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鬼子进村
父亲、母亲、六叔、六婶的婚事办得就是非常的低调，没有请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只是请来棒爷做主婚人，还有张富贵到集上买几斤猪肉和几斤红薯粉条，加上自己种的大白菜满满地煮了一锅，又蒸了两笼白馒头，一家人围在一处有说有笑地吃了个饱，然后请棒爷把婚礼主持了，就算了事。末了，爷爷浑身一阵轻松，他扛了一只粪萝框到庄外去拾粪，说是去拾粪倒不如说他去望风，他是生怕这个时候土匪特别是小日本鬼子来犯啊。
前两天李狗头袭击了火车站打死了二十多个日本鬼子，只有黑田和小日本兵逃脱。他两个是趁着混乱扒上一辆货车到了新乡站，他被一个叫山田的少校级别的鬼子骂得狗血喷头：
“你这天皇的败类，在东北就因你贪色失去了几十多天皇忠勇者，事隔数天又失去了二十个天皇效忠者！”说着一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打在黑田脸上，只打得他鼻青脸肿，眼歪嘴斜，把山田也累得浑身冒汗，直摇疼痛的手掌。之后转身取过指挥刀扔到黑田眼前让他自行了断。
黑田望着利刀“扑通”一声跪在山田面前，双手抱着山田的双腿乞求道：
“求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那些支那人员付出沉痛、成倍的代价。”
“好吧，念在你我同乡的份上，姑且再饶你一次。不过我告诉你据我们内线来报，忠义站附近确有一大股势力。而且还真能打仗，为首的李狗头是一个能征善战，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还有十几号人的势力就有四五股。他们都会与我们作对……”
“那我怎能……”
“这次我给你再配备人力，武器弹药，只要你戒备警惕，对付那些乌合之众该是不在话下的！”
“这次我一定把李狗头的脑袋提来见您！”
“不是李狗头的头，就是你的头，去吧！”
“嗨！”黑田说着就要走。
“别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给你说，太行山的八路军支队你听说过吗？那可是比这些土匪难对付，他们一定会不断去袭击你们，他们是神出鬼没的！”
“这……”黑田听了山田这些话心里有点怕，那双手竟打起摆来。
“你哪里像个大帝国的军人！”山田说着伸出巴掌在黑田脸上抽了两个耳光。
“嗨！嗨！”
黑田又挨两个耳光只是用手摸着嘴角上的血迹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今天在这住一宿，明天连人带武器一块带走，另外从韩国带来“慰安妇”不少，也分配给你两个。”
“多谢军团长，我绝不辜负您的愿望，我这次回去定要把那些顽匪彻底歼灭，还有太行山上的八路军，只要他们胆敢来就犯，让他们有来无回！”
“吆希。”山田用手指着黑田的肩头勉强地笑了。
爷爷也真是够操心的，不辞辛苦地在村子周围转悠，看上去像是拾粪，可那粪杈、粪筐连个粪味也没闻着。是啊，日本鬼子这么坏，连畜生也不如，这男女一大家子的，他能不费心吗，他要对这个家庭负全部的责任，也包括全村人。爷爷也累了，操办父亲六叔的婚事虽然没有那么隆重，但是比大伯父他们那会更费心，他是多么想让小日本一下全死光，这太平日子谁不想过啊，想着想着，他确实有点困了把拾粪的家伙放在往南去的路旁边，顺手拾了一块砖头放在屁股下，不一会两眼合在一处，那头上下一栽一栽的打起盹来。
“嘀……”一声汽车喇叭声不远处传来，接着汽车的马槽“咣当”声传来，爷爷一軲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离自己大约有一里多路的正南方向开过来三辆大卡车，车的顶端都有一个带钢盔的小鬼子双手端着一挺机枪，车厢中都有几十个鬼子都是怀抱着长枪，爷爷大惊：
“啊！小鬼子来了！”
爷爷一手掂着粪筐，一手拿着粪杈拼命地向村里跑着，到了村里，他高声大叫：
“乡亲们，小鬼子来了，快跑！”
“孔大叔，小鬼子来了？在哪？” 迎面过来的二兜哥忙问。
“二兜……孙……儿快通知乡亲们，正南……有鬼子的汽车，让人们……往北……往东方向跑，对了，特别是姑娘媳妇们！”
