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蝶中玉原创玄情仙侠长篇小说《空缘游梦》持续更新中......
第七章,落宿苏州
愁云惨淡夜无光,无限美景待黎明。
玉翁与玉蝶被迫离开,父俩来到江口村准备乘船到苏州。
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玉翁一脸苦相。似乎要大哭一场,而泪却留到心里。俩人很快找到一处小栈。店伙计将俩人带到屋中,便离开了。玉翁关上门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了过去。玉翁看着两眼稍肿的小蝶接过水杯手微微抖动。
“小蝶啊,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受点,”玉翁低沉地说:“中玉那孩子不错,可是论家史、论才华……这就是命啊……”
“爹,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玉蝶在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要不我给你吹个曲子,走了一天的路一定很累吧?”
玉翁无言。
……
虽说江口村是一处村子,但是到这乘船的游客络绎不绝.小蝶的笛声从小栈传出让不少人心情舒畅,客店处已站满人。由于兵乱,饥荒,这一带准备南下的落难人颇多。
客店分为上下两层。正门处有一大厅,大厅摆有十几张桌椅供人们就餐,二楼有十几多间客房。
此时,大厅已经没座位,他们要么细细品味,要么又多要了一壶酒,店内如此美妙的音乐吸引了许多客人,一股兴隆的气象直扑到老板的脸上。
天渐渐接近黄昏了。玉翁父女的室内略变得昏黄。玉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便劝小蝶不要再吹奏了。准备一起到楼下吃点东西,俩人正准备推门出去,门便开了,店小二拖着拖盘进入不走出房间,一脸笑容地说:
“俩位客官一定是饿了吧?这是我们老板一点心意。”
“这……?”玉翁与小蝶相互看了一眼,道:
“刚才你们的笛声吸引了许多客人……两位慢用。我还得下去忙。如有什么需要尽请吩咐。”小二边将酒菜摆放桌上边说着,说罢,便匆匆离去了,出门时轻轻将门带上。
玉翁准备带小蝶去苏州,希望在些新鲜事物的刺激下能使小蝶忘记余痛。是的,小蝶从小到大始终没有逃出自己的生活范围,对于外面的精彩世界也只是通过父亲的讲述了解一些,而后,她又遇见了石中玉,经过中玉那诗情画意的语言描述,小蝶早已对外面的世界做出美好的构想。她依然记得中玉说过要带她出去。
如今,小蝶真的出来了,可是她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看风景。是啊,世间再美丽的风景怎比得了爱恋时留下的美好回忆呢?
很快他们父女俩乘船直奔苏州。多彩的景观在小蝶的心中都是淡然无色的,也许是江南空气潮湿的缘故,才使得玉蝶不致于将景象看得模糊不清。
数日,船终于靠岸了。
若大的苏州城,一片繁荣的景象,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在人群中忽隐忽现,再加上街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才使得小蝶的心情好转。
俩人先到一处客店住下了。玉翁见女儿对苏州城甚爱,并能适应这的气候,便准备在这落户。经过数天的打听,他得知在城外大约4公里远处有一简陋的茶馆。此茶馆生意还说的过去,不但可以做生意,而且还可居住住所。传言店掌柜一家要搬到远亲那开酒楼,因而只想收取一些银两,将店卖掉,虽然是这样,可是要买这所陋室的人很少,即使是一再的降价。
茶馆位于苏州城城东外4公里远的地方,它正好是苏州通往丝纺村的必经之路。许多做绸缎商人都会经过这里,而且时常到这所简陋茶馆坐坐。几个同行坐在一起,不但可以以茶会友,而且可以相互切搓经验。如果打听绸缎的行情,这里当然是一处理想的场所,只是这里离城较远本小利薄,而且老一辈的人都葬在后山,曾在多年有一伙强盗被官司兵围剿死了不少人,不但不吉利而且叫人恐慌,还有许多鬼怪的传言。白天人多总会好些,可是到了夜里,那里便不会有人靠近了。再说,这茶馆已经换过四次主人了,因此不会有太多人肯住在这儿。
玉翁父女俩久居城外,已经习惯了,再说,独在异居为的是图个清静。又可以赚到一些钱,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他们与店主商谈,将此处买下了,店主剩下的粮食和一些茶叶白送给了玉翁,父女俩经过一天的时间把整个屋子收拾一番。
夜晚,偶尔会听到一些小昆虫的叫声。玉蝶独自坐到屋前,轻握父亲的那支玉箫吹奏起来。
箫声穿透了漆黑的夜。吹动天上的云,吹动了山上的树,吹动了幽幽的泉水,吹动了人儿的心,更吹动了游魂野鬼。鬼魅闻声而来,不敢惊动吹奏人的心思,它们或站或坐,或驻立远处,或近在咫尺,有的哀叹,有的苦求,有的偷泣,有的干脆随着曲调轻舞,有的欲饮三百杯……
夜伴箫声人儿静,百鬼群聚不扰民。
人思鬼意愁断魂,唯有玉箫难思量。
…….
