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墨也满头是汗，喘着粗气看面前的人，“姐，那些人说你欠了五百万，是不是真的！”
李珍妮目光闪躲，“我……”
她的样子让齐雨墨心里几乎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的震惊，让齐雨墨简直难以置信。
“你真的去赌了？”
“我……”李珍妮尴尬的咳嗽了声，低下头抓着自己手里的包，“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我想要去放松一下。”
“放松？你放松跑去赌博？你放松输了五百万？你放松卖了家？”说到后面齐雨墨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一瞬间马路上都是齐雨墨的吼声。
她的吼声也让李珍妮愣住了，随后她冷笑起来，“是又怎样？我卖的是我们家的房子跟你一个领养来的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又不是姓李，你别忘了你姓齐！”
“然后呢？”
“然后这件事你……别管！”
“……”
李珍妮是个温柔的大姐姐，这是齐雨墨一直的想法。
孤儿院里很多人都怕去领养的家庭被那里的孩子嫌弃、讨厌。
而排斥几乎也成了无法改变的规则。
可是李珍妮却没有，从她被领养回李家之后，她就一直被李珍妮当成了亲妹妹一般对待。
她被人欺负，哪怕是齐雨墨赢了，李珍妮都会再次跑过去帮她报一遍仇。
童年的她们关系极好，可是齐雨墨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人会在岁月的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回过神，齐雨墨深吸了口气，努力忍着想要哭的冲动，“姐，你知道么？小智出事了。”
“什么？”李珍妮的脸色一变，“他怎么了？”
“今天在篮球场上昏倒的，抢救过后医生说他是因为脑部肿瘤，必须要立刻开刀。
你应该知道的，家里没什么钱，唯一值钱的是那套房子。
现在你把房子卖了，我拿什么去给小智筹医药费。”说到后面齐雨墨的声音哑的都说不下去了。
金色的路灯下，是死一般的沉默。
齐雨墨站在那里看着李珍妮，她低下头许久之后是一句道歉，“对不起……”
齐雨墨，“……”
然后呢？
“弟弟就劳烦你照顾，我……我不配做他的姐姐。我……对不起你们。”李珍妮说完给齐雨墨鞠躬，随后转身跑开。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一直到消失不见。
然后呢？
那五十来万的手术费她又该怎么办？
齐雨墨抬头看着星空，“……”
回去的时候，这个家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外面，门被赌场的人拿了粗链条反锁，齐雨墨根本进不去。
小区保安走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有些诧异，“雨墨，这……”
齐雨墨尴尬的笑了笑，“刘叔，东西能不能放您这里？”
刘叔是她养父曾经的同事。
后来因为受伤严重提早退役，如今在这小区做保安。
刘叔点头，“好，不过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报警？”
齐雨墨摇头，“不用了，是我姐惹的事。”
“赌？”刘叔试探的开口。
齐雨墨整理东西的手微微停下，随即点头，“嗯。”
听到这里刘叔无可奈何的叹气，“……”
还记得那时候养父活着的时候家里还很富余，李珍妮就赌博，经常有人去警局讨债。
刘叔也知道一些，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会闹得那么大。
齐雨墨整理好了一些东西，剩余的寄放在了刘叔那里，便转身回了医院。
李智炜的病房还有个沙发，起码可以将就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