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瑛子为继宗发丧 为还债瑛子卖房
瑛子的泪已经流干了,转眼就到了继宗下葬的日子,在福叔的帮助下,瑛子凑齐了棺材和帮手,一声“起灵”,棺材抬到了院外,没想到隆家的三个老长辈竟然齐刷刷地站在路边,瑛子本以为他们是来给继宗送行的,正准备叫女儿给他们几个磕头,可没想到那几个老家伙表面上来送行,实际上却是来挑刺的,他们看不惯瑛子作为河姑却大摇大摆地给继宗办丧事,又说瑛子不该给继宗抗白幡,那幡得是隆家的后人抗的,总之就是觉得她丢了隆家的脸。三个老家伙本以为吓住了瑛子,可瑛子却当众宣布,自己肚子里有继宗的遗腹子,而且她确定是儿子,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隆家后人,怎么就不能抗幡了?几个老家伙无话可说,终于不再阻拦,让瑛子和继宗的棺材过去了,可就在此时,时少卿的车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过来。
几个老家伙回去后把瑛子怀孕的事告诉了隆太太,隆太太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少奶奶听到了也急忙冲进来,说瑛子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继宗的,肯定是和时少卿怀的孽种,几个老家伙也表示同意,他们本就不喜欢瑛子,正巧又在丧仪上看到了时少卿,因此他们几乎肯定地说瑛子和时少卿有奸情。不一会儿,放高利贷的徐老板和钱老板找上了隆府,原来继宗进货的那笔钱就是从他们手上借的,隆太太得知后却表示她不会还钱,继宗已经分家了,要债就找瑛子要去!果然,徐老板钱老板很快就找到了瑛子,带着打手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向她要债,瑛子没办法只好把继宗货栈的房契抵押给了他们,态度也谦逊有礼,可徐老板却不满意,还好钱老板良心,他很喜欢瑛子的爽快和魄力,便劝徐老板不要这么计较,好说歹说帮了瑛子这个忙。
打发走债主后,瑛子手里已经没什么资产了,福叔很担心她和几个孩子日后的生活,他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钱,劝瑛子暂时离开孝兴,瑛子不明白,在孝兴她好歹还有这间院子,她为什么要走呢?可福叔却说继宗还和邻县的薛员外借了一笔巨款,只怕瑛子承受不起,可瑛子坚持认为借了钱就要还,而且她还要留在这院子里给继宗守灵,所以她不会走的。另一边,薛员外已经找到了隆太太,向她讨要继宗的借款,隆太太还是那句话,要债就去找继宗媳妇要,她管不着,就这样,薛员外又带着人找到了瑛子,他恐吓瑛子,如果不还钱他就把继宗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瑛子不动声色,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卖掉这间院子来还钱,给她十天时间,她一定能凑足款项。福叔出去贴告示帮瑛子卖房子,时少卿得知了这件事后暴跳如雷,埋怨继宗瞎了眼竟然和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借钱,因此他决定出手相助。
瑛子心里苦涩,继宗才走没几天,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时,时少卿来到了她们的院子,原来他揭下了所有瑛子卖房的告示,他决定加一倍的价钱买下这间院子,可瑛子看透了他,根本不愿接受他的帮助,她让时少卿滚出去,时少卿却死皮赖脸百般劝说,终于说动了瑛子,瑛子院子卖给他,但她只用原价卖出,不多收他一个子儿,时少卿无所谓,说反正这院子卖了还是给瑛子她们住的,还说什么继宗死了,他这个做兄弟的肯定要好好照顾她们娘俩。
瑛子怎么会接受他的帮助,他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占自己便宜的,要是自己受了他的钱,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继宗,隆家的人又会怎么看她?瑛子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时少卿赶快离开她的院子,时少卿怕她受伤,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可尽管如此,时少卿还不死心,他一直关注着瑛子的事,结果过了快十天了,瑛子的房还是没卖出去,其实这房子真的挺好,可隆家势力太大,一般人哪里敢买隆家二少爷的院子!十天后,薛员外又找上门来要债,瑛子没办法只好把院子直接抵押给他,自己和三个女儿回古风村老家去,薛员外想了想觉得挺划算,便也同意了。