茶馆开张了,虽然换了新的主人,可是茶的味道变浓了,幽香的味道使商人们聊得更起劲了,小蝶在商家的谈话之中,学到了许多经商的知识.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生意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可是……
小蝶十七岁生日,这天…
“爹,你怎么了?”小蝶看到玉翁突然晕倒在地尖叫了一声.
……
玉翁蒙蒙睁开眼睛,女儿的身影在眼前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了,玉蝶正用湿润的眼睛盯着父亲.
“小蝶啊,不要难过了?”玉翁用微颤的语言,道:“我……我恐怕是不行了……”
“爹,不会的!不会的!爹不会有事的!”小蝶已经压不住了,泪水如泉眼般流了出来.
玉翁伸出干枯的、僵硬的、微颤的手去擦拭脸上的泪水,小蝶握住父亲的手扑坐在床边。玉翁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道:
“爹这一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一件事,这些天我一直想对你说……”玉翁声音变得低了些,“其实,你并非是我亲生的女儿,在十七年前……”
……
“……说也奇怪,在你周围停留有成千上万只蝴蝶……在你身上有一信物……那是一块美玉,玉中含有一只蝴蝶……那日他将玉带走,现在你大了,你应该找到那位大师,解开你的身世之谜…”这时,玉翁突然变得激动,声音微颤不停地说:“现……现在……我……我明白一件事,中玉是个不错的人,我不该一意孤行的带你离开,离开他 ,我知道你对他注入的感情,我这一去,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希望你们有缘相见。还有那块美玉,我现在才知它……它对你很重要,很重要……那位大师的法号是游…游……
“爹,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玉蝶哭着说
“游……”
“爹……爹!”
……
玉翁过逝了,在几位熟悉的商客帮助下,玉蝶将父亲葬在后山.
失去了亲人,唯一的亲人,小蝶的世界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他感到世界是寒冷的还刮着刺骨的寒风.
自从玉翁过逝了,在小蝶的茶楼的附近每天来了许多蝴蝶,与她为伴.夜里又有群鬼赏乐.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这日,快接近晌午时,来了三位穿着怪异的人,其中一位像是带头的身穿白色长衣,有黑色花纹,腰间悬佩,脚踏皮马靴子,从年龄看大约有三十岁左右,后面两位身着黑衣,其中一人有络腮胡,左脸有一刀疤。
三人一同进小店,随便找了一处便坐下了,长有络腮胡的坐在长椅上,一只脚也放到椅子上,右手情不自尽向膝上一放,左右看了看,才见桌上放有一壶茶,另一人,忙拿杯倒了三杯,很有礼将杯递到带头人面前。
这三个人,一进店,许多客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了,此时屋中变得格外安静。
他们是从福建来的,那个带头的人姓林单名一个月字,刀疤脸叫鲁哈,剩下的那个尖下颌叫小三,刀疤脸与小三从小与林月一起玩到大,因而感情很好,林月刚要喝茶,看见刀疤脸一副痞子相,道:
“到了南宫世家,你们俩人一定有点人样,多注意礼节。”
“是,公子。”刀疤脸一边喝茶一边迅速将踩着长椅的脚放了下来,又嬉笑道:“这不在家习惯了么?”
“这又不是在家。”小三道。
“嗯,多注意一下。”林月道:“我母亲与南宫世家交往多年,这次带你们俩出来要是给添麻烦,小心你们的狗命!”
三人歇会儿脚,把钱放在桌上便离去了。这时,屋内的人声音渐渐大了。
“钱老板,这南宫世家是怎样一户人家?”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南宫世家在整个苏州城无人不知,南宫明曾是朝延里的大官,后来告老还乡到这里,连苏州的衙门也让他三分。”
听说,南宫世家要在苏州再开几个大的买卖。“
“刚才那三个人听他们的口音像是福建人士,见他们的穿着也一定是有来头的。”
“咱们先不要管别人,还是谈谈我们吧。”
……
送走最后两位客人,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今天夕阳无限好,将世间万物渡上了一层金边,小蝶坐在屋外感受着这美丽的景象,使小蝶的心情十分舒畅。忽然,一阵吵杂声惊动了小蝶。
只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缓缓从西面向茶馆方向走来,一个是位老者,面目红润身体略胖,头发花白,身着破烂衣衫,一副乞丐相;另一位是中年人,高高的个子,穿一身蓝布衣,两人来到茶馆随便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了。
“对不起,小店现在已经不营业了。”小蝶很礼貌地说。
“怎么怕我们不给钱啊?”中年男子道。
“过路人喝口水解渴也要收银子?”老者道。
“现在水都凉了,再说天色已晚…”小蝶回答。
“小姑娘,我们都是走江湖的,既然走到这儿里便是缘份,不如我们就在此地借住一晚?”老者道。
“这……”
“不用‘这’了。”中年男子把手中提着的酒缸往桌上一放,说:“今天我与这老酒鬼在这痛痛快快喝一夜,只借用这地方,不会打扰你休息的,放心好了,我们不是坏人。”
小蝶见两人着装朴实不像是什么坏人,反正夜里独自一人是寂寞的,便转身到屋后取来两支酒碗。
“呵…小姑娘想的多周到,来华老弟今天我们就饮个痛快。”老者道。
“好,小弟先干为敬。”说罢,华云风一饮而尽。
这位老者是丐帮的,名叫宋昆。他与华云风是生死之交,又是知己。前不久,宋昆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他是经脉错乱,他找了许多名医都不曾看好,华云风听说苏州城里有个姓薛的神医能治疗疑难杂症病,便从杭州把宋昆带来。结果,也不见成效。薛大夫只是说,一定要心平气和,最好是学习一些琴棋书画一类的东西休身养性,一定比吃药的效果更有效,可以延长寿命。此时,宋昆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
“华老弟,如今我可能没有几天的活头了,剩下的这些天,你一定要陪我喝好。”宋昆端起酒杯道。
“老酒鬼,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就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怎么?死了还要做酒鬼啊?”华云风也端起杯子回答。
“做酒鬼有什么不好?无烦无恼…”
“非也,非也。无烦无恼为何借酒消愁?”华云风略有伤感。“想不到老酒鬼一生光明磊落,行善积得,到头来居然被病魔缠身。老天真是不公啊?”
