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是战国时期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法家著名代表人物,卫国国君的后裔,姬姓公孙氏,故又称卫鞅、公孙鞅。后因功获封商于十五邑,号为商君,故称之为商鞅 。商鞅本是魏国相国公叔痤家中的家臣,公叔痤很欣赏他的才能,病重之际,曾向魏王举荐:由商鞅继任相国,如不用,则杀之。但魏惠王并没有把商鞅放在眼里,认为无才可用。
历史事实证明,机遇是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中,公叔痤死后,商鞅在魏国失去靠山。恰在此,秦国新继位的秦孝公准备光复其先祖秦穆公(春秋五霸之一)的雄风,下令访求贤才。商鞅得信以后,立即西出函谷关,来到了秦国,三见秦孝公:一见谈帝道治国;二见谈王道治国;三见谈霸道治国。正是第三见,深得秦孝公之心,由此开始坚定支持商鞅在秦国的变法之路,商鞅从此一展抱负、扫灭权贵,废除旧制,富国强兵,为实现秦统一全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如汉代王充所说的:"商鞅相孝公,为秦开帝业。"商鞅为秦国的崛起居功至伟,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元前338年,秦孝公逝世,其子秦惠文王继位。商鞅因被公子虔指为谋反,战败死于彤地,其尸身被带回咸阳,处以车裂后示众。
但商鞅虽死,秦法未败,那商鞅何以致死呢?从历史长河中的相关文献及历史点滴汇总分析来看,商鞅死因早种且在功成名就后无识时明利之智,仍我行我素,秦孝公在世碍于《求贤令》中的承诺及情面等因素,对商鞅恩遇有加,但秦孝公一死,仇敌一堆,新君立威,无朋无友,必死无疑。原因有四点:
一.政敌层面:得罪既得利益集团,早就想置其于死地而后快。商鞅的废除分封制及按军功授爵制等沉重打击秦国宗室贵族的利益,司马迁也说:“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贵族多怨望者”。 宗室贵族集团恨其入骨,时刻在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扳倒商鞅,置其于死地,报仇雪恨。
二.个人层面:性格偏执,不通人情,情商不够,无朋无友,自以为是。司马迁评价说: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商鞅曾经不看当年太子未来国君的面,为树立新法权威,太子犯法,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已为其死埋下伏笔。另外,商鞅后来想逃到魏国去避难,但魏国因他曾经背信攻破魏帅,并生擒公子昂,拒绝他入境。而秦孝公作为此次改革的始作俑者,在其死前没有为商鞅考虑退路且还欲传位商鞅试探,这已经很明确警示商鞅要功成身退,寻求自保之策,可惜商鞅不明其理,自以为是,待到宗室贵族反击报复,秦惠文王派兵捉拿,方知大势已去,大限已至,仓皇出逃,最后不得善终。
三.变法层面:成也新法,死也新法。商鞅认为:铲除“仁义和善良孝悌“,国家才会强盛;人人相互监视相互告密,国家才会强盛;实施“弱民“、“愚民“,国家才能强盛。后世评价道:“商鞅长于理法,不可以从教化”,所以秦国民众眼中实际敬畏的是商鞅之法,对商鞅其人并无多少崇敬和爱戴,商鞅最终下场并无引起秦民多大反响便是实证。另外,公子虔等告商鞅谋反后,商鞅逃亡至边关,欲宿客舍,客舍主人见他未带任何凭证,便告诉他说"商君之法"(即商鞅之法)规定,留宿无凭证的客人是要获罪的。商鞅自我感叹"作法自毙"。从法家变法理论出发,其最终目的是在变法国家建立专制中央集权制度,权力将集于君王手中,经过了十几年的变法,实现变法理论到实践的跨越,成效显著。商鞅作为改革者的角色已经基本完成了历史使命,变法成功已注定他作为变法成功者的命运,实现王权的独一无二、至高无上更是变法成功的集中表现。
四、君王层面:商鞅功高震主,一国何容“二君”。作为新君,变法已经全面实施,改革已经走上了正轨,效果明显,商鞅有无已无足轻重,况且“今秦妇人婴儿皆言商鞅之法,莫言大王之法”虽是诬告之词,但也是事实,因此如何迅速树立权威,巩固统治乃是新君根本大计,但商鞅对秦国劳苦功高,秦惠文王虽然很不爽,但也要找到一些过得去的理由或者时机名正言顺处死商鞅,方能不损其新君威名。恰在此时,商鞅得罪的宗室贵族集团开始报复反击,诬告商鞅谋反,双方在当时秦国形势下孰轻孰重,一比即明,秦惠文王肯定心中暗喜时机已到,借宗室贵族之手杀商鞅,既平商鞅原扫其面立新法威之愤,又扫清阻王权之障,更获得宗室贵族之欢,公私兼顾,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综上所述,不知进退的商鞅在秦孝公死后业已注定必死,当然上述四点原因中,功高震主,阻碍王权是其必死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