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夜、山寨沈七七房间
沈七七打开纸包，里面是两支二十响驳壳枪。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玲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七七：意思就是，赵一平已经死了。
小玲：赵一平？
沈七七：一个一直想做神枪第一的人。
小玲点点头：你还在惹燕双鹰。
沈七七：是他在惹我。
小玲没有说话。
沈七七看了她身旁的莲姑一眼：莲姑，我们又见面了。我总是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莲姑：为什么总有人对我这么说。
沈七七笑了：二龙山的二当家，竟是个姑娘，这真是让人称奇呀。
莲姑笑了笑：特派员不也是吗。
沈七七点点头。小玲将信递了过来：这是老刀把子给你的。
沈七七接过来看了一遍，抬起头来，对大莲道：回去替我多谢老刀把子。
莲姑点了点头：他要我对你说，这次来的是硬点子。要你做好准备。
沈七七笑了笑：进了白罗山，他们就不用再想出去了。
小玲：上次来信，我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观点。现在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共产党手里，我不要这样。我们要掌握他们的生死。
沈七七点点头；我在等一个机会。
２、夜、山寨小玲房间
小玲夜半惊醒，向身旁莲姑的床上看去。床上空空如也，莲姑不知去向。
小玲一愣，赶忙坐起身来。
３、夜、沈七七房间
屋内漆黑如墨，沈七七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人影一晃，他的床前多了一个人。
沈七七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黑暗中，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沈七七猛地睁开双眼，喀喇一声，枪口对准了他的头。
沈七七惊呆了。
“把你的双手拿出来。”
沈七七拿出了双手，放在胸前：你是谁？
“把灯点着。”
沈七七拿起床头火柴，点着了马灯。
一个红衣女郎站在他面前，正是莲姑。
沈七七：是你。
莲姑点点头：是我。
沈七七：是老刀把子要你杀我吗？
莲姑轻轻摇了摇头：他很喜欢你。
沈七七：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莲姑：是我想杀你。
沈七七一愣；为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莲姑：你认识我。
沈七七愣住了。
莲姑缓缓摘下了蒙面的红纱。
沈七七呆住了，站在他面前的莲姑竟是两年前跳崖而死的大莲。
沈七七：你，你还活着。
大莲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还活着。
灯火映照着大莲的脸，脸上有三条深深的疤痕。
她静静地望着沈七七，眼中的光芒冰冷如霜。
她已不再从前那个善良、温柔的小女孩，她的浑身上下，渗出了一股杀气。
沈七七缓缓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大莲：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沈七七摇摇头：你错了，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大莲点点头：是吗？我倒认为已经足够了。
沈七七：大莲，你叫大莲，对吧。
大莲；是的。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沈七七：你别冲动，听我解释。
大莲摇摇头：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你准备死吧。
沈七七：杀了我，你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儿的。
大莲笑了；这个机会我等了很长时间。不是为了报仇，两年前我就死了。
沈七七：我没有杀死你父亲，也没有绑架你，你知道那些都是别人做的。
大莲：哦？这倒挺有意思。那么你告诉我，这些都是谁做的？
沈七七：老刀把子。
大莲呆住了：你说什么？
沈七七：他杀死你爹，然后把你送到我这儿。
大莲：为什么？
沈七七：因为，他知道，只要你在这儿，燕双鹰就会来，不论他杀了我们，还我们杀了他，都是老刀把子乐于看到的结局。结果是，燕双鹰爱胡家窝棚杀死了马大炮和山寨的七十多名兄弟。记得吗，当你爬到山顶的时候，我向你伸出了手，我并不想让你死。
大莲惊呆了，她手中的枪在颤抖着。
猛地，沈七七腾身而起，向床的另一边跃去，大莲一惊，挥手打出了一梭子弹。沈七七的身体就地一滚，翻在一旁，右手一挥，一只回力镳疾射而出，铛的一声，大莲手中的枪落在了地上，沈七七站起了身，缓缓走了过来，大莲一声大吼拔出腿旁的匕首，向沈七七扑来，沈七七微微一侧身，反手拿住了大莲的手腕，狠狠地一拗，大莲一声惨叫，跪在了地上，沈七七轻轻地拿下了她手中的匕首，放在了她的颈下。
大莲抬起头：你骗我是吗？
沈七七：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老刀把子知道你是谁，绝不会让你活到今天。
大莲：你是什么意思？
沈七七：当年，老刀把子的人在胡家窝棚发现燕双鹰并没有死，他非常害怕。你知道，老刀把子和马大炮势成水火。而胡家窝棚是马大炮的地盘，他是不能随便越界的。因次，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替他除掉燕双鹰，条件就是，我杀死燕双鹰，他支持我接管山寨。
大莲望着他，眼里放射着仇恨的火焰。
沈七七笑了笑：于是我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我雇来了一些枪手，在半路上，绑走了你，杀死你爹。枪手们把你送到我这儿，我再杀掉他们。这个计划就成了。