“好哩，孔大爷，你老快回家吧，我们对乡亲们说去。”张富贵也算正巧也在。
爷爷一边叫着“日本鬼子来了！”急忙向自家跑去。
一霎时，全村人都知道了，只见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慌忙向正东，正北方向逃去，还有的脸上抹了一把锅黑。
“老大，文海快出来还有.....所有……让大家都……快向东坟躲去，小日本来了！”爷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从屋里出来的大伯和父亲说。
“大嫂，二嫂，三嫂，四嫂，四妹，快出来！”几位伯母和母亲听到父亲的喊声都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文海你带领大家快向东北方向躲去。”爷爷急道。
“呯！呯！……”这时村西头传来几声枪响。
“爹呀，你老先别着急，我想现在跑已经晚了，再说了，我估计这次日本鬼子来一定是为前三天发生的事而来的，当然了，躲是一定的，咱家南屋棚顶上可以藏人不少，让大嫂她们快上去吧。”父亲好像心中有数。
“对！文海说得对，老六去先把街门上好！回来也上去。”爷爷对六叔说。
“秀英，快跟大嫂他们上棚顶。”父亲对母亲说。
“还有我呢。”这时赵变妮从屋里跑了出来；“你也快跟大嫂她们上去吧文海兄弟。”
“你们先都上去，我等会儿再说。”父亲并没有着急。
等几位伯母她们都上去了，父亲这才把梯子移走放到了堂屋后边藏了起来。藏好梯子，父亲来到南屋门口，听得棚上变妮再喊：
“文海兄弟，我要上茅厕，对了，还有六弟妹她人呢？”
“对！六弟妹在呢？”父亲这才想起六婶来。
”快把梯子搬过来，找到六弟妹一同上来。”赵变妮说。
父亲觉得赵变妮言之有理把梯子又搬了回来，赵变妮这才从棚上下来。就在这时过道内传来枪托砸门的声音和小鬼子的吼叫声：
“开门的！开门的！”
父亲回去开门，他得先把梯子藏起来。等父亲回来，小鬼子砸门声更重了，赵变妮也算有胆她上前打开了门，有两个鬼子端着带有刺刀的三八大盖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对父亲和赵变妮吼道：
“门的，为什么不开！”
“这不是开了吗。”父亲也没有害怕。
“我们正在堂屋内干活呢，所以……”赵变妮说着用手摸了摸用锅底黑擦过的脸。
“家里还有什么人，统统的到大十字路口听皇军训话！”
“皇军，这个家的人都出外做生意了。”父亲道。
“胡说，进去搜！”
两个小鬼子说着就进了院中。他们先到南屋中乱找了一通，翻了又翻，又到东西屋内搜了又搜，这两个小鬼子正要到堂屋去，大伯父和几位伯父从堂屋中走了出来，小鬼子见大伯父他们都是壮汉子用枪冲着他们嘿嘿一笑道：
“你们统统的都到大十字的集合，听皇军的训话！”
大伯父他们闹不准鬼子想干什么，大家只是站着不动，小鬼子拉响了枪栓还吼道：
“统统的，快快的，不动死了，死了的！”
大伯父和其他三位伯父无奈只好向门外走去，当时父亲不去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他担心四位伯父的安危竟跟在两个小日本的后边向大十字路口走去。
当时爷爷干什么去了，他是看到六婶在奶奶的床上睡着了。在这个时候，他也是进退两难，叫醒她吧，外边有小鬼子，奶奶想多次叫醒六婶都被爷爷制止了。等小鬼子把大伯父他们押走后这才把六婶叫醒，六婶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看了看神色紧张的爷爷和奶奶不解地问：
“爹娘家里没有什么事吧？”
“你睡得好，小日本鬼子来了把你几位大哥都带走了。”奶奶说。
“啊，咋办？”六婶大惊，稍有一会六婶想起了六叔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说：”老六呢？”
“没事，老六上南屋顶棚了。”爷爷说。稍停一会爷爷又说：“不行，我得到大十字口去，老大他们不知咋样。”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孟庆锋，笔名“小雨滴答”，河南省新乡市获嘉县冯庄镇孟营村人，农民。爱好文学和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