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期的讲书里,我们聊到了错误的春天,赫伦堡比武大会的事件经过,世人都记住了,赫伦堡比武大会上发生的雷加将冬雪玫瑰戴在了临冬城长女莱安娜的身上,却很少人能够记起,赫伦堡比武大会也是册封詹姆兰尼斯特为最年轻的御林铁卫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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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错误的的春天事情发生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大陆上疯传消息,说莱安娜被雷加给拐跑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们细细想想是有问题的,因为既然说是雷加掳走了莱安娜,那么肯定有时间地点人物,时间不算太精确,但是是在赫伦堡比武大会发生之后一年左右的时间,人物也很明确,雷加和莱安娜,但是这个地点就很值得回味了,如果是雷加掳走了莱安娜,那肯定是雷加要跑到临冬城来把莱安娜劫走,但是当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雷加来过北境,莱安娜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赫伦堡的,所以我们想象也知道,这其中是有猫腻的。
但是,猫腻我们不管,只管结果,雷加掳走了莱安娜的消息传遍了大陆,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临冬城的长子布兰登史塔克已经在南下迎娶猫姨凯特琳的路上,一听到这个消息,暴脾气又上来了,新娘也不管了,直接杀到了君临城,在红堡门口,叫嚣着要雷加出来受死。结果,疯王就以布兰登史塔克意图谋反的罪名,把布兰登扣了起来。
这下,临冬城公爵瑞卡德史塔克坐不住了,他亲自来到君临城,要为自己的儿子女儿讨个说法,疯王又说你北境公爵擅自离开封地来到君临城就是意图谋反,把瑞卡德公爵也抓了起来。瑞卡德公爵当然不干,马上就要求比武审判。那么按照惯例,如果是国王参与比武审判的话,应该有御林铁卫代为出战,按照当时的御林铁卫的水准,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白牛海塔尔,还有无谓的巴利斯坦·赛尔弥,还有咱们本期的主人公詹姆,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当时的御林铁卫也被后世成为史上质量最高的一届御林铁卫,他们当中随便一个人出战,瑞卡德公爵其实是凶多吉少的。
结果没想到,等到瑞卡德整装待发想要决斗的时候,疯王却让人在洪堡的大厅里架起了一个火炉,把瑞卡德公爵吊在火炉上,说火就是我们龙家的代理骑士,你跟他打吧。那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火呢,瑞卡德公爵就这样活活被烧死。等到瑞卡德奄奄一息的时候,疯王就叫人把布兰登史塔克放出来,在布兰登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索,然后在布兰登够不到的地方,放了把剑,布兰登一看自己的父亲要被烧死了,发了疯一样的要往前去拿那把剑,最终是活活把自己给勒死了。
就这样,北境狼家的公爵和继承人,在这一次的洪堡审判中是双双毙命,在整个毙命的全过程中,国王的7个御林铁卫都在现场,君临城的所有贵族也在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说话,詹姆当时的内心其实是非常纠结的,他觉得毕竟是龙家有错在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瑞卡德公爵和布兰登罪不至死,但是满朝文武,都放任疯王在这里横行霸道。事后,詹姆曾经就这件事情问过御林铁卫队长白牛海塔尔,白牛的回答是,我们宣誓要保卫国王,而不是审判国王。詹姆一想,哎,誓言如此,没办法,忍了下来。
疯王在这一时期已经彻底疯狂了,他但凡处死犯人,一定要用火烧,而且烧完之后,晚上还兴致大发,把雷拉皇后在床上给折腾得半死。詹姆有一次在国王的寝宫门外守卫,听到里面传出的疯王的狞笑和雷拉皇后的惨叫的时候,詹姆就坐不住了,问一旁的另外一位御林铁卫,奥斯威尔河岸爵士,问他说,我们不是发誓过要保护王后不受任何伤害嘛?河岸爵士回答她,是的,我们是发誓过,但是国王的伤害除外。詹姆一想,誓言如此,又给忍下来了。
瑞卡德公爵死后,疯王还要打算对北境狼家斩草除根,他命令鹰巢城的琼恩艾琳,把奈德史塔克交出来。因为奈德史塔克和劳勃拜拉席恩当时走在谷底做琼恩艾琳的养子,结果两个少年英雄一合计,干脆起兵造反吧。于是,北境狼家,风息堡的鹿家,谷底的鹰家,河间地的鱼家,在这个时候一起骑兵谋反,如果你熟悉维斯特洛大陆的地图的话,这四大家族,狼家,鹰家和鱼家是位于君临城北面的,风息堡的鹿家是位于南面的,等于是南北都让龙家受到了威胁。
