔祖望还在麻将桌上不停地押着赌注,之后为了缓解丧妻之痛,连着在麻将桌上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眼睛里充满了讽刺的红血丝。
对于家里大大小小的五个孩子,乔祖望不管不顾,把刚出生的七七送给二姨养,每月给点生活费,家里的四个,他给了一成一点钱,让一成管着。
孩子们总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大冬天冷得缩成一团,饿得去邻居家蹭饭,被指着鼻子羞辱。
与乔祖望而言,他愿意给钱,已经算是做到极致了,因为都是他的骨肉,他不敢不给钱,怕警察抓他吃牢饭。
从此,乔一成的童年被现实这张粗大的手掌,残忍地从中间一把掐断,一夜之间被逼着变成了一个小大人。
一成每天要去上学,回家还要操心去哪里用少得可怜的生活费买菜,回家做饭给弟弟妹妹们吃,地震的时候,小小的一成,自己慌得不得了,却还要照顾着弟弟妹妹,安抚他们的情绪。
而三个弟弟妹妹,又不是那么听话,总是给一成闯祸,一成自己尚且需要人庇护,却被逼着生出了翅膀去替弟弟妹妹遮风挡雨。
始终坚信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追到未来的光
人活着,每个阶段要有每个阶段的光,否则在艰难的世界里,会活得异常痛苦,看不到希望。
当生活一度要把一成压垮时,他遇见了生命中的光——文清华老师,一成成绩好,却不似别的同学那样活泼,总是不太合群。
文老师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一成,了解到一成家里的情况,一成舍不得花钱参加集体活动,老师就自己想办法搞到活动券,让一成也跟着去玩玩。
在老师的帮助下,一成成绩越来越好,与同学关系也有所改进,当时,文老师是他们的代课老师,还是一个高中生。
后来文老师走了,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一直留在了一成的心里,文老师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去参加高考,做大学生去了。
听着“大学生”这三个字,一成内心像是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样,“大学生”,听起来多么美好啊,将来自己长大了,也要做一个大学生。
于是一成更加拼命的学习,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在学校总是埋头苦学,回家匆匆忙忙做饭给弟弟妹妹吃完,立马在那张小桌子上钻研功课。
虽然努力到了极致,但是有时候,人不得不承认,在命运面前,光靠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分学校的时候,因为一成家住的街区,属于比较边远的街区,一成被分到了一所不太好的高中。
比他大三个月,没有他努力的表哥齐唯民,因为街区优势,被分到了重点高中,一成内心很失落,很沮丧,为什么老天总是要打压一个努力想要活得好一点的人?
很快一成接受了事实,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照样可以考上好大学的,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成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为了继续照顾弟弟妹妹,一成毅然决然地在志愿上填报本市的南京大学,令他想不到的是,齐唯民也为了七七,选择了留在南京。
生活一如既往地捉弄着一成,但是已经考上大学的一成,多了一分面对挫折的从容,他相信,生活已经开始变得好起来了,未来会更好。
可是生活对他的折磨,一生都没有停止过,亦如正在经受磨难的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安慰自己,以后会好的,以后会更好的,一成也是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一步步的强大起来的。
弟弟妹妹们身上的问题,远不止吃饱饭那么简单,小小的三丽因为不懂事,被猥琐老男人欺负,父亲乔祖望为了拿别人的好处,把这事“大事化了”了。
看着这个不配当爹的男人,此后的几十年里,一成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爹,因为他不配,可是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的一成,不知道如何帮助三丽,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多一点的关心。
四美追星早恋,更是没让一成省心,四美自小立志,要嫁个漂亮的男人,所以无论是追星还是恋爱,“好看”是唯一的标准。
她和一个问题青年早恋,险些被带偏,好在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错,后来又为了追星,独自坐车跑到北京,把一成吓得马上买票追着去。