“你的计划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小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七七猛地回过头。小玲站在他身后静静地望着他。
沈七七呆住了。
小玲：你把我们都骗了。你真的很聪明。只是，你没想到燕双鹰绑走了马魁，更没想到大莲会跳崖。你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于是，你破釜沉舟，用了最后一计，把燕双鹰引到胡家窝棚，帮你杀死了马大炮。其实，这件事，是燕双鹰本来就要做的，但如果马大炮不离开山寨，他是无法做到的。因此，也可以说，是他利用了你。然而，你却没能杀死燕双鹰。而且，如果没有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我说你的计划从没有成功过。
沈七七的脸色变了：你说的对，我是斗不过燕双鹰。但是没有我替你卖命，你们早就被共产党赶出关东山了！
小玲点点头：这是另外一回事。我早就说过，我们在相互利用。
沈七七点点头：只要你明白这一点就好。现在，我要杀了她。
说着，他举起了刀。
小玲冷冷地道：放开她。
沈七七回过头：你说什么？
小玲：我说，放开她。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沈七七：我不会允许想杀我的人活在世上。
小玲：那燕双鹰呢？
沈七七愣住了。
小玲：放开她。
沈七七一咬牙，手里的匕首飞快地向大莲颈下划去。砰的一声枪响，匕首铛啷一声落在了地上。沈七七惊呆了，他缓缓回过身来。
小玲的手里没有枪。
沈七七：是你开的枪吗？
小玲：是的。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个很厉害的杀手吗？
沈七七惊呆了。
小玲：她救过老刀把子的命，杀了她，老刀把子会很不高兴。现在需要联合，我不希望内讧。
沈七七轻轻地松开了手。大莲猛地站了起来，小玲伸出手，拉住了大莲。
沈七七从腿旁轻轻抽出了一支枪。
小玲拉着大莲向外走去。
沈七七举起枪瞄准了大莲。“砰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在沈七七身旁的墙上爆开，沈七七呆愣在当地，枪缓缓放了下来。
小玲冷冷地道：别逼我杀你。
沈七七呆愣愣地问道：你倒底是谁？这种速度在关东山只有一个人能够达到。
小玲：燕双鹰，是吗？
沈七七点点头。
小玲：燕双鹰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面对面，他可能也对付不了我。
沈七七惊呆了。
小玲拉着大莲走出门去。
４、夜、侦察连连部
高进和孙四海在看着地图。孙四海左胳膊吊着绷带，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高进抬起头来：一定要进到山寨里面，才能发挥小分队的作用。
孙四海抬起头：可是怎么进去呀，马大炮的山寨是关东山有名的天险。寨门前是一座十几丈高的石坝，四周都是寸草不生的悬崖绝壁。
高进看着地图：我就不信进不去。你看，这个湖连接着外面的那条大河，只要水能流过，就一定有缝隙。
孙四海：即使有缝隙肯定也是在水下，我们还是进不去。
高进；挑会水的战士，我们潜进去。明天进白罗山，侦察地形。
孙四海点点头：是。
５、夜、山寨小玲房间
大莲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小玲坐在她的对面，不错眼珠地望着她。
大莲轻轻叹了口气：你在看什么？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怪。
小玲摇摇头，微笑道：你依然很美。
大莲笑了笑：还记得我被抓进山寨以后，你给我的那柄匕首吗？
小玲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本想让你在最后关头用，没想到你用它杀了两个守卫。
大莲；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说着，她从腿侧拔出了那柄匕首：也许是一种记念吧，因为，从那时候起，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玲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莲：这些年，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样子，如果说，过去还给我留下什么的话，那就是仇恨。
小玲：燕双鹰呢，你不会连他也忘掉了吧？
大莲抬起头：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小玲：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大莲冷冷地笑了笑；我恨他。
小玲愣住了；为什么？
大莲：是他让我变成这个样子。
小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莲轻轻地道：他既然不爱我，不想要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当年，我答应嫁给马彪，就没想活着。可他偏偏救了我，他总是按照他认为对的去做，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有时我真想死，但你知道死过一次的人，是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死亡的。
小玲轻轻叹了口气：能看得出，你还是非常爱他。
大莲摇摇头；我爱的是从前那个李大喜。我恨燕双鹰。
小玲：可他们是同一个人。
大莲凄然一笑：对我来说，不是。
小玲琢磨着她的话。
大莲：这些年，支撑我活下来的理由，第一是仇恨；第二，就是我想再见他一面。可是真正见到他时，我又不想摘下面纱。
小玲：为什么？
