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坏人。正如我们每做一件事,所怀初衷必然是美好的,可是在通往我们想要的美好结果的途中却走了岔路,我们的期望值便给跌了一下。”
在每个婚礼仪式上,我们看到的都是热闹美好,亲友们的祝福、新人脸上洋溢的笑意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是生活中的锅碗瓢盆、琐碎小事、不同观念却往往令现实南辕北辙。
理想照进现实并非带来美好,青梅竹马未必会琴瑟和鸣,两情相悦却容易分道扬镳,美好的爱情没有模板,幸福的模样也会出现在烟火气息浓郁的俗世中。
01小说《门第》是一部俗世婚姻的写照
《门第》是青岛作家连谏的长篇小说,充满了浓浓的岛城生活气息,把现实生活中的婚姻和感情写得有声有色,其中渗入的感情细腻而真实,人物形象刻画得细致入微,评论分析冷静客观,真实展示了俗世婚姻中的几种状态。
“一只蹲在黑夜房顶的猫,看繁华人生走过眼底”,作者连谏曾这样自我比喻。从《门第》这部小说中,我们能看到俗世爱情和婚姻的影子。
正像作者在序里所说,俗世的婚姻并不是那些差距很大的家庭联姻才产生深刻的矛盾,许多矛盾的起因,不仅是因为传统习惯不同造成的矛盾,更是与人们的点滴生活态度有关。
作者写婚姻:“最后的结局,不外乎三个:两个人一起向对方的家庭文化妥协、中和,达到相互欣赏、包容的水准,是上品婚姻;一个人先妥协,是中品婚姻;没人肯妥协,是终将破裂的次品婚姻。”
罗织锦和何春生的婚姻,就是次品婚姻。
好的婚姻基础是势均力敌,你很好我也不错,但是罗织锦和何春生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两个看似是青梅竹马,其实并不对等,罗织锦的家庭衣食无忧,父亲官位一步步高升,而何春生家却是最底层,没有了父亲,全靠粗糙的母亲卖炉包维持家计。
罗织锦在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之后去了跨国公司当了财务总监,月薪过万,而何春生只是职高毕业去超市做了收银员,每月两千。
因为父辈的一句玩笑话两人有了口头婚约,加上何父因救罗父而死,罗家感觉亏欠了何家,才促成了这桩婚姻。
02不对等的婚姻终究会无药可救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在不爱的人那里,优点也成了缺点。何春生的“有眼力劲”在罗织锦那里让她感到别扭,“总让她想起旧社会大户人房里的丫头”;何春生的“美目”使他“看上去优点过分的简单和肤浅”。
何春生原本也有自己的虚荣和骄傲,但是在织锦面前,“那些骄傲像患了脑瘫的小人,软软的,无法站立”。
他原本愁着没钱买房子,看到织锦要买房,连声也不敢吭,可是织锦的哥哥直接送了一套房,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恋爱时两人一起吃饭,罗织锦选了一家中西合璧的料理店,这在她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可是对于何春生来说,十分不自在,既心疼钱,又适应不了那种氛围。
婚后的生活看似平静,其实也暗流涌动,两个不同阶层、不同观念的人相处起来很累,彼此看似迁就对方,但是却造成更深的裂痕。
何春生的自卑和敏感让两人的相处充满着别扭,罗织锦的隐忍和大度换不来理解,反倒是原来的美好在何春生眼里却感到压力。
生孩子时,罗织锦想订个单间,但是何春生为了省钱,却默默地订了普通间;好好的真皮沙发,罗织锦不想用何春生嫂子送来的沙发罩,而何春生却非觉得套上沙发罩好看……生活中总是有鸡毛蒜皮的小事,慢慢地让两人之间裂痕越来越大。
苦闷的何春生和仰慕他的以前同事小丁好上了,小丁是个普通不过的姑娘,跟织锦没法比,但是自卑敏感的何春生在小丁那里找到了自信,他不用伪装,也不用自卑,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总之他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最后这段不匹配的婚姻因何春生的出轨而收场。
罗织锦和何春生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门第”不同,也造成了他俩的观念和精神世界相差巨大,不在一个频道上,无论怎么靠拢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03处在爱情中的人们都有各自的无奈和坚持。
罗织锦和前男友马小龙的爱情也是个悲剧,因为马小龙母亲的原因,软弱的马小龙承担不起责任,导致了罗织锦不得不放弃,接受了何春生。
分开后,两个人过得都不幸福,特别是马小龙,最后得了重病,在母亲去世后自杀,结局令人唏嘘。两个相爱的人只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毁了一生的幸福。
而罗锦程和柳如意的婚姻也不尽如人意,年少时的罗锦程和柳如意一起长大,但是慢慢地罗锦程却不再喜欢柳如意,但柳如意却没有放弃,后来结婚又离婚,即使离了婚,她还是在罗家照顾孩子,直到罗锦程被情敌打残。
不管谁遇到爱情,不管对方对你如此,总是能够“焕发出令上帝都瞠目结舌的光芒”。
一直不受罗锦程待见的柳如意在得知罗锦程瘫痪之后,毅然辞职,全身心地照顾她,不管遇到罗锦程什么态度,柳如意依然甘之如饴,尽心尽力。
后来两人的结局也算是共患难,靠着柳如意的一厢情愿,罗锦程也折腾不了,两人也变成了亲情,一起打理点心店。
这部小说里最幸福的算是何春生的哥哥何顺生,虽然和妻子李翠红过得粗糙,吵架、打骂是生活的常态,但是他们却是快乐的,是俗世中最真实和适合的夫妻。
两个人的势均力敌、彼此欣赏、相互理解无疑爱情和婚姻中重要的因素,除此之外,家庭影响、思维观念等因素也很重要。
故事的结局写到一直拖着没离婚的织锦路过夜市时,看到何春生和小丁在那卖烤肠。“两个人不时相互呵一呵冻僵的手,或者抱在一起跳几下,跺跺冻麻了的脚”,在织锦的记忆里,何春生从来没有笑得如此纯粹和放松过,她决定成全他们。
“所有的真爱都应该得到成全。”虽是如此,但是又有多少真爱能够走到底呢?怎样又找到适合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呢?这是作者留给人的思考。
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婚姻的样子没有标准,有的只是沉浸在其中的人们的感受,快乐的、适合的才是最真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