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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梁羽生、《武当一剑》的情,常五娘心中有菩提,万般皆是缘。
《武当一剑》的故事因情而起,因情而终,品读书中几段不同的感情。
一、以殷明珠为中心的多角恋
追根溯源,这段感情是整部书疑案的根本起因,最终也随着殷明珠等人的相继离世而结束。
殷明珠这个人物可谓是光彩照人,有西门牧、牟沧浪、慧可的倾心爱慕不说,连情敌牟夫人都为她说尽了好话,“气质高贵,有才有貌,武艺也高”。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一生却过得不尽如人意。
杭州的时光是快乐的,她与牟沧浪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而后时光辗转命运弄人,他另娶贤妻,她也嫁给了西门牧。恍然又是翻版的孟元超、云紫萝和杨牧,不同的是,牟沧浪虽然除私德外也未必是什么君子,但他对殷明珠的爱表现出来的可要比孟元超对云紫萝深的多,而西门牧也没有杨牧那样的因爱生恨。
当穆盈盈出手企图伤害殷明珠的时候,两大高手硬生生地停止缠斗,不约而同地去救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在殷明珠香消玉殒后皆生无可恋,相继离世。虽是人到中年万事休,而世间情爱也不过是这样一场生死相随。
当年的海誓山盟早已无人放在心上,难得的是纵因背叛恨之入骨却仍不愿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西门牧心中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爱恨纠缠。说他偏狭自私也好,专/制残忍也罢,他对殷明珠的爱,纯粹得玲珑剔透。
对牟沧浪、西门牧来说,殷明珠在不在自己身边只是其次,只要她过得好,心底总有一份安然,而当失掉她,也就失掉了整个人生的意味。
二、以常五娘为中心的几段露水姻缘
常五娘身边搭上关系的男人也不少,但是与殷明珠相比,常五娘就不知低了多少个段位。名声在江湖上就很臭不必说,她看的上的男人不岐和牟沧浪都在不停地将她向外推,听从她的话也只是怕她纠缠不想与她过多牵扯而已。只有唐仲山,在这位唐二先生的心中,她还有几分地位。
常五娘是唐二先生的外室,人尽皆知,而唐仲山也真的有那么几分霸道男人的感觉。在这些男人中,只有他会因常五娘而吃醋,不管是不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总之他的心里是有常五娘一席之地的。
他会为了常五娘不惜得罪武当山,包庇假死在先,欲擒蓝玉京在后,后来更是为了报复不岐而下辣手杀死与他毫不相干的蓝靠山夫妇,彻底开罪了主角。
唐仲山对常五娘是又宠又恨,自己恼恨她的淫、荡,却又无可奈何,又不许旁人骂她,有这样一个爱宠也着实是前世修来的孽缘。
不过当唐仲山本身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常五娘独自逃走,所以说常五娘到底只是他的玩物而不是爱人,他不许旁人伤害,自己却并不爱护,也难怪牟沧浪大发善心想帮助她离开唐仲山了。然而离开了又能如何,常五娘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再失掉一个靠山,怕是反而更加的不幸了。
也许只有死,才能帮助她脱出这可悲的漩涡,不用费尽心机去讨好那些并不爱她的人。常五娘此人,可恨亦可叹。
三、牟一羽与西门燕的“兄妹情”
牟一羽和西门燕是书中最搭的一对,读者多次因为他们两个是兄妹关系而顿足懊恼。羽、燕(为兄妹,名字也很搭)二人是典型的不打不相识,打过之后便万里同行,虽没有滋生爱情,但感觉很是投契。
牟一羽看似儒雅君子,实则心机深沉,十分腹黑;而西门燕看上去任性妄为,心狠手辣,其实十分单纯。
由于西门燕自己性格的原因,对似乎有些阴沉的牟一羽没有像蓝水灵那般恐惧,也没有耿玉京那般反感。两个人都将自己的父亲看作英雄,而偏偏两个“英雄”都不是真正的完美无瑕,两个人也将自己的母亲看作世上最好的女人,结果一个认错了母亲,一个母亲做错了事。
当两人被曝为兄妹之后,牟一羽尽了一个哥哥的职责,安抚妹妹的情绪,甚至为了妹妹不愿开口编排门派公敌东方亮的不是,尽管那时母亲与妹妹并不在场。
四、牟一羽与耿玉京的同门情
牟一羽对耿玉京可说得上是有情有义(也许是因为开始的时候逼迫他的姐姐而内疚于心,也许是因为喜欢他的姐姐而爱屋及乌,但书中没有明确,谁又知道呢),姑且认为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而耿玉京却对牟一羽有说不出的敬而远之,不领他的情、还一直在怀疑他。
相比较之下,耿玉京与东方亮比了几场剑便有了深情厚谊,对楚碧山一见如故,对郭璞也是打了一架便深信不疑,救了郑家爷孙一命便熟络起来。
反而是对同门,除了不悔、不波等不相干的人与无相真人外,他对每一个人都在怀疑,甚至差点杀了义父不岐。这与武当派的复杂环境不无关系,对牟一羽的态度大概也是受了慧可“连掌门人也不可以告知”这句话的影响,怎么也不能相信牟家父子。
反观牟一羽,见蒙面人似乎伤害了耿玉京时情急拼命,在金陵等地多方袒护耿玉京,武当山上在敌人的威胁下也要为耿玉京辩护……除了蓝水灵初下山之时他用耿玉京与东方亮的关系威胁蓝水灵去杀东方亮外(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在牟沧浪欲传位耿玉京之时,无量长老确实以此来作为耿玉京的罪过之一),对耿玉京可谓仁至义尽。
牟一羽虽然有对权欲的追求之心,会对身边之人耍心机,但他从未存有伤害正派人的心,身上也不失几分侠气。
无论是对妹妹还是对师侄,一直存有爱护之心,也曾为了爱慕蓝水灵而不愿出家,会为了父亲非般君子而恐惧,也会对着既是仇人又是恩人的人又恨又感激,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是因权欲迷失内心,而是很重情重义的人。他确实是掌门适合的人选,武当一派因他而更加兴旺。较东方亮对耿玉京莫名其妙的友情和惭愧,牟一羽还是更真心真意一点。
五、西门燕与蓝水灵的姐妹情
相比牟一羽和耿玉京,他们的姐妹可就和谐的多了。但这和谐也并不是完全的和谐,蓝水灵对西门燕一家是感激的,而大部分的好感则是来源于对东方亮的爱屋及乌,她对西门燕并不是那么的认同。
西门燕一出场便发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硬是将她抢了去,带着她上百花谷。蓝水灵初时觉得她不可理喻,在逐渐的相处中,却发现她虽然有些任性,但心思单纯,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一个朋友。
可惜笔锋一转,客栈之夜,蓝水灵又惊觉西门燕的心狠手辣,在断魂谷上,对她将丁六娘的女儿一并杀死更是感到不满。再加上西门燕是前绿林盟主的女儿,等级观念亦让她觉得与自己不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渐渐拉大。虽不如耿玉京对牟一羽那般怀疑,但蓝水灵在与西门燕的交往中还是显得十分被动和勉强。
心中有菩提,万般皆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