大莲：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小玲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些年，他为你和英叔的死感到非常内疚。他认为，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所以，大莲，你这样做，对他是不公平的。
猛地，大莲喊了出来：他对我公平吗？！他不爱我，却救了我！又让我落到土匪的手里，才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恨他！我要他一辈子内疚！
小玲摇摇头：我看不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大莲慢慢平静下来，她深深吸了口气：他感到有愧，感到内疚，就会时时想起我，想起我的好，会感到心疼，我喜欢心疼的感觉。可是，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就又会拿出那套关心小妹妹的东西来对待我，我恨那种东西。
小玲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对。
大莲：我这样说是不是太自私了。
小玲笑了笑：换了我也可能会这样，我们是女人。
大莲：能看的出，他真的非常爱你。否则，也不会巴巴地从临河集一直跟着你到这里。我这样说，也不过是聊以**罢了。
说着，两行泪水滑过了面颊。
小玲望着她，心中升起了怜惜之情，她站起身缓缓走到大莲面前，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你知道，他也非常喜欢你。
大莲擦了擦泪水，轻轻笑了笑：那是不同的。
小玲：你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临河集。
大莲猛地抬起头：我不愿意让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希望在他心里，大莲永远是原来的大莲。
说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小玲怀里。小玲搂着她，轻轻安慰着，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６、日、山寨外的大湖
高进和孙四海隐蔽在草丛中，四下观察着。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石坝上时时传来土匪们提铃喝号的声音。
高进收回视线，轻声道：正面进入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出现，石坝上的哨兵就会发现。
孙四海：山寨那边，就是一条大河，我们过去侦察一下。
高进略一沉吟，轻声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到附近的村庄住下，从侧面向老乡们打听打听，也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孙四海点点头。二人缓缓地向后退去。
７、日、对面山坡上
两个土匪手持望远镜，静静地看着。
望远镜里，高进和孙四海猫着腰退出了草从，拐过一个山弯，不见了踪影。
土匪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人道：赶快报告七爷。
那人点点头，飞快地向山寨跑去。
８、夜、一个农户
高进和孙四海坐在老乡家里，向老乡打听着什么。
老乡连比带划，对二人说着。
（叠化）
９、日、村里
高进和孙四海向晒太阳的老人打听着。
老人轻轻摇着头。
远远的，一个参客模样的人，边和老乡说话，边观察这这一边。
高进和孙四海低声说了句什么，快步离去。
参客赶忙收起了包袱，远远尾随着二人。
１０、夜、老乡家偏房
高进和孙四海盘膝坐在炕上，说着什么。
孙四海：好几天，一点儿信儿也没有。
高进：别着急，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正说话间，传来了敲门声。
高进一愣，轻轻地抽出了驳壳枪放进怀里，对门外喊道：进来！
门开了，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
高进：老乡，你找谁？
年轻人：听说你们在打听进山寨的路？
高进和孙四海对望了一眼。高进笑了笑：我们也是随便问问。
年轻人：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通进山寨。
孙四海一喜：真的？
高竟轻轻碰了碰他：老乡，你坐呀。
年轻人点点头，坐在了炕上。
高进给他倒了碗水：老乡贵姓呀？
年轻人：郝，郝大刚。
高进：郝兄弟，家就是这个村的吗？
年轻人：是呀，闯关东下来的，好几辈子了。
高进点点头：兄弟，不瞒你说，其实我们也不是真的要进山寨，只好奇，随便打听打听。你是听谁说起的？
年轻人：我是听你们房东刘大叔说起来的。
高进点点头：我们是做皮货生意的，也不敢真的进山寨，那不是找死吗。也就打听打听，问个真着。
年轻人失望了，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问路是要打土匪。嗨，得了，就算我没说过。
高进：怎么，你跟土匪有仇？
年轻人：三年前，我爹是在这大河上放船的，他在河中心发现了一个山洞，当时，他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宝贝，就撑船进了洞，没想到这个洞通到了里面的山寨，当时山上的土匪头子还是马大炮，他们把我爹抓起来，砍下了脑袋，把尸体送了回来。说谁要再敢进那个山洞，就杀了全村的人。
高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年轻人站起身来：二位老客，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我刚说的那番话，您就当是听个故事，千万别出去说。我这就走了。
说着，他站起了身。
孙四海急了：哎???
