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集,我们来开扒一下紫禁城第一大游刃有余的人精——苏培盛。
余莺儿能够上线其实有苏培盛一半的“功劳”,但我们都知道,余莺儿是假面甄嬛,那为什么在她被揭穿之后苏培盛没有被皇上怪罪呢?若水觉得,这跟苏培盛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很有关系。
01
皇上在倚梅园听到一位女子吟诵“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诗句后顿时来了精神,他交给苏培盛一个任务:给朕在倚梅园找一位有才学的宫女。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际有点棘手。“有才学”是一个非常虚的标准,不同的人来衡量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最重要的是这种才学必须符合皇上的口味。所以人精苏公公很快就转过脑筋来了,他没有立刻去做,而是赶紧问皇上,皇上你说,奴才怎么考究她的才学呢?
皇上说,你就问她“逆风如解意”下句是什么?
接了这个活儿之后,苏培盛就和大喇叭小夏子到倚梅园找有才学的宫女啦。
苏妃非常清楚皇上找宫女的目的,不是真欣赏才学,就是空虚寂寞冷了想找个新鲜的小花小草排遣排遣,但是这样的目的太直白,说出去只会让皇上丢脸,说不定还有很多宫女上赶着。
所以苏培盛为尊者讳,编了一个非常“高雅”的理由:皇上有旨,今年节下宫中同庆,皇上出了个对联,无论是太监或是宫女,谁要是能对得上的,皇上重重有赏。
若水脑补了一下,万一有个太监对上了……那苏培盛肯定会重赏的叭……哈哈哈。
余莺儿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下句:容易莫摧残。
02
但是若水觉得,苏公公并不完全确定余莺儿就是倚梅园那位有才学的宫女。因为,余莺儿不太像皇上喜欢的有才学的女子(如纯元)的样子,而且苏培盛根本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所以,他做了一个非常高超的操作:让皇上自己认定。下面请看苏公公的精彩表演:
皇上和果郡王正在下棋,苏培盛一进来就说自己的事情没办好(潜台词: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您先喝口茶(潜台词:您自己来看吧)。
这里果郡王的表现也特别有意思,他说:皇兄只说了上半句,这下半句你不知道,差事不好办吧。其实果果也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办不好。
这时候,余莺儿奉茶上来了。皇上的鼻子也太灵了,一闻这茶就知道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泡的。
余莺儿顺势答道:是奴婢身上不小心沾染了梅花的气味。
果郡王眼明心亮,一看就知道是苏培盛的戏码,调侃道:皇兄的下人们可真别致哦(潜台词:苏培盛可真会办事哦),回去我也让我的下人们各个身染花香。
皇上一看这宫女眼生,心里就明白了大半,问她什么时候来御前伺候的呀。
余莺儿开始对暗号了: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以前在倚梅园辛苦,苏总管照顾我,让我来伺候一次。
皇上问道:一路上过来冷不冷呀。
余莺儿又开始对暗号了,说:比在除夕之夜弄湿鞋袜要好许多。
至此,两个暗号均已对上。皇上看余莺儿长得还可以,还有点小文墨,但她似乎有点俗气,没有那日的心动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留下了,还封她为官女子。
苏培盛肯定问过余莺儿除夕夜在倚梅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然后教余莺儿去对暗号的。如果皇上肯定了,就算找错了人,也没有苏培盛什么事儿。
注意啦,下面这个细节就很有意思了。
皇上徜徉而去的时候,吟了一句词:“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余莺儿听了自是一脸懵。
果郡王很懂皇上的意思,于是试探了一句:这是李白的诗,皇上喜欢李白的诗。
余莺儿不明白其中关窍,还以为果郡王在帮她。
其实这根本不是李白的诗,而是宋代周敦儒的词《鹧鸪天·西都作》里的句子。这句词是周敦儒在暗喻,表示自己狂放不羁,不问俗物,对王侯将相不屑一顾,只愿头插梅花,醉倒在繁华的洛阳城中。
若水觉得,皇上此刻是有点失望的,他没有想到吟出“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人居然有点俗辣,跟那一晚冰清玉洁的赶脚不太一样。
果郡王出来后还忍不住提醒苏培盛:路走错了不打紧,东西交错了人那可不好办咯。(潜台词就是:你找错人啦苏妃。)
其实苏培盛对此事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皇上自己认证了,他这差事儿就是办得好。
这时,从养心殿内传来余莺儿唱昆曲的声音,皇上没想到余莺儿还会唱曲儿,开心得不得了。
就算余莺儿是个假货,但皇上开心就得了。于是苏培盛反问果郡王道:王爷刚才说东西交错了人的意思是?(潜台词:你看皇上现在的样子,你还敢说我东西交错人了吗?)
