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肖晓
“CCTV-1综合频道晚八点档电视剧《老中医》将于即日起连续播出。原定每周六播出的《经典咏流传》及周日播出的《挑战不可能之加油中国》延后播出。”早八点，央视一套发布【节目变更通知】称。“央视爸爸，给力，一天两集都不够看的”，消息一出便引发了舆论支持。
周末黄金档综艺排播让位电视剧，央视寄予《老中医》的期望不言而喻，毕竟这样一部编、导、演都是实力派加持的大剧有望“再塑”剧集市场格局和风气，同时“传国粹、守本心”的创作初衷也契合了主流价值观的传递诉求。事实上，开播两日，《老中医》成绩斐然：收视破1，仅次于央视八套在播的《刘家媳妇》。
只是两极化的口碑发酵也引发了关注：陈宝国冯远征等老戏骨飙戏被连连点赞的同时，剧集创作上的问题也屡屡被发现，从中医行业聚焦到剧情节奏、剧集剪辑都或多或少引发了一定争议。“期望值过高”带来的“过度失望”，正在成为剧集常态，究竟这样一部大剧在市场上该如何被看待呢？
陈宝国冯远征飙戏，却是“剧情不够演技来凑”？
“冯远征给我的印象还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面恐怖的家暴男，《老中医》里竟然怕老婆，看着还一点都不违和，演技了得。” 2001年，一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仅让梅婷在拍摄时失声痛哭，更让冯远征成为无数人的“心理阴影”。时隔18年，凭借着《老中医》中的赵闵堂一角，这一印象开始“融化”。
在目前播出的四集中，冯远征饰演的赵闵堂以一口“努力”的上海话、和“凶悍老婆”之间有趣的互动、以及他在秦老爷死亡事件上展现的人物性格，成为该剧的“第一网红”。“冯老师真的是演什么像什么，为我喜欢的老戏骨们打电话”，某豆瓣网友表示。
事实上，老戏骨担纲主演正是《老中医》最大的看点。陈宝国饰演的是孟河医派传人翁泉海，初到上海滩便陷入了秦老爷之死的案件中；许晴饰演的葆秀是倾慕翁泉海的世家之女，蕙质兰心一心为了心仪之人；而冯远征饰演的赵闵堂是上海名医，一场夹杂着家国时代命运的“中医保护战”也就此打响。
只是目前来看，老戏骨奉上的“演技大赏”似乎并没能立刻说服观众，相反之前因为他们引爆的期待值也随着剧集播出逐渐降低，甚至成为部分网友“怒打低分”的原因，更有网友提出了“剧情不够演技来凑”的质疑。还要从《老中医》的前两集说起。
以庭审翁泉海开头，激烈的事件冲突本是凸显时代命运、展现人物性格的最佳时期，但是该剧效果并不尽如人意。首先，故事着重体现的两服药相克造成的病人死亡，却始终未涉及具体病症药方，“大谈寒热交替脾胃失和阴阳失调，让人感到中医很虚无飘渺”，这也是大部分网友表示该剧并没有深入中医、而是停留在表面的重要原因。
其次，剧情推进上略显“低幼”，在很多环节和转折点上显得突兀，也直接造成了故事的碎片化和人物并没有“立起来”。在剧中无论是赵闵堂的害怕秦老爷之死真相爆发、秦夫人的状告和撤诉甚至是公检法审案取证中的操作，都存在着大量的逻辑漏洞，让本来期待过高的观众失望。
人物没有立起来，是该剧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草草收尾的秦老爷之死，让翁泉海这个“闯入人口”受到了关注，但对其医术、性格上的渲染似乎都略显单薄，相比之下，赵闵堂、葆秀的人物塑造似乎更为立体一些。而这究竟是编剧创作惹的祸还是一起突发事件的“后遗症”呢？
单集售价不低于800万，却陷翟天临“后遗症”？
市场对老戏骨的追逐始于2017年，但这不意味着老戏骨的剧在市场上受到了多少关注，很大程度来讲，他们仍是为年轻演员和流量明星锦上添花的存在，观众善于在这样的剧集中讴歌他们，比如《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再比如《远大前程》，但仍然鲜少主动“挖掘”，一如《老中医》。
《老中医》走入大众视野，还要从翟天临学术不端事件说起。作为春节至今最大的娱乐话题，他被网友“起底”的过程中自然避免不了对其未播剧集的关注，《老中医》便在其列。值得一提的是，该剧也是市场上首部在翟天临事件爆发后作出“应对措施”的剧集。
翟天临戏份全删、片头片尾字幕全删，让大众看到了匠心剧组以及央视平台对“劣迹艺人”的零容忍，但也不可避免为该剧带来了“损伤”。不过由于剧组保密工作的到位，目前为止，尚不知晓翟天临在剧中的角色和戏份比重。