高进轻轻拉了他一下：那我们就不留你了。看，还让你跑了一趟。
年轻人：没啥。没啥。
说着，走出门去。高进轻轻关上了门。
孙四海急道：连长，你怎么了？他知道路呀！
高进：你呀，急燥。
孙四海：怎么？
高进：谁知道他是不是土匪的人。先摸摸底再说。
孙四海这才明白了高进的用意，他笑了起来：连长，我发现你可真是细心人。
１１、日、大河岸旁
高进、孙四海和年轻人郝大刚站在岸边。
高进：洞口在哪里？
郝大刚：可惜船都让土匪拉走了，咱们得游过去。
高进点点头。
郝大刚：我说老客，打土匪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高进笑了：当然，少不了你这个向导。
郝大刚咧开嘴笑了。
三人脱下上衣，淌进水里，向对面游去。
１２、日、对面高岗上
燕双鹰静静地坐着，望着下面的三人向洞穴游去。他的嘴里叼着那支三寸长的小烟袋。
山下大河里，高进三人游进了洞穴。
燕双鹰深深地吸了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
１３、夜、大河岸旁
十几个小分队的战士列成一排，半蹲在河岸旁，高进、孙四海和郝大刚站在队列的前面。
高进低声道；同志们，地形我们已经侦察过了。山寨的通道就在河中心的洞穴中，河水很急，大家跟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洞穴里，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低声答道：明白了！
高进看了看身旁的孙四海和郝大刚：你们两个留下警戒，要保证退路畅通。
孙四海愣住了：连长，别呀！
高进低喝了一声：服从命令。
孙四海傻了，委委屈屈地道：是。
高进一挥手，第一个跳进河里，身后的战士们迅速跟上，鱼贯入水。一行人奋力向对岸游去。
１４、夜、对面山岗上
燕双鹰静静地望着小分队靠近了山洞，他松开了紧紧纂着的拳头，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１５、夜、洞穴里
高进从水里冒出头来，身后战士们纷纷从水中钻了出来。
高进轻声道：清点人数。
一个战士低声地喊着名字：李小文。张云明???
战士们低声答应着。
战士：报告连长，小分队全部到齐。
高进点点头：前面这堵岩壁下，就是山寨的入口，从这儿潜下，大概有十多米，就能看到一个大缝隙。从缝隙穿过，就进入了沈七七的山寨。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战士们检查弹夹、拉开枪拴，将枪斜背在肩上。静静地望着高进。
高进点点头，第一个潜了下去。
１６、夜、山寨内
这是大湖的下游，水位很浅。山寨里黑漆漆的，松明柱上的火把全都熄灭了。
扑的一声高进第一个露出头来，跟着，战士们浮出了水面。所有人端起了枪。
高进四下观察着，湖滩上一片寂静，没有巡逻队，也没有哨兵。湖滩两旁的木屋里都黑着灯。
１７、夜、对岸
孙四海焦急地望着洞穴；怎么还没动静呀？
郝大刚轻声道：要算时间的话，可能是刚刚进去。
孙四海点点头：真急人。
１８、夜、山寨水面
高进端着枪在观察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战士凑了过来：连长，有点不对呀。
高进点点头：太静了。
他四下看着，猛地，抬起了头，大声喊道：快撤！
话音未落，砰砰两身巨响，湖滩两旁的山上，亮起了两个探照灯。明晃晃地照射在水面上，小分队全部暴露在灯光下。
高进大惊，用手挡住了刺眼的灯光，嘶声喊道：是埋伏！大家潜下去！
晚了，对面山壁上响起了枪声，机关枪、冲锋枪、步枪，乱枪齐发，子弹象暴风雨般向水中的战士们砸来。
战士们狂叫着还击，但明亮的灯光令他们无法看清目标，他的还击变成了无谓的扫射。
两边山上，土匪们的枪支喷吐着火焰。战士们在乱枪攒射之下一个个倒了下去。
高进声嘶力竭地喊着：快撤！快撤！
他的声音被排山倒海般的枪声淹没了。战士们顽强地抵抗着，但埋伏就是埋伏，子弹无情地倾泻在他们的身上，鲜血飞溅。
高进绝望地喊叫着，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湖水。
１９、夜、岸边
孙四海兴奋地喊道：打响了！
郝大刚：太好了！打这帮***！
忽然，孙四海拉住了郝大刚：不对呀，你听！