果郡王也装傻充楞道:我就是随口说的。(潜台词:皇上开心就好。)
所以余莺儿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皇上只要开心,苏培盛就没办错。
03
余莺儿得宠晋了答应,眉庄吃醋了。她在碎玉轩和甄嬛闲谈,说是皇上在倚梅园看上的。甄嬛这时候大概已经明白有人冒名顶替她了。
眉庄说皇上可宠她了,快要赶上我啦。
甄嬛说:但是余莺儿出身低微,再获宠也越不过你(太后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眉姐姐说:是啊,陵容心里不快活了。连身份不如她的宫女都受宠了,她还没侍寝。
甄嬛还试探说是不是陵容故意不受宠的。
眉庄说:是因为皇上不常来后宫,来也是去受宠的妃嫔那里。宫里人势力,没有恩宠,活得连个奴才都不如。
眉姐姐和甄嬛谈论陵容时仿佛是在看待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局外人。甄嬛正在避宠且不说,眉姐姐之前可是极为受宠的呀,皇上都让她学着点管家的事情了,她帮陵容吹点枕边风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吧,但她并没有。
甄嬛跟眉庄说:不论姐姐的家世,就说皇上对你的情意,你也是断断不会失宠的。
这话就有点假了。这话甄嬛自己信吗?肯定不信。她的家世也很好,皇上选秀就格外喜欢她了,要是相信,她还会去避宠?她应该极力争宠才对。正是因为甄嬛明白宫里局势复杂,皇上也不能左右很多事情,她才要先避一避风头,让眉庄去蹚浑水。
04
眉庄从碎玉轩出来,正巧碰上了余莺儿坐着轿子迎头走来。余莺儿说她刚从华妃那里过来,她要赶着去给皇后请安,让眉庄给她让路。
余莺儿才是个答应,就这么猖狂了,也是作大死。
眉庄毕竟大家闺秀,还是很有修养的,就让余莺儿先走了。这时候,采月很不服气,就发了几句牢骚,说余答应才当上答应摆这样的威风给谁看呢。
这时候,眉庄特别严肃地批评了采月,说背后议论小主,成何体统呀。采月吓得赶紧行礼认错。
我们前面说,眉庄为人是很高傲的,她的阶级尊卑感也是特别强,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有错奴才也不能议论。虽然她的话也没错,但采月是她的陪嫁丫鬟,是在余莺儿走后说的,也是为她出气。这么严肃地批评确实有点过。眉庄这个人以上帝视角看还是不错的,但现实中你很难跟这种人成为朋友,尤其当你不如她的时候。
其实甄嬛身边的流珠也没少多嘴,说错话的次数比采月多得多。但是甄嬛大多时候都是批评一下就过去了,她们主仆相处时候的氛围是轻松愉悦的。这样的领导很人性、很圆融,小允子家里人生病了,她也能关怀关怀,不会批评他上班哭泣。所以甄嬛进宫后那人缘叫一个好啊,亲近的下人大多忠心耿耿。这和她广结善缘的处事风格是分不开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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