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十八路诸侯》，看最真实三国历史
曹操和吕布兖州争夺大战最激烈的莫过于濮阳争夺战。我们上两篇介绍了濮阳大战中的三个片段，这只是三个故事性很强的片段。史书上记载的濮阳之战，残酷性远远超过这三个片段负载的信息。在三国志曹操的传记中，这样记述这场大战“太祖乃自力劳军，令军中促为攻具，进复攻之，与布相守百馀日”。濮阳之战，曹操、吕布打了三个多月，一直不分胜负。这还不是最惨的。
图1、曹操、吕布濮阳大战后的凄惨光景（《三让徐州》）
接下来让两边都承受不起的事情发生了。“蝗虫起，百姓大饿，布粮食亦尽，各引去”，在曹操、吕布大战的同时，发生了蝗虫之灾，连老百姓都没吃的了，曹操、吕布各自的军队，自然也在濮阳待不住了。于是曹操、吕布各自引军离去。争夺了百余天的濮阳，到最后谁也不管了。
图2、吕布弃守濮阳（《三让徐州》）
吕布等一下我们再说，而曹操带兵回到了甄城。可以想见曹操当时的窘迫处境，兖州尽失只剩下三座城池，而且还没了军粮，手下的这些弟兄们，能够再养几天都说不准。想收复兖州都不知道那一天，更别说别的了。就在这时候，袁绍抛来了橄榄枝。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再回顾一下曹操和袁绍的关系，以便我们更清楚曹操抉择的艰难。曹操陈留起兵的时候连诸侯都算不上，依附在张邈之下，而诸侯联军的盟主是袁绍。在那个时候曹操的势力是微不足道的，那时候的袁绍也只是名声大，但并没多少真正实力。好在袁绍、曹操、张邈三个从小就是好哥们，兄弟之间那时候也不计较这个。之后袁绍听取谋士逢纪的计策，轻松的代替掉韩馥，拿下了兵甲百万、粮草充裕的冀州，当上了冀州牧。
图3、袁绍与曹操
在袁绍刚刚取得冀州的时候，曹操是依附在袁绍之下的。只不过那时候，袁绍听取了沮授称霸的策略，准备以冀州为基地一步步发展壮大，对手下兵马不多的曹操并不那么重视。曹操在鲍信的建议下，离开袁绍，独自带兵到黄河以南来发展。正好赶上黑山贼作乱东郡太守被杀，曹操赶跑了东郡的黑山贼。而袁绍一看，自己这个小弟曹操还挺能干，毕竟是自己人，于是就上表举荐曹操当了东郡太守。之后黄巾军入侵兖州刺史刘岱被杀，曹操才当上了兖州刺史，之后又被朝廷封为兖州牧。
图4、盟主袁绍与诸侯们（《虎牢关》）
可以看到曹操和袁绍之间关系一直不错，毕竟二人从小就是好哥们。诸侯造反之后，曹操也一直是跟着袁绍这个老大哥干的。只不过和袁绍自己的部下不同，曹操是袁绍下面一个有自己队伍的小老大。特别是曹操离开当时冀州南下之后，曹操虽然还站在袁绍阵营里，和袁绍一起与袁术对抗，但二人的关系是盟友关系，相互之间的关系更像二战时期后期的英国和美国，只不过当老大的是袁绍。
图5、遇险的曹操（《三让徐州》）
理解了这层关系，再回头看袁绍抛来的这根橄榄枝，你就能理解曹操的为难了。这时候正是曹操最为艰难的时候，处境确实很凶险，随时都有可能崩盘，最后落得家破人亡。袁绍见这个小老弟如此艰难，那得帮一把。想必袁绍一定支援了曹操一定数量的军粮，但同时提出了一个非常友好的建议：“曹操你看兖州如此动荡，不如你把家属送到我繁华稳定的邺城来？从此咱哥俩，没有芥蒂、齐心协力打天下，好不好？”袁绍当然有好意，但同时也有自己谋划，曹操心里自然明白。一旦将家属送到邺城，有如将一个创业公司将自己的控股权送给对方，自己以后就只能一直受袁绍遥控，自己的这个初创公司成了袁绍的一个子公司，而自己逐渐成了袁绍下边的一个将领。
可是眼前窘迫的局势，让曹操心里发生了动摇。毕竟袁绍是自己的老大哥，有他在，在他下面混，自己也差不到哪去。在他支持下，自己拿回兖州应该会很容易吧。在收到袁绍抛来的橄榄枝之后，曹操一定犹豫了很久，几乎就要做决定，将自己一家老小送往邺城了。
图6、曹操的为难（《三让徐州》）
就在这时候，从外边替曹操办完事刚回到的甄城的程昱回来给曹操汇报情况。汇报完之后，程昱找了一个机会，就问曹操：“私底下听说将军准备将一家老小送到邺城，和袁绍连和，是不是有这事啊？”曹操看程昱问的这么直接，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说：“是的。”
图7、程昱
魏略的记载比三国志中程昱传里多一段，我们先看魏略所记载的，程昱先举了八百壮士田横的例子，说：“我想说一下田横，齐地的世族，兄弟三人先后称王，据千里之地，拥百万之众，与诸侯并南面称孤。等到汉高祖刘邦得了天下，将田横看作横降虏。那个时候，田横是怎样一种感受？”曹操听完，自己点头说：“这种事，肯定是大丈夫最为屈辱的事情了。”程昱看曹操这么说，就摇头说：“那就是我程昱愚钝了，看不懂大势了？难道是将军你的志向不如田横？田横，齐一壮士耳，犹羞为高祖臣。今闻将军欲遣家往鄴，将北面而事袁绍。夫以将军之聪明神武，而反不羞为袁绍之下，私底下真的为将军感到耻辱！”
图7、程昱前来（《三让徐州》）
曹操听程昱这么一说，自然是羞愧难当。程昱接下来接着说的这段三国志一样做了记载，后来司马光编《资治通鉴》的时候也应用了。程昱这么说：“我一向以为将军遇事临危不惧，可现在考虑事情怎么这么不周全呢？袁绍如今占有据燕、赵之地，有统并天下的野心，只不过才智不够罢了。将军，你觉得你能够当的了他的属下？将军以龙虎之威，难道你想步韩信、彭越的后尘吗？当今兖州虽然残破，可是我们手中尚有三城，而且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加上荀彧、我程昱，同心合力，难道不可以成就一番霸业吗？希望将军你再仔细考量。”
最终在程昱的劝说之下，曹操下定了拼死的决心，没有将家属送到邺城袁绍的手中。程昱所说的这些事，包括袁绍能力不足、有可能步韩信彭越后尘、兖州目前还可以勉强维持等事情，以曹操的大局观，他难道都没想到过吗？
图8、踱步的曹操（《三让徐州》）
他不可能想不到，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下不定决心呢？如果换做你，你一样会犹豫。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更稳妥、周全省力的路，而另外一条则是刀山火海、不知去处的路，你选那一条？当老大不易，一旦做了决定，就要带着将全部的身家、一帮弟兄们一起去走。如果有一个相对稳妥的路，怎么会不动心呢？何况是在你窘迫的不行的情况下。
图9、再次上路的曹操
不过曹操，还是够强硬，程昱这么几句话，让他下定了拼死坚持的决心。而程昱确实够直爽，如果不是他，曹魏可能在兖州就夭折了。程昱劝曹操做这个抉择是一瞬间的事，可接下来的难题可是切切实实的，占据着兖州大部的吕布该怎么处理？十八路诸侯，这一期就到这里，下期继续。看十八路诸侯，读最真实三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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