山寨里传来了土匪们的欢叫和密集的枪声。
郝大刚：怎么了，听什么呀？
孙四海：枪声，这枪声不对呀，小分队没有机枪。不好，中埋伏了！快走！
说着，他提起枪飞快地站起身来，郝大刚一愣也站起了身。
“你们走不了了！”
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孙四海猛地停住了脚步，身后传来了拉枪栓的声音，一只手飞快地缴了他的械。
孙四海缓缓回过身来，贾六带领四个土匪站在他们对面，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怎么，有点不相信吧。让我来告诉你，你们的人都完了。
２０、夜、水面
枪声在不停地响着，仅剩下的几名战士围在高进身旁，拼命地还击。
一阵排枪打来，两个战士身中数弹，狂吼着倒在了水中。
又是一阵扫射，高进的身体在子弹的攒射下颤抖着，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水里。
最后的战士疯狂地叫喊着，手中的冲锋枪不停地响着。咔的一声，子弹打光了。
一双脚出现在河滩上，正是沈七七，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真是一帮硬骨头。
那战士狂吼着从水里向他冲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砰的一声，战士的身体在晃动着。砰，又是一声枪响，战士倒在了湖滩旁。
２１、夜、岸边
贾六和土匪押着孙四海和郝大刚沿河岸走着。
孙四海紧咬着牙关，他和郝大刚的双手已被反绑起来。
贾六拎着二十响跟在他的身后，他轻笑了一声；怎么，不服？在关东山跟七爷斗，你们还嫩着呢。
孙四海一声大吼猛地回过身来，用头向贾六撞来，贾六一闪身，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胯下，孙四海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郝大刚扑了过来，护在了他的身旁。
贾六缓缓走了过来：你就是那个姓郝的儿子吧。你爹让马爷杀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说着，他狠狠地一脚踢在了郝大刚的下巴上，郝大刚扑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正正地喷在了贾六的脸上。
贾六轻轻抹去了脸上的血迹，眼中冒出了凶狠的光。他抬起手中枪：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郝大刚满脸鲜血，狠狠地瞪着他。
贾六：最讨厌老鼠！像你这样的老鼠。
他掰开了机头。
地上的孙四海嘶声喊着：我跟你拼了！
两个土匪冲上来，用枪托砸着他的后背，孙四海倒在了地上。
贾六满脸嘲弄之色：你死吧。
“他不会，你会。”
背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贾六呆住了。四个土匪也呆住了。
孙四海和郝大刚一惊回过头去。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贾六的手有些颤抖了：谁？
黑影：你说呢？
贾六的浑身颤抖着：我，我不知道。
孙四海和郝大刚吃惊地望这贾六，他们不明白刚刚还霸气逼人的悍匪贾六怎么会突然间变的如此胆怯。
黑影的声音又响起了：你知道我是谁。说吧。
贾六一声惨叫：燕双鹰！
他猛地回过身来，发疯似的举起了枪，“哒哒哒”一阵枪响。
五具尸体摔在了孙四海和郝大刚的面前，二人惊呆了。
“擦擦”两声轻响，二人的绑缚被割断了。
黑影：岸边有马，快回去报信。
孙四海站起身来：谢谢你。你是谁？
黑影猛地吼道：回去报信！
说着，手中的亮银二十响对准了孙四海的脑袋。
孙四海望着他：我不回去，我要进山寨去找他们。
黑影；他们都死了。你谁也找不到。
泪水滑过了孙四海的面颊：那我也要去！
说着，他大步向河里走去，猛地黑暗中飞来了一只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孙四海身体一晃，晕倒在地。
郝大刚一惊跨上了一步。
黑影冷冷地道：你带他回去。
郝大刚愣住了：可是???