在战争打到一半的时候,消失了许久的雷加王子回来了,他带兵上前线去到三叉戟河和劳勃的叛军交战。这个时候,詹姆的心里依然是渴望建功立业的,于是他就跟雷加说,我也要跟着你上前线打叛军。但是雷加很无奈地说,不是我不带你去,实在是我父王不让你去,因为他担心一旦把你放出了君临城,要是你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倒向叛军了,那我父王手里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因为当时的形式,叛军是狼家,鱼家,鹿家,鹰家,站在龙家这边的,是高庭的玫瑰家族,多恩,既没有出兵,也没有表态,成一个观望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最后要倒向谁,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左右战局的,所以,疯王必须把詹姆留在君临城当人质,他相信,只有詹姆在手里,才能够保证泰温不反叛。
这样一个政策执行的结果是什么,7位御林铁卫,三个被雷加带上去了前线的三叉戟河,去和劳勃的叛军作战,这三个人分别是无谓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琼恩戴睿爵士,和多恩亲王乐文马泰尔,另外三个人,被雷加派到多恩的极乐塔保护莱安娜,这三个人分别是拂晓神剑亚瑟戴恩,队长白牛杰洛海塔尔,奥斯威河岸爵士,只有第七个,詹姆兰尼斯特被留在了君临城,名义上是保卫国王,实际上就是个人质。那你想想此时的詹姆,年轻气盛,是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少年郎,结果却被当成个人质,导致整个篡夺者之战前期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心里是有多难受啊,又把这事给忍下来了。
那么,三叉戟和之战的结果是,雷加在和劳勃的一对一单挑中,被劳勃的战锤击中胸口而亡,他盔甲里的红宝石掉了出来,深埋在三叉戟和的泥沙里,这位预言中将拯救世界的王子,在多位大人物口中品的至高无上的未来君王,却晚节不保,在错误的春天中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让整个家族陷入到不可挽回的急速下坠,最后竟然导致了整个王朝的覆灭,自己也在这场终极之战中战死,让后人都唏嘘不已。当然,我们事后都知道,雷加在赫伦堡这么做是有深层次原因的,电视剧里也零零碎碎地交代了一些,但是这个剧情,你细细推敲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后面讲到这一块的时候,我还会提到。
那么,在三叉戟和之战之后,劳勃率大军节节胜利,向君临城进发了。这个时候,已经按兵不动许久的泰温兰尼斯特,突然西境的狮子大军到达了君临城城下,疯王很高兴,以为泰温是来救驾的,把抓蜘蛛瓦里斯,却极力组织疯王开城,说泰温一定是已经投靠叛军了,现在是来当先锋官攻城的。把抓蜘蛛瓦里斯,有感于疯王的知遇之恩,因为他之前是个市井情报贩子,虽然有钱,但是没权利没地位,因为疯王的邀请,他现在得意在维斯特洛大陆最高级别的贵族往事里供职,所以他对疯王还是感恩戴德的。
结果,疯王在过去对瓦里斯的所有意见都是言听计从的,只有这一次,他没有听,他固执地认为泰温是来救他的,所以下令开城,放狮子家族的大军进来,结果狮子大军一进城就开始了屠城。眼看着父亲的军队马上要打到洪堡了,这个时候,詹姆也没有叛变,他心里想的还是为国尽忠,他对疯王说,你跟泰温大人和谈吧,争取让他站在您这边,结果愤怒的疯王根本不睬他,说,你马上带兵去把你父亲的头给提来献给我,不然就把你也给烧了。
这下詹姆真的被激怒了,你要我杀自己的父亲,让我做个不孝子,我可做不到。而且这个时候,他又听到消息,说疯王其实早就在君临城地下埋好了大剂量的野火,想拉君临城的十万百姓和自己一起陪葬。这个时候的詹姆,再也忍不了了,一剑杀死了当时国王之手,火术师罗萨特,又一剑杀了疯王,就此成为了弑君者。
所以,我们这样一路看下来,詹姆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里,从一个打败御林兄弟会,渴望建功立业的少年英雄,一步步沦为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的弑君者,当他打败御林兄弟会,在战场上被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直接封为骑士的事后,他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前途无量,但是在御林铁卫的受封仪式上,看似创纪录的最年轻的御林铁卫这个名头背后是自己姐姐瑟曦的一己私欲,是疯王和父亲泰温长期斗争的直接产物,后来北境之王瑞卡德公爵和长子布兰登被杀,王后被疯王虐待,詹姆看在眼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同时,篡夺者之战爆发之后,又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没有半点上前线打仗,建功立业的机会,直到最后,在背叛父亲,背叛誓言和拯救全城百姓之间,詹姆选择了背弃自己的誓言,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所以我们把詹姆过去的经历这样一整条脉络详细地介绍下来,大家是不是对詹姆的前世今生有了更直观的感受,同时有了更多的思考呢?