二强先是不成器,与人打架,到处惹麻烦,一成总是跟着后面帮他擦屁股,再怎么没出息,也是自己的弟弟,必须护着。
在这背后的一地鸡毛中,一成心力交瘁,乔家院子里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可是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咬着牙去面对。
婚姻感情失败,长期的付出,丧失了索取能力
上了大学后,一成再遇文老师,文老师此时已经是研究生了,这又给一成的人生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光芒,一成也想像文老师一样,考研究生。
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一成在学习上,似乎很有天赋,他一边勤工俭学一边学习,最后还真的考上了研究生。
勤工俭学期间,一成遇见了自己的初恋文岸居,他是文老师的外甥女,文老师介绍一成给她补习功课,间接地帮助一成。
刻骨铭心的初恋,不被文阿姨接受,他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南京,这一去,间接地害了文岸居的一生,也给一成留下了遗憾。
一成毕业后,去到了电视台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一步一个脚印,也踩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在电视台站稳了脚跟。
工作中,一成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从贫苦家庭中通过努力走出来的姑娘叶小朗,两人同质相吸,因为介于上一段感情的经验,这一次一成选择了门当户对。
认识短短几个月,因为彼此都渴望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于是就匆匆结了婚,可是结婚后发现,小朗的野心不仅仅在电视台,也不仅仅在国内那么简单。
她渴望更广阔的天空,她有更高的追求,她是一个无法安定下来的人,而一成是离不开南京离不开乔家的,两人因为志向不合,分道扬镳了,小朗去了国外留学,一成留在了电视台。
在第一段婚姻之前,一成还有一个暧昧对象胡春晓,一个活得比较虚伪的人,总是用虚假且华丽的壳,把自己伪装地很美好,当伪装被拆除,她也不在乎。
但是在一成面前,她似乎多了一分坦诚,她把自己的经历都讲给一成听,两人惺惺相惜,但是关系始终忽远忽近,没有挑明。
突然有一天,她宣布结婚了,和一个有权有钱的青年才俊结婚,但是那个人相貌过分丑了点,一成的春心,又一次被伤害,很快就和叶小朗结了婚,但是婚姻没能坚持多久。
后来电视台又来了一个干练的女孩子向南方,他是一成搭档宋清远的发小,在宋清远的牵线搭桥下,两人走在了一起。
在一起后一成才发现,比起前几个爱人,向南方的家世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下子一成就失去了自信。
自小靠自己一手打拼得到今天的生活的一成,实在太在意身边的人的议论,他不愿意别人说他高攀向南方。
但是在宋清远一番哲理的劝解下,一成最终还是“高攀”了,结婚后他搬到南方家的小洋楼里居住,叮嘱弟弟妹妹不要去南方家。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成在这段婚姻中,是非常自卑的,然而乔祖望总是仗着自己是亲家的身份,有理无理地要求向家帮他做事,这让一成更觉得矮人一截。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两人的婚姻走到尽头的原因,真正结束两人婚姻的,是南方的独立,她事业一步步高升,与一成聚少离多。
若说之前的感情可能有一方不够爱彼此,那么南方和一成,是始终都爱着彼此,关心着彼此的,但是婚姻不仅仅是有爱就够了的。
两人和平离婚了,换一种方式关心彼此,也许比做夫妻更好,终于一成又变成孤独的一个人了。
在温情中,重新审视人生,学会了接受与释怀
生活的磨难不断地袭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成这辈子,是没有享福的命的,操劳一生,才是他的宿命。
四美的婚姻不幸,一次次被出轨,四美丈夫一次次惹出麻烦,作为乔家最有出息的大哥,总是第一个被想起的。
摆平了四美的事情,又是三丽的事情,三丽先是被婆婆压得抬不起头来,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丁又出车祸,一成最心疼这个妹妹,凡事都帮她挡着。
二强因为一段世人所谓的“不伦恋”,惹上了浑身的麻烦,为了他师傅,差点被她的前夫打个半死,好不容易活过来,又和死了没区别。行尸走肉般和不爱的人结了婚,后又疯了一样离婚和他师傅结婚。
一大家子的麻烦就像活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向一成涌来,一成那原本就瘦弱的身躯,好几次都差点被拖垮,但是想着不能倒下,逼着自己硬抗着这命运馈赠的重担。