黑影：我不想再说了。
咔喇一声，机头张开了。
郝大刚点点头，跑过去背起孙四海，向岸边跑去。
２２、夜、山寨里
枪声停止了。水面上漂浮着战士们的尸体。
沈七七站在岸上喊道：快！把尸体捞上来！动作快一点！
土匪们纷纷跳进水里，拖拽着战士们的尸首。
高进的身体浮在水面上，一个土匪淌水走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岸边拖去。
猛地，水里伸出了一只手，寒光一闪，土匪双眼努出，脖颈上一条长长的口子喷出了鲜血，他无声地倒在了水里。
燕双鹰从水下露出头，四下看着，身周人影晃动，沈七七站在岸上大声呼喝着。
他轻轻将一根麦管插进了高进的嘴里，拉住他的身体，潜下水去。
２３、夜、洞穴里
水面上泛起了气泡。
“砰”的一声，一个人从水里冒了上来，正是燕双鹰，他抹了抹脸上的水，飞快地将高进从水里拉了出来，迅速从背后取下了一块木板，放在高进手里，摘下肩头的绳索，拴在高进腰间，拉着他向洞外游去。
２４、夜、团部医疗队外
屋里亮着灯。
白马静静地站在门外，轻轻地喷着响鼻。
赵团长和李政委快步向医疗队走来。
２５、夜、医疗队里
林雪在为郝大刚处理着伤口。孙四海坐在一旁呆怔怔地望着房顶。
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团长和李政委快步走了进来：孙四海！
孙四海站起身来：团长，政委。
赵团长：高连长他们呢？
孙四海的嘴唇在颤抖着：中了土匪的埋伏，都牺牲了。
赵团长和李政委惊呆了：都牺牲了？
孙四海点点头。
铛啷一声，林雪手里的药瓶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她缓缓站起身来：高连长也牺牲了？
孙四海点点头，轻轻抽泣着：只剩下了我和郝兄弟。
说着，他缓缓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呜咽出声来。
泪水无声地滑过了林雪的脸庞。
李政委伸出手扶起了孙四海：倒底是怎么回事？
孙四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赵团长喘着粗气，猛地大吼道：哭什么？！像个娘儿们！
李政委轻轻碰了碰他，赵团长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坐在了病床上，他轻轻地道：都牺牲了。
他的眼睛湿润了。
一旁的郝大刚轻声道；长官，我说，行吗？
李政委点了点头。
郝大刚：从这儿出发后，我们直奔大河，高连长带弟兄们从山洞潜进山寨，留下孙连长和我在岸边望风。没一会儿，山寨里打响了，开始我们都很高兴，可孙连长说不对，小分队没有机枪。我们想进去看看，可是早就有土匪埋伏在周围，他们说进去的弟兄都完了???
说着，他哭了起来。
李政委：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郝大刚抽咽着道：我们被人救了。
李政委：哦？
孙四海抬起头来：是个大个子，没看清脸。他杀了那几个土匪，让我们回来报信。
李政委缓缓点了点头：好厉害的沈七七呀。
赵团长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孙四海！
孙四海：有！
赵团长：集合队伍！连夜进白罗山，我就不信灭不了他！
孙四海一抹脸上的泪水，大声答应着：是！
向门口跑去。
“慢！”
孙四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
李政委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走到赵团长身边：老赵啊，现在进山损失会更大。不能急燥啊，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赵团长猛地大喊道：我的战士牺牲了！我的侦察连长牺牲了！我的小分队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林雪在一旁轻声抽泣起来。
李政委轻轻拍了拍赵团长的肩膀：老赵，即使围住了山寨，我们怎么进攻？土匪据险防守，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赵团长愣怔半晌，缓缓地坐了下去。
李政委轻轻叹了口气。
赵团长抬起头来对抽泣着的林雪轻声道：小林，好好为他们治伤。
林雪点了点头。
泪水涌出了赵团长的双眼，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李政委快步跟了出去。
２６、夜、门外
赵团长快步走出门外。
“老赵！”
身后，政委跟了上来。赵团长停住了脚步：老李呀，怪我呀。我让同志们不要轻敌，可是我呢???
他轻轻摇摇头：我太低估这些土匪了。
李政委点点头：几次大仗打的不错，消灭土匪们的主力，我们放松了。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才是土匪的真面目。他们不善于野战，但这山，这林子是他们的家，在这里我们才是客人。
赵团长回过身来，长长叹了口气：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政委抬起头：刚刚孙四海说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
赵团长一愣；什么事？
李政委：救他们的人。
赵团长：你的意思是???
