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以“谋不轨”罪诛宰相胡惟庸九族,同时杀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数人。宋濂生于1310年,死于1381年,也就是胡惟庸案一年后宋濂就死了,那么宋濂是如何死的呢,作为太子朱标的老师,马皇后和朱标是如何与他求情的。
洪武十年,1378年,68岁的宋濂向朱元璋申请退休,史书上书乞骸骨,朱元璋也很给他面子,亲自为他安排酒席践行,下令宋濂的孙子宋慎和宋濂一起上路。宋濂感激涕零,对朱元璋说:“老臣的性命只要还在,每年都会来京城觐见陛下。”
回到老家的宋濂,按照约定逢年过节都给皇帝写贺信,朱元璋也感戴宋濂作为明初文臣之首,饱学鸿儒,教子有方,不仅是太子朱标的老师,而且是秦王、晋王的授业恩师,也顾念他的旧情,偶尔还赏赐点东西给他。
洪武十三年1380年,发生了著名的胡惟庸案。宋濂的子孙牵扯其中。皇帝召见宋濂的儿子中书舍人宋璲、殿廷仪礼司序班宋慎问他们的情况。朱元璋拿掉调查结过后问问他们,想问问宋濂有没有牵扯在这件事里面,宋璲当然回答说没有。宋璲对朱元璋说:“父亲大人现在病得厉害碎尸可能去世,希望您怜悯他,原谅他的罪过。”朱元璋暗地里派人去调查宋濂在任上干得怎么样,没有什么把柄。
朱元璋下令将宋濂儿子宋璲、宋慎下雨,下诏给御史台诛杀宋濂,抄没宋濂的家产。
作为宋濂的好徒弟太子朱标看不下去了,当时朱标25岁左右,在宋濂的教育下饱读儒家经典和正史。性格仁慈,他必须给老师求情。哭着对朱元璋说:“儿臣愚钝,没有别的师傅,恳请陛下怜悯师傅,原谅他的死罪。”
朱元璋非常生气对儿子说:“等你做了皇帝再宽恕他吧。”
朱元璋这句话的意思是等我死了你再给他平反吧。
朱元璋这句话分量非常重,一方面告谕儿子处死宋濂的决定不改,一方面敲打朱标,别管老子管的事。
朱标内心非常惶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告别父皇后出去跳水自杀,左右随从将他救起来。
朱元璋又高兴又生气骂他:“傻儿子,我杀人,干你什么事?”
朱元璋回去一想,儿子自杀正好看出儿子身边那些人对太子忠心与否。于是找遍了跳水救太子的人,凡是穿着衣服进入水中救儿子的都连升三级,脱了衣服进入水中救儿子的全部斩首。
对他们说了这么一番话:“太子爷溺水,等你们脱衣服再救他吗?”
这个典故和三国中耿纪谋反一样。帝王的思维方式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
新三国耿纪谋反
三国时期耿纪谋曹操的反,曹操问谁去击贼,谁闭门不出。闭门不出的赏赐回家,击贼的全部斩首。曹操认为你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或者赳赳武夫,我自有虎贲军平叛,谁让你们去击贼,你们哪里是击贼,实助贼耳。皇家思维方式不一样。
朱元璋和曹操一样,我的命非常珍贵,你们全死了都不要紧,只要我们朱家父子还在就行了。这是封建皇权的残酷,我们暂且不论。
继续朱元璋杀了救儿子迟缓的人后。对儿子以死相逼感到后悔,下令赦免宋濂并让宋濂进宫谢恩,朱元璋怒气未消。
马皇后劝谏
恰逢和马皇后一起吃饭,他看到马皇后吃的全部素菜,朱元璋问他的原因。
马皇后说:“妾身听说宋濂先生有罪,我简单地为他乞求保佑。”
朱元璋生气地将筷子丢在地上就走。宋濂这时候要进宫谢恩,朱元璋下令不见他。将她贬到蜀地的茂州去,将宋濂的儿子、孙子都杀了。
考证与出处
本篇文章出自明朝人徐祯卿的《剪胜野闻》
洪武十年,宋学士濂上疏乞骸骨归,帝亲饯之,敕其孙慎辅行,濂顿首辞,且要曰:“臣性命未毕,蓬士请岁觐陛阶。”既归,每就帝圣节称贺如约,帝推旧恩,恋恋多深情。十三年失朝,帝召其子中书舍人璲、殿廷仪礼司序班慎问之,对曰:“不幸有旦暮之忧,惟升下哀矜,裁其罪谴。”帝微使人廉之,则无恙。下璲、慎狱,诏御史就诛濂,没入其家。先是,濂尝授太子及亲王经书,太子于是泣泪谏曰:“臣愚戆,无他师傅,幸陛下哀矜,裁其死。”帝怒曰:“候汝为天子而宥之。”太子惶惧不知所出,遂赴溺,左右救得免。帝且喜且骂曰:“痴儿子,我杀人,何预汝耶?”因遍录救溺者,凡衣履入水者擢三级,解衣舄者皆斩之,曰:“太子溺,候汝等解衣而救之乎?”乃赦濂死而更令入谒,然怒卒未解也。会与太后食,后具斋素,帝问之故,对曰:“妾闻宋先生坐罪,薄为作福祐之。”帝艴然投箸而起。濂至,帝令无相见,谪居茂州,而竟杀璲、慎。
关于马皇后斋戒为宋濂祈福这件事在明史中有提到,以下出自《明史宋濂传》,清朝虽然篡改明朝历史,但是清朝人修明史资料应该是最充足的,他们占领京师,后来销毁了很多建州臣服明朝史料,也编纂了很多丑化明朝历史。我们权当马皇后为宋濂斋戒祈福是真的,那么明朝人徐祯卿故事也不是凭空想象的。
学士宋濂坐孙慎罪,逮至,论死,后谏曰:“民家为子弟延师,尚以礼全终始,况天子乎?且濂家居,必不知情。”帝不听。会后侍帝食,不御酒肉。帝问故。对曰:“妾为宋先生作福事也。
宋濂之死考证
明史宋濂传只说宋濂卒于茂州,没有说怎么死的,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明末著名历史学家谈迁《国榷》有说宋濂是自缢死,也就是上吊。
(洪武十四年五月)甲辰,前翰林学士承旨宋濂卒。濂字景濂,浦江人。少师吴莱,即能文,荐授翰林编修,辞归。上聘入,拜江南儒学提举,改起居注,历文学侍从之职,最被眷注。尝作《醉学士歌》。即致仕,岁一朝。孙慎坐通胡惟庸诛,并怒濂,欲死之,皇后以东宫师,力救。乃安置茂州,至夔州,宿僧舍。叹曰:“佛书报应以类,何爽也!”夕自经,年七十三,竟葬于夔。后蜀王迁葬华阳。
宋濂一生著作丰富,留给后世达75卷著作,晚年,儿子、孙子惨死,自己流放异乡,单论是否上吊,就流放异乡,亲眼看到老年丧子就已经够悲催的了。这一切都是原因朱元璋晚年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