人生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可笑,本来已经被折磨得不堪重负了,但是还是祸不单行,双双而至。
一成因为工作问题,不得不进入风月场所,怎奈就那么一次,就被警察抓个正着,那个舞女一口咬定一成是她的客人。
一成百口莫辩,一时间陷入了舆论中,与此同时,七十多岁的乔老爹居然要结婚,这可让儿女们都掉下巴。
保姆曲啊英一家鸠占鹊巢,把住在乔家院子里的四美挤得没地住,一家子一整大吵,乔祖望病倒了,自私了一辈子的他,临死前无私了一回,替儿女保住了乔家院子。
同时,南方找人帮一成正名,但他也因此失去了一次晋升为电视台台长的机会,南方安慰他说他不适合,他太正气了。
有时候人总是很奇怪,被生活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大家都好起来了,生活也渐渐好起来,人却倒了。
也许一直支撑他的,不是信念,反而是那份重担,担子卸下来了,那个习惯被“压迫”的人却到了,一成得的是肾癌。
全家人只有那个从未被一成关心过的七七的肾能够匹配,但是“不予,不取”,一成死活不愿意接受,最后七七说他不要自己就把肾买了,一成才答应。
患难见真情,南方日夜守着一成,看着为别人操劳一辈子的一成,她心疼极了,一个人偷偷地躲起来哭,被一成听到。
两人互诉衷肠,说出了彼此的心声,曾经的离开,都是因为沟通的太少,如今彼此都放不下对方,两人都不愿意再错过了。
换了肾后,一成和七七开始亲密起来,在父亲死的时候一成看见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七七和他那么像,一成才发现这么多年自己错的多离谱。
只是一直没机会和七七说话,一直把愧疚装在心里,这一刻,一成憋着多年的气,终于痛痛快快地吐出来了。
结语
乔一成着一生,一直都是在付出,导致自己最后只学会付出,不懂得接受,他把弟弟妹妹们照顾的很好,唯独感情一塌糊涂,一次次的伤害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
他生命中出现的四个女人,文岸居、胡春晓、叶小朗,向南方,前三个和一成相处时,一成都是被需要者。
当她们主动地或是被动地不需要一成时,分开成了必然,而向南方于一成,是天使是阳光,然而一成还是爱得别扭。
因为南方从小独立惯了,所以做起事来,总是那么地干练直接,身上没有那种弱者的气息。
一成习惯了以一个强者的方式去保护照顾着弱者,他的这一招,在南方身上失灵了。而一成,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造就,自尊心过强,面对南方的美好,他自卑得不知如何是好。
南方爱着他,他也爱着南方,但是在南方这里,一成感觉自己丝毫不被需要,一个被需要惯了的人,一旦不被人需要,就会觉得自己无用,多余。
当看到富商追求南方时,一成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宣誓主权,至少别人被南方需要,而自己又能为南方做什么呢?
很多事情,对一成来说做起了难比登天,而南方只需要挥挥手就能完成,这让一成更加地把内心隐藏起来。
他不愿意南方去帮助他,因为那样,会更加证实别人所说地那样,为了南方的背景而不是为了爱情和南方在一起,他要证明的是,他是因为爱而跟南方结婚,而南方的优秀,让他无从证明。
最后南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官途,选择回到电视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说,拿着不平凡的钥匙,选择开一把平凡的锁,过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原生家庭的殇,让一成陷入了人生僵局,当别人在放肆地生活着时,一成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欲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
虽然常常咬牙切齿,但是那是一成唯一的发泄方式,若是不能咬牙切齿地发泄一下,一成迟早会被那种繁重逼疯。
一成这一生,对谁都做得仁至义尽,唯独亏欠了三个人。
一是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爱过自己,从十二岁起,就扮演起守护者的角色,守护着他人,自己却成了一座孤岛;
二是七七,因为误会,疏远了兄弟情,导致错失了七七的前三十年,这也是一成半生的遗憾;
最后是南方,因为自己的封闭,把南方关在外面,好在最后没有弄丢她,相信往后余生,一成会更加珍惜。
最后用南方的一段话,与君共勉,愿我们爱别人的时候,学会停下来,看看自己的内心,也给自己一点爱:
人这一辈子,哪能真的孤独到老,谁也不求,谁也不靠的呢?生而为人,本来就是要吃尽千辛万苦,身边有人相互帮衬照应,彼此扶持,也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