李政委：我有一种直觉，解决沈七七，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
赵团长一愣：哦？为什么？
李政委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前的白马身上。他缓缓走了过去。
赵团长跟了过来：这是谁的马？
李政委：是他的。如果我预料的没错，这个马鞍袋里应该有一些特别的东西。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马鞍袋。
一只射钩枪出现在二人的面前，赵团长纳闷地望着这支怪枪，轻声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枪。
李政委又伸进手去，拿出了一只跳涧铁钩和一盘绳索。
赵团长望着这几样东西，静静地思索着，猛地，他明白了过来：哦，这枪是射铁钩用的。
李政委抬起头：哦？
赵团长比划着；把钩插进枪里，扣动扳机，铁钩就会飞出去。
李政委：这东西有什么用？
赵团长略一沉吟：我想，有可能是爬悬崖的时候用的。
李政委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他快步绕到了白马的另一侧，从那侧鞍袋里拿出了一捆炸药。
赵团长一惊；炸药？
李政委点点头：是的。这些东西不是普通人用的。
赵团长；不要说普通人，就是我们的战士恐怕也不会用这些东西。
李政委笑了笑：他救了孙四海和郝大刚，这就说明，他一直在山寨周围。他在做什么呢？如果换了你，会在半夜带着这些东西，无缘无故地蹲在山寨外面吗？
赵团长静静地思索着：你是说，他和沈七七???
李政委点点头：他要做的事，与我们是相同的。否则，他不会监视沈七七的山寨；更不会出手营救孙四海。你知道，一个人杀掉五个土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团长缓缓点了点头：可是，没有知道他是谁？我们怎么能找到他呢？
李政委笑了笑：他会来找我们的。
２７、夜、荒山小庙
正堂里点着两盏马灯。
高进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浴血。一只手轻轻解开了他的上衣。
胸前布满了弹孔，鲜血已经凝固了。
燕双鹰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一旁拿起了一块湿手巾，慢慢地擦拭着高进身上的血迹。
弹孔露了出来。排包打开了，燕双鹰轻轻拿起了薄如纸片的飞刀。
他的手非常稳定。
２８、夜、医疗队
林雪坐在孙四海和郝大刚身旁，静静地守护着。
猛地，孙四海大叫起来：连长！
林雪猛地抬起了头。
孙四海的手脚在不停地蹬踹着，林雪赶忙俯下身轻声道：好了，好了，你们连长马上就来了。
孙四海慢慢平静下来，林雪替他盖上了被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窗旁向外望去。
窗外一片夜色。
２９、夜、荒山小庙
铛啷一声轻响，一颗弹头落在盆里。
燕双鹰松了口气，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高进抽动的身体平静了下来。
燕双鹰拿起身旁的药瓶，将药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将伤口裹好。他拉起高进的上衣，忽然感觉到衣兜里有什么东西。他打开上衣兜，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上面染满了鲜血。
燕双鹰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高进，二十六岁，中国共产党党员。某团侦察连连长。
下面盖着一个大红印章。
燕双鹰一愣，他静静地思索着，忽然，他明白了什么，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那正是步鹰的东西。他打开布包，拿出了步鹰的党证，打了开来，上面写着；步云飞。中国共产党党员。
下面盖着一个大红印章。
燕双鹰将两个党证放在了一起，竟是一模一样。他不禁愣住了，回过头，望着躺在地上的高进，陷入了沉思。
３０、日、团部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林雪冲了进来。
赵团长和李政委吃惊地抬起头：怎么了，小林？
林雪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高，高连成回来了！
赵团长和李政委一愣，对视了一下；在哪儿？
林雪；在卫生队。
赵团长；走。
三人飞快冲出门去。
３１、日、卫生队
高进缓缓睁开双眼，几个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远远地，只听有人喊着：连长。连长。
视线清晰起来，赵团长、李政委、林雪、孙四海站在他面前，孙四海焦急地呼喊着。
高进惊呆了。
孙四海喜极而泣：醒了！他醒了！
高进茫然地望着周围那一张激动的面孔，一时还难以明白，这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赵团长：小高，小高。
高进轻轻地叫了一声：团长。
赵团长连连点头：哎。哎。
高进：我，我有情况报告???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赵团长：怎么了？他怎么了？
孙四海焦急地喊着；连长！连长！你醒醒！
林雪迅速地拿起他的手腕，量了量脉搏，长长地出了口气：没事。他的脉搏很稳定。他可能是太激动了。
