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妈妈咪咪插图:在网上,如果有侵权的话,图 01 《父母爱情》中生命最苦的女人,碧王秀雅。
穷苦大众出生,包办婚姻下,嫁给了比自己小三岁的表弟老丁。
所谓包办婚姻,就是从实际利益出发,不管当事人是否同意、是否合适,父母觉得他们行,他们就必须行。
结婚之后,王秀娥先后为老丁生了三人儿子。如果老丁一生和王秀娥在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许也能安稳过一生。
但是,老丁顺应时代的召唤,参军离家。接触了外面的世界,学习了先进的知识和理念,王秀娥这个旧习俗催生来的妻子,也只剩下“孩子他娘”这个身份,丈夫于她,只有责任,没有爱情。
很明显,丈夫和她在一起,不满太多,凑合着过。
哪怕她对丈夫尽心竭力,两个人思想上的隔阂,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一生从未体会过爱情,是王秀娥的第一苦。
“妻子没文化、太粗俗”是丈夫给王秀娥的定义。不过,既为夫妻,不能改变,只能将错就错。
人到中年的王秀娥,在生丈夫的第四个儿子时难产,结束了她坚强却又可怜的一生。
好不容易到了城里,可以和丈夫一起,过上衣食不愁的日子,却没命了,这是王秀娥的第二苦。
只不过,这个角色,在刘天池老师的成功刻画下,让王秀娥以地道农村妇女的形象出现,说话粗鲁,邋里邋遢。
让人在看剧时,不觉得她的命有多苦,当失去她时,却忍不住想为这个女人不幸的一生落泪。
或许,这就是一个演员将一个角色塑造成功的表现。
在这部剧中,如果说江德福和安杰是幸福的典范,那么,王秀娥就是活得最通达的人,人性中的丑与美、优与劣,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02
王秀娥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和资本家小姐安杰斗法。
王秀娥和安杰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
一身农村装束的王秀娥,满身满头的草,正在编草席,看到安杰和江德福进门后,起身太急,一不小心一屁股批摔坐在地,安杰象征性的过去抚她。
彼时,王秀娥很朴实的回答:“不碍事,不碍事,没那么娇贵。”
紧接着,王秀娥的二儿子跑回家打小报告,说哥哥把2个暖水瓶打碎了。
王秀娥先问怎么把暖水瓶打碎了,二儿子老实交待,是兄弟两个路上疯疯闹闹,才让大哥把暖水瓶摔了。说时迟,那时快,王秀娥上手就朝二儿子的屁股甩了几巴掌,看得安杰的脸马上黑下来。
二儿子不明所以,明明是前来报信的,为什么也要跟着挨打,王秀娥说:“你要不追,他怎么会摔倒。”这时候,老丁出来制止:“不就是两个暖水瓶嘛,至于吗?”
