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三十二集中,陈延年找到沈尹默教授,向他求证张丰载给自己的那些关于陈独秀私德有亏的所谓“证据”。
觉醒年代剧照
沈尹默心中有愧,便诚恳地向陈延年表示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编造的,不可信。对于为何要提议提前取消学长制,沈尹默的解释是:自己和蔡元培先生是同乡,是站在蔡元培先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陈独秀为人耿直,得罪了很多人,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给北大和蔡先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既然要取消学长制,不如快刀斩乱麻,早些执行,这样才不会让蔡元培先生不至于过分难堪。
那么,历史上的真实情况,果真是如此吗?汤尔和沈尹默为何要暗算陈独秀?陈独秀提前卸任文科学长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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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这些问题,首先要弄清所谓的陈独秀私德有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人说陈独秀曾经有过出入京城八大胡同的行为。反对派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攻击陈独秀不配为人师表。
这个事要说有也确实有,要说没有也可以说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虽然八大胡同在清末民国初那个时期,是有名的风月之地。但其实也就是类似于现在的洗浴、洗脚和KTV等一样的消费场所。而到那里的人,多数还是以娱乐休闲为主。
文人墨客们会选择在那里找一家小院,三五个知交好友聚在一起,有红袖添香,佳人为伴。清谈剧饮,观剧听琴,直到尽兴而归,算是极其风雅的事情了。当然也免不了有些人看中姑娘的姿色,想要留宿的,毕竟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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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的洗浴会所、KTV一样,虽然不免有藏污纳垢之处,但主流还是正常的娱乐生意。如果有人硬要说去那里的人都是为了不正当交易的话,可能会冤枉其中的绝大多数。
陈独秀去八大胡同的性质,就类似于今天的大学教授去洗脚屋与会所,虽然传出来名声不太好听,却还上升不到道德不端的高度,更谈不上违法了。
而且在北大校中,有过如此行为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辜鸿铭、黄侃等守旧派人物,就是其中的代表。而辜鸿铭纳妾挟妓,黄侃脚踩几条船,假名骗婚等行为,其性质自然要比陈独秀恶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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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胡适曾在信中替陈独秀愤愤不平,他说:“以近年的事实证之,当日攻击独秀之人,后来都变成了‘老摩登’,这也是时代的影响,所谓历史的‘幽默’是也!”。其话中的涵义,就是隐指于此!
在这种情况下,再有人单独拿出陈独秀的行为来说事,如果不是脑筋不正常,那就是别有用心了。汤尔和、沈尹默等人都是自己那个领域的翘楚和领袖,脑筋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就是别有用心了。
那么,汤尔和、沈尹默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必欲让陈独秀于倒台而后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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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觉醒年代》剧中,沈尹默所谓的为了蔡先生着想的说法,虽然表面上看来不错,但却并不是他们暗算陈独秀的唯一和全部的原因。而汤、沈等人的最初想法,也绝非让陈独秀从文科学长的位子上下课那么简单。
陈独秀的提前下课,是源于1919年3月26日北大蔡元培、沈尹默、马叙伦等人在汤尔和家中的密会。
在这次密会中,汤尔和言辞侃侃,滔滔不绝了好几个小时。以小报上的谣言为武器,极力诋毁陈独秀,说他私德太差,不足为大学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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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尹默和马叙伦则附和汤尔和的言论,依他们的意见,应该将陈独秀公开开除出校,方能称心如意。
三人当中,马叙伦应该和陈独秀没什么私交,在那次会议中,他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随声附和而已。
而汤尔和与沈尹默两人欲驱陈的原因,则颇有些不同。正如《觉醒年代》中所述,陈独秀当上文科学长后,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而这个“不少人”当中,就包括汤尔和与沈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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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尹默心中记恨陈独秀的原因,听起来有些象玩笑。原来,沈尹默以书法闻名,在民国初年的书坛上与于右任齐名,有“南沈北于”的说法。而沈尹默对自己的书法,也是比较自负的。
不料,陈独秀却不以为然,据沈尹默自述,陈独秀曾经当着面批评他写字“其俗入骨”。陈独秀是新文化的泰斗,这样的批评让沈尹默压力巨大。《觉醒年代》中,沈尹默向陈延年说自己因为陈独秀的批评而每天坚持用完一刀尺八的纸练字,就是隐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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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独秀的口头轻薄,并没有因为沈尹默的苦练而有所收敛。甚而至于,就是到了陈独秀事业失败,众叛亲离,隐居江津时,也不曾有所改变。
有一天陈独秀接到沈尹默的来信,一览之余,嗤之以鼻。笑称其书法三十年了都没有什么长进,全不顾此时沈尹默已贵为重庆监察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其人口无遮拦至此,也算是无可救药了。
至于汤尔和与陈独秀的矛盾的来由,则未见有人记述。不过应该是确有其事。因为据后来胡适回忆,陈独秀曾对他说:“‘汤尔和’身为学界领袖,居然听信谎言毁谤,……对往日区区小事还记恨在心!”
这里的“区区小事”便是陈独秀得罪汤尔和之处,但因其年代久远,具体细节则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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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尔和与沈尹默俩人本来是陈独秀的好友,私交甚笃。而且,陈独秀进北大当文科学长也是出于他们二人的推荐。如今却因这些小事弄得反目成仇,其情其景不由令人感慨兴叹!
他们二人在学界颇具影响和势力,尤其是汤尔和,更是被时人视为学界领袖。当他们开口称陈独秀私德不佳,不堪师表时,分量自然非同一般,逼得蔡元培不得不慎重考虑。
不过,蔡元培最终还是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将陈独秀直接驱逐出校的建议,而是采用了较为温和的方式。
他宣布提前进行学长制改革,取消了文、理科学长,而以教务总长代替他们的管理职能。另外,还保留了陈独秀的教授身份,单独给假一年,算是照顾足了他的面子。不过,依陈独秀的孤傲个性,当然不能忍受这种羞辱,他直接愤而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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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面的问题,汤尔和沈尹默暗算陈独秀,导致陈独秀提前卸任文科学长之事,应该绝不是新旧冲突那么简单,其中牵扯到了许多的私人恩怨。
而汤尔和、沈尹默的心胸不广,小鸡肚肠和陈独秀的放荡不羁,口无遮拦,应该就是除了剧中所述的表面原因以外,隐含着的更深层次的原因了。
不知观众朋友以为如何?
参考资料:《陈独秀传》《胡适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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