李政委：是谁送他回来的？
林雪：是个老乡。早上我一开门，发现那个老乡蹲在门前，高连长躺在他身旁。
李政委人呢？
林雪：在，在外面。我让他在外面等着。
李政委和赵团长对视了一下，快步走出门去。
３2、日、卫生队
部队正在出操。
燕双鹰蹲在卫生队门口，静静地看着。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燕双鹰回过头来。赵团长和李政委快步走了过来：老乡，人是你送回来的？
燕双鹰点点头。
赵团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燕双鹰笑了笑：这没什么。
一旁的李政委在观察着他。
赵团长；走，到团部去坐坐。有一些情况还想向你了解一下。
燕双鹰点点头：好吧。
３3、日、团部
门开了，燕双鹰、赵团长、李政委走了进来。
赵团长热情地让燕双鹰坐在了椅子上，亲自为他倒了杯水：老乡贵姓？
燕双鹰：李，李大喜。
赵团长点点头：大喜兄弟，这可真是多谢你了。
燕双鹰笑着摇了摇头；你是这儿的长官吧。
赵团长一愣，笑了：我们这儿不叫长官。你就叫我老赵就行了。
燕双鹰点点头。
一旁的李政委微笑道：大喜兄弟，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高进的？
燕双鹰：河岸边上。
李政委：听说送来的时侯，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燕双鹰一愣，他笑了笑：是啊，我给他包扎的。
李政委笑道：没想到大喜兄弟还会治伤。
燕双鹰：从小在关东山里混，土匪、野兽，任何一样东西都会要了你的命，自己能治伤，命就能长点儿。
李政委：大喜兄弟是做什么的？
燕双鹰：猎户。
李政委点了点头：家里还有什么人？
燕双鹰：没了，只剩我一个。
李政委：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团里正好缺人，你能不能留下来？
一旁的赵团长一愣。
燕双鹰抬起头来：我不习惯被人管着。
赵团长笑了。
李政委笑道：请你留下来，并是让你做战士。我们这儿医疗队非常缺人，你会治伤，所以想留你帮帮我们。
燕双鹰也笑了：你是说治伤？
李政委点点头。
燕双鹰：管饭吗？
赵团长笑了；当然了，还管衣服。
李政委也笑了起来。
燕双鹰站起身：行。管饭就行。
２２、日、军营土路上
赵团长和李政委边走边说着什么。
赵团长：老李呀，你今天可有点怪。
李政委笑道；怎么了？
赵团长：你把李大喜留在部队里不是没有用意的吧？
李政委点点头：我觉得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赵团长：你说什么？
李政委点点头：你想想，沈七七的山寨如此坚固，高进在重伤之下，自己怎么能够出来。
赵团长恍然大悟：你是说，是他进去救了高进？
李政委：我不敢肯定。但我有一种预感，他在观察我们。正好，我们也需要观察他。
赵团长笑了：你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３4、夜、军营
已是深夜，一个黑影出现在军营里，他四下观察着，除了哨兵在远处巡逻，周围一片寂静。
黑影迅速地向军营外跑去。
３5、夜、军营外
一只手掀起了一块石头，将纸条放在了石头下面。
３6、夜、临河集群仙酒楼
酒楼里一片乌烟瘴气，市井上的三教九流们已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聚集在这里，喝酒的、划拳的吆五喝六闹成一片，夹杂着妓女们的浪声淫笑。烟气、酒气混合着女人身上刨花油的香气，使这个地方显得愈加肮脏和低俗。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酒楼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戴狗皮帽子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个醉鬼站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你去哪儿？
那人：让开！
醉鬼端着酒碗：你给我把酒喝了！
那人一拳打飞了酒碗，拔出枪照着醉鬼腿上“砰砰砰”地开了几枪，醉鬼嚎叫着摔倒在地。
屋里寂静了片刻，大家的脸上都非常冷漠。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醉鬼躺在地上嚎叫着。
没有人理他，寂静的酒楼片刻之间又喧闹起来。
柜台上的丁爷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那人快步走道丁爷面前，拿出了一张纸条：这是老大传来的信。
丁爷点了点头，接过信向楼上走去。
３7、夜、小玲房间
传来了敲门声，大莲走了进来。
小玲微笑道：大莲，有事吗？
大莲点点头，将纸条递了过去：这是老大传来的信。
小玲赶忙接了过来，迅速打开看了一遍，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大莲，让你的人通知各家山寨，明天晚上在群仙酒楼见面。
大莲点点头。
小玲：还有，通知老刀把子，让他也来。
大莲：他可能不会来。
小玲一愣：为什么？
大莲；最近，他的身体状况很差。
小玲点点头：那好吧。还是你参加。
大莲点点头笑道：小玲姐，我发现你真的很了不起。
小玲微笑道：为什么？
大莲：你一个女孩子，统领这么大男人，而且，他们对你惟命是从。
小玲笑了，走过去搂住了大莲的肩膀：你不也是吗？二当家。
大莲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