但是在2018年7月的一起公告中似乎可以窥见端倪。根据吉祥股份公告显示，其下属全资子公司霍尔果斯吉翔影坊影视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吉翔影坊”）拟就该剧与北京中联华盟文化传媒投资有限公司（即阿里影业）签订播映权转让协议，后者受让以价格不低于800万元/集，按照暂定60集计算，前者将确认不低于4.8亿元的收入。
而该剧开播之后，无论是百度百科还是视频网站显示的集数皆为45集，也就是说如果信息准确且排除其他影响，翟天临事件为该剧带来的删减戏份将多达十余集，这对60集体量剧集的影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不可小觑。当下也有舆论表示目前播出的剧情中，正是“翟天临戏份被删”造成的略显零散。
事实如何已然不可知，不过剧方如此操作，也是市场给艺人敲响的一记警钟。跳出翟天临事件，回归《老中医》，在天价古装盛行的时代，它为何能够拿下800万元/集呢？归根结底还在于剧集本身品质。市场呼吁精品，而集结了毛卫宁导演、高满堂编剧，还有陈宝国冯远征三度联手的《老中医》，自然被寄予厚望。
目前来看，这样优秀的班底制作似乎也遭遇了困境，尤其是剧中凸显的中医元素。“若是按职业剧评，这也是部不及格的职业剧”，某微博网友如是说道。以前两集为例，未揭露的药方全貌和大量源自”中医典籍“的台词形成强烈对比，在中医学呈现上明显“避重就轻”，看似中医学知识环绕，却和故事主线并无紧密联系。
这样的剧情铺陈和节奏也让中医成为故事推进的陪衬，是人物身上的光环，宣传中医、宣传传统文化的初衷似乎都落在了表面。而在豆瓣长评中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更是如是写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写过《闯关东》、《老农民》等优秀剧本的高满堂，满心要为医道响亮发声，没成想却又给中医挖了一个大坑”。
或许，当下的舆论对该剧略显苛刻，大部分观众对剧集仍处于观望状态，“不明觉厉”占据多数，只是留给《老中医》的时间还有多久呢？恐怕不容乐观。
《老中医》&《芝麻胡同》，“神仙打架”能否带热市场？
2019年的电视剧市场，似乎持续了去年冬天的“冷清”。《知否》收官之后，剧集市场更是彻底进入了沉寂期，徒留一部“素人网剧”《东宫》在市场上高歌，偶尔掀起一阵属于“东宫女孩”、旁观者侧目的狂欢。这也奠定了《老中医》一经开播便迅速引发了关注。
该剧上映当天，某知名影视剧编剧在朋友圈写道，“多年后回归央一，内容为王”；微博上也聚集了陈晓、景甜等多位演员下场喊话助阵，同样的还有社交平台上刷爆的期待值。如今市场的期待值已然转化成口碑的两极化，具体如何还有待后续观望。
同样在开播之初引爆舆论的还有另外一部大剧，刘家成导演、何冰主演的《芝麻胡同》。提及刘家成，很多人并不陌生，前有《铁齿铜牙纪晓岚》的佳作，后有《正阳门下》《正阳门下小女人》等收视口碑双高作品，而他和何冰合作的《情满四合院》不仅在播出期间收视破1，更是斩获了第29届金鹰奖优秀电视剧奖，还助力何冰拿下了24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最佳男主角，市场号召力可见一斑。
更有趣的是，两部剧先后定档2月21日和22日。和《老中医》开播破1的成绩相比，昨晚《芝麻胡同》首播，接档《天下无炸》和《我的亲爹和后爸》，收视只有0.3%左右；但是和《老中医》的口碑两极化、豆瓣五星和一星居多相比，《芝麻胡同》的豆瓣评价明显五星和四星居多，依靠口碑低开高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两部大剧同台对垒，在当下的市场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凄冷的市场再次火热。同时，昨天召开发布会的《都挺好》也宣布定档3月1日，该剧系正午阳光力作，姚晨、倪大红等领衔主演，而在经过了《大江大河》和《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接连轰炸之后，市场对正午阳光的认可度再次攀升，自然也将带来新剧热。
随着《都挺好》的加入，留给《老中医》和《芝麻胡同》的时间并不多，无论是前者的口碑回转，还是后者的收视攀升；而另一方面，相比《老中医》聚焦中医题材的观看壁垒，聚焦生活和情感题材的《芝麻胡同》和《都挺好》显然更占据“合家欢”优势。而对于市场和观众来讲，这样的“神仙剧集”接连上映，必将是一场场视听盛宴，剧集市场也将在3月再次打响“内容为王”的争夺战。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