“呵呵…什么光明磊落,行善积得,来,来,来喝……”
“老酒鬼!!?”华云风急呼。
宋昆刚刚端起洒杯只觉得胸口剧痛,华云风忙上前,宋昆抬起头竟从口中吐出黑红的血,华云风一手抓起宋昆的手腕切脉,一手扶着他的背。
这时,小蝶的箫声响于四围,曲调由低转高,由高转低,由喜转悲,由悲转哀。高低起伏使人心乱如麻,内心中感觉痛苦万分,灰云将天幕遮住,不见一丝星光。宋昆经脉由心脏转到天池穴、京门、阴谷到太钟、大溪、最后传到脚心的涌泉穴,宋昆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感觉体内有一股寒气在向体外排。
而箫声依然未停,曲调渐渐地低下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平缓的调子如天空行走的灰云,灰云随着风变快了,风随着曲调也由温柔变的狂吼,仿佛人的心里藏有无限的痛苦,突然爆发出来,在痛苦之中天地不应,人情淡凉,一切仿佛天空的灰云,当风把灰云吹散后,依然会在眼前呈现出灿烂的温馨美景,宋昆体内的寒气渐渐散出,体温逐渐上升到正常,当他看到天上的星光时,他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老酒鬼!你醒了!你醒了!”华云风含泪激动地说。
“醒了。”宋昆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没事了,死不了的。”
“真的么?”
“真的,这回我死不了了。”
“是……是这曲子救了你?”
“对了,是谁在吹奏?扶我过去,好谢过恩人……”
两人从前院来到后院,只感到后院寒气逼人,两人在不远处看到一模糊的人影在吹奏,.心里不由打了寒颤,不约而同相互看了一眼,华云风耐不住性子了,道:
“在下华云风,不知阁下是仙子还是鬼怪?”
箫音停了,风也停了,温度也恢复正常,小蝶的身影渐渐清晰了。小蝶一见俩人,顽皮地笑了笑说:
“二位一定是喝醉了吧?”小蝶耸耸肩说:“我这可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不如在大厅的椅子上歇息吧,我回去给你们取张席子……”
“哦,原来是小姐,”华云风道:“不,不用麻烦,打扰小姐雅兴深感报歉。”
“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哦,一定是二位的酒喝完了,不过我也没办法。”小蝶握着箫,左右徘徊着道:“我这只卖茶,不卖酒,你们不会要我到城里买吧?”
“小姐你是误会了…”华云风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是真的么?”小蝶笑了反问一句。
“姑娘的箫音的确是出神入化,我行走江湖多年也很少听过。”华云风说。
“想不到姑娘如此年轻居然能将箫吹到如此境界,不知恩师是哪位?”宋昆问。小蝶忽然收敛笑容眼睛很快便湿润了,缓慢地说:
“是,是我爹。”
“姑娘为何变得伤感?难道……”华云风问。
“家父已经过逝了…”玉蝶抢过来说。
… …
三人一同来到屋中,宋昆与华云风才得知这店中只有小姑娘一个人。
“你们不如在这多住些日子等这位前辈的病完全好了再走也不迟。正好我这也需要人手。”玉蝶道。
“老酒鬼,你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家中的一切都有你去打点了。”
“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华云风说到这突然情绪变的非常激动脸颊挂落一滴眼泪。
几天过去了,三人都互相熟悉了。夜里,玉蝶吹奏为宋昆调理,偶尔玉蝶还教两位前辈吹奏,不开张时下下棋、聊聊天,有了宋昆与华云风的,玉蝶真的很开心。但是石中玉的一切似乎印在了脑海之中,怎么也挥不去,擦不掉,但是,那种思念已经从痛苦升华成甜蜜了。
她好想去找中玉,好想见中玉一面,她只能用箫去逃离世俗的一切。世俗给她带来的苦处,在无限的思念中她开始喜欢看星星了。她知道虽然她与心爱的人相隔千里,但是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同一片天,这样会缩短俩人之间的距离。每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她会默默许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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