王秀娥急了,连老丁一起骂,说他们是败家玩意,两个暖水瓶得值多少钱啊。
这时,大儿子拎着两个空瓶篓子回来,王秀娥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大儿子说摔倒了,她又是一下,上手就想打,大儿子怕得四处逃窜,再加上江德福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老丁一直在旁边让大儿子快跑。
这次见面,可以说是相当的诙谐和有画面感。
刘天池老师的演绎,在这短暂的几分钟会面下,让王秀娥把所有传统意义上的农村妇女形象全部表现出来了,朴实真诚、泼辣直接。
事实上,这时候,王秀娥已经看出,安杰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她们两不是一路人。
只不过,彼此没有表露出来而已。这一点,从事后王秀娥和江德福的交流中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朴实的人,终归是善良的。
哪怕明知对方看不上自己,仍然在自己家做了好吃的时候,第一时间给安杰和江德福送去。
她还会主动上前,去与安杰聊天。当然,她或许出于看热闹,也是试探。
这是她通晓人性的第一点:喜不喜欢都不做到面子上来,凡事留一线,能相处则尽量相处,不能相处,至少面子也过得去。
其实,在她教育两个儿子时,也可以看出她比一般女人更通透。孩子犯了错后,她先问清楚原因,不偏信哪一方,参与当事人都要了解清楚,之后,不讲什么大道理,直接对犯错的当事给予处罚。
作为为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03
王秀娥是第一个看出,老丁对安杰有不一样感觉的人。
这一点,恐怕江德福,甚至安杰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当然,老丁对安杰或许并没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出于对江德福的“酸葡萄”心理,亦或是安杰的学识、身份、性格,正是他心目中妻子的人选。
王秀娥在解读到这一点时,并没有像一般遭遇丈夫有外心的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有把责任全部怪在偷走男人心的女人身上,而是暗中观察,私下对自己的男人施压。
这是她通晓人性的第二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必须靠自己去争取。
饱读诗书的女人,对人对事,总会有一些清高孤傲的成份,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她们更多的,是在保全自己的颜面,不愿像个怨妇一样,对男人的变心却纠缠不休。
可是,很多女人,一边一副佛系婚姻的态度,一边又心有戚戚然。其实,这种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的处事哲学,最让自己受伤。
反而像王秀娥这样,确认到什么,咱就开始干,从不拖泥带水。
其实,王秀娥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她的“半仙”技能。
在安杰都不知道自己怀孕时,她就早已洞察到了。从这一点也可看出,王秀娥表面大大咧咧,喜欢三姑六婆的说人八卦,其实,她才是细心和观察力较强的那个人。
这是她通晓人性的第三点:凡事了如指掌,无论在接下来的生存中,会不会用得上,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
王秀娥看上去,是为包办婚姻牺牲了。其实,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命运做斗争。
就像当初,和老丁结婚之后,男人外出参军那么多年,她一个人老家照顾老人和三个孩子,任劳任怨,到了城里之后,就是遇到了并不喜欢她的安杰,也会热心帮助,这也正是她人性中闪光点。
王秀娥不像安杰那样矫情,也不像江德华那样冲动莽撞,却有着一颗最食人间烟火气的心。
安杰对王秀娥刮目相看,是江德福外出不在家,安杰三更半夜早产,男人们都不在家,叫车去医院又来不及,当保姆拍开她们家的门后,王秀娥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过去给安杰当接生婆。
那一次,要不是她,安杰或许也会丧命于产床之上,是她救了安杰和孩子一命。
这样的王秀娥,就是在这些大事小事的穿插中,连安杰这样挑剔的“大小姐”的心,也被她收服了。
这是王秀娥通晓人性的第四点:与什么样的人相处,就用什么样的方法。
她和江德华在一起时,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农村妇女,胸无点墨水,说话粗鲁,在背后议论人家,净做些不礼貌的事,正好和德华的性格一模一样。
在对待安杰时,她亦是不卑不亢,当着面不认输,有什么好东西,主动奉上。看到安杰与江德华闹了矛盾,一个人带孩子,连口饭都吃不上,会拉安杰去他们家吃包子,知道安杰为人讲究,还特意给她擦凳子等等。
在小事上渗透,在大事上伸援手,人和人相处,就是人心换人心的过程。
因为此,到后来,江德华和安杰一直很感激她,一口一个“秀娥嫂子”的记在心里。
04
人性是什么?
于丹说过:“人有两只眼睛,全是平行的,所以应当平等看人。人的两只耳朵是分在两边的,所以不可偏听一面之词;人虽只有一颗心,然而,有左右两个心房,所以做事不但要为自己想,也要为别人想。”
对应到王秀娥的处事原则上,也正是如此。
她的眼里,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但她都真诚以待;
她耳聪目明的观察到每个人不同的性格,用不同的方式,去合适的与之相处;
她外表不扬,却心思细腻,能快速捕捉到他人的需要,并给予相应的帮助,她既为自己着想,也替他人着急。
朴实真挚的善良里,夹着人性中的小恶,但最终,是善的力量占据了上风,在大事大非面前,王秀娥是最真最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