福叔担心瑛子她们无家可归,便恳求薛员外能高抬贵手放过瑛子,可薛员外哪里会听他一个下人的话,瑛子自己也不愿意,就这样,继宗留下的院子便被抵押出去了。明天瑛子和女儿就要离开这里,她最后一眼看向这间院子,往事历历在目,那时继宗还在,女儿还小,一切都那么美好,福叔心疼地哭了,他跪下求瑛子手下自己的体己钱,瑛子和女儿们也跪了下来,对福叔磕了头,发誓一辈子记住福叔的大恩大德。晚上,瑛子抱着三个女儿,叮嘱了她们好些事,悲伤笼罩着这个家庭,三个女儿睡不着,瑛子便唱歌给她们听,那是歌颂黄河的一首民谣。
第17集:瑛子母女无家可归 盼娣招娣回归隆家
第二天,瑛子背着简单的行李,带着三个女儿离开了家门,一帮继宗货栈里的伙计们追了上来,一是为了送行,因为继宗和瑛子平时对他们很好,另一方面,继宗还欠着他们半年的工钱,他们不想逼瑛子,可他们也是穷人,没工钱实在过不下去呀,瑛子很理解他们,把福叔给她的盘缠发给了伙计们,可是还不够,瑛子想了想便把手上那戴了好些年的镯子也褪了下来,让伙计们拿去当了。娘几个打算徒步走回两百里外的古风村,山高水远,念娣又小,一直要瑛子抱着,瑛子自己还怀着孕,因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了回去。
回到家后,却发现自己家的窑洞门竟然开了,里面还住着村里的郝大叔一家,他们见到瑛子也傻了眼,原来早在去年冬天继宗就把这窑洞卖给他了,还拿了文书出来,事到如此,瑛子实在不愿意相信,郝大叔便找来了村里的证人,村民们都说确有这件事,郝大叔本也是实在人,这么看来这房子真的被卖掉了。瑛子心里不好受,可又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处境,便谎称是想乡亲们了回来看看,说完便要急急忙忙地离去,朴实的村民们很照顾她们,郝大婶还送来了干粮和鸡蛋让她们路上吃,就这样,瑛子又带着女儿们踏上了漂泊的路程。她在一块山坡上挖出了一个简单的土炕,让女儿们暂时睡在那里,自己却呆呆地坐在火堆边守着她们,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继宗留下了这么多的债务,连房子都卖了,她们母女以后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母女几个继续跋涉,洪小姐开着车追上了她们,原来自从上次大闹一通后,她便彻底敬佩上了瑛子,而且继宗死了,她心里也很难受,因此无论如何想帮帮她们母女,可瑛子却早就恨上了她,她不信洪小姐这么好心,也怪她之前总是缠着继宗,若不是她和时少卿合谋,继宗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瑛子向来自强要脸面,她怒斥了洪小姐一通后便抱着孩子离开了,也不愿接受她的帮助。瑛子找到了一间当铺,把自己仅剩的衣服和戒指给当了,换了些许小钱给女儿们买吃的,她们去店里点了一份红烧肉,几个孩子已经好久没碰过荤腥了,见着红烧肉眼睛都放光,可却都懂事地不懂筷子互相谦让,瑛子又心疼地流下泪来。
瑛子终于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孝兴,福叔来接她们,请她们回隆家,原来洪小姐已经把瑛子的状况告诉她了,他知道瑛子走投无路,这才请她回隆家的,福叔又小心翼翼地问瑛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继宗的,一语既出,瑛子勃然大怒,当场差点对福叔翻脸,她知道福叔是个好人,他之所以这么问肯定是有小人挑唆,看到瑛子这个态度,福叔才算彻底放了心。瑛子说她不会回隆家的,继宗和隆家分了家,她没有理由回隆家,而且隆太太本来就不喜欢她,只怕见她回去了又会生气。福叔这次不再由着瑛子,因为她实在无处可去了,他强拉着瑛子去了隆家,自己则向隆太太求情,以命担保瑛子肚子里的孩子是继宗的,他说得恳切,隆太太也动了恻隐之心。
就在这时,大少奶奶得知了隆福在给瑛子求情,气得冲了进来大骂隆福,又逼迫隆太太不许让瑛子进门。她嚣张跋扈,隆太太不理她,她便自己拿着鸡毛掸子要把福叔赶出隆家,福叔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喝止住了大少奶奶,他在隆家四十年了,还容不得这个晚辈这么羞辱!其实福叔在隆家的资历很老,当年隆老爷被七十二寨土匪打死,隆老太太被绑去了山上,要隆家嫡子也就是传宗亲自去领,隆太太哪里舍得儿子去,隆福便主动代替传宗上了山,代替传宗去领老太太,可土匪出尔反尔一枪打断了他的腿,对于隆家而言,他不是一个下人,而是大恩人!大少奶奶听了哑口无言,可仍旧不愿意就此放弃,她尖酸刻薄危言耸听,利用隆太太的愚昧无知和隆家长辈的顽固不化来妖言惑众,他们果然被说动了,不许瑛子她们回来。福叔实在没办法,只好提议说瑛子和念娣不许回来,那盼娣和招娣总可以收留吧,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隆家宗亲们的支持,隆太太也愿意,因为她们毕竟是继宗的骨肉,她的亲孙女。
瑛子得知后非常高兴,这三个孩子跟着自己只能是受苦,现在盼娣招娣能回隆家做小姐当然比跟着自己强,她叮嘱了两个女儿很多事,其实还是舍不得,两个女儿自然也不舍得,她们抱着瑛子不肯放手,瑛子泪流满面,可还是狠着心推开了她们转身离去,两个女儿跪着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