其实,我觉得最让大家心疼和揪心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詹姆最后背弃誓言杀了疯王的这个决定,一方面让自己成为了弑君者,但是另一方面,是以牺牲自己的名誉为代价,拯救了全城的百姓,那其实是大功一件的,如果你的身份不是御林铁卫,或者你是别的阵营里的人,你杀疯王那就是很大义凛然的,是可以写进史诗里传唱的,但是,就因为他是御林铁卫,却没有人感激他,反而所有人都骂他是弑君者。
这里我们做一个对比,就是疯王的这一代最强御林铁卫中唯一生还的两个,詹姆兰尼斯特和巴利斯坦·赛尔弥。因为后来大家都知道,在三叉戟河之战中,琼恩戴睿和乐文马泰尔都战死了,另外三个被雷加派往极乐塔保护莱安娜的,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白牛杰罗海塔尔,和奥斯威河岸,最后也都被奈德史塔克和他带去的6个兄弟给杀死了,这一点在电视剧的第六季也有演到,电视剧里,这场打戏拍的也是非常精彩,当然有一些和原著里是有一点小差别的,一个是原著里是7对3,电视剧里是5对2,人数不一样。
另外一点,就是大神级别的拂晓神剑在电视剧里是拿双剑的,其实原著里是一把由陨铁锻造的比瓦雷利亚钢还要厉害的双手巨剑。当时,拂晓神剑战死之后,奈德史塔克背着这把陨铁巨剑南下,去到了亚瑟戴恩额故乡星坠城,把这把巨剑送还给了亚瑟戴恩的妹妹亚夏拉戴恩,亚夏拉戴恩后来从家族的石塔上跳楼身亡,他死后很久,奈德史塔克从多恩回到北境,并且带着自己的私生子琼恩雪诺,所以,一度也有大陆的人猜测,甚至奈德也想让世人都以为的是,琼恩雪诺很有可能是奈德史塔克和拂晓神剑的妹妹亚夏拉戴恩的儿子,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雪诺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了。
这里再多说一句,这位亚夏拉戴恩其实和大陆上的很多人也颇有渊源,首先,她曾经是多恩公主,雷加的老婆伊利亚马泰尔的侍女,同时,也是巴利斯坦·赛尔弥的梦中情人。巴利斯坦就回忆说,当时,赫伦堡比武大会决赛执勤他曾经暗下决心,一旦自己赢得了冠军,他就将冬雪玫瑰戴在亚夏拉戴恩的身上。结果,事与愿违,自己不但没拿到冠军,而且自己的心上人还自杀了,更重要的是国家还毁灭了,所以巴利斯坦斯埃尔米此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
(拂晓神剑)
这里就扯得很远了,咱们继续回到詹姆,疯王时代的7个御林铁卫,5个战死,两个生还,生还的这两个人,待遇口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们来做个对比,无畏的巴利斯坦斯埃尔米,在三叉戟和之战中与雷加并肩作战,结果雷加战死,自己力竭被擒,劳勃拜拉席恩深深地敬佩巴利斯坦,于是亲解其绑,赦免他的罪过,还让他担任自己的御林铁卫队长,传为一段佳话,大陆上上下下的人们也都认可巴利斯坦斯埃尔米的品质。
但是反过来,詹姆应该来说功劳更大,他杀死疯王可以说直接使得篡夺者之战就此结束了,并且他杀疯王是救了全城的百姓,功劳比巴力斯塔还要大,结果,没有感激他,没有人认可他,反而所有人都讨厌他,骂他是弑君者,他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詹姆曾经说过,不是自己玷污了白袍,而是这身白袍玷污了他,最开始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不是很理解,现在一路降下来,对詹姆这句话的含义真的是感触颇深。所以我们在电视剧的第一集里看到的那个桀骜不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狂妄自大,看着很欠扁的弑君者,其实是詹姆万念俱灰后的自暴自弃,你们不都说我是弑君者吗,都说我是蛀虫是小人是无赖吗,那我就堕落给你们看,呈现了这样的形象在世人面前。
马丁在原著里也是一样,在卷一的时候,詹姆是没有POV的,我们都是从凯特琳从奈德使得POV里看到关于詹姆的描述和评价,又弑君,又把布兰推下楼,又杀了奈德的铁卫队长,整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但是到了卷三,尤其是在詹姆断手之后,一方面,他开始有自己的POV了,那么他的内心独白和想法越来越多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知道了一些当年事件的真相,另一方面是,他开始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弱者的形象,作为大陆上剑术和天资这么高的一个骑士,你把他的右手砍了,那不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了嘛,一个剑客没有了手,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时候的詹姆就变得越来越颓废和羸弱,也在一定程度上博得了读者们的同情。
并且,马丁非常厉害的一点是,他把詹姆和美人布蕾妮绑在了一起,这个写法太厉害了,我在读第二遍的时候真的是拍案叫绝,为什么呢,布蕾妮堪称是整片大陆上意志力和信仰最坚定的人,他要守卫蓝礼,就用生命守护,他奉凯特琳之名找到珊莎和埃利亚,就其他什么事都不管了也要找到他们,这样一个立场和信仰最坚定的,一开始对詹姆嗤之以鼻的人,后来竟然都也被詹姆感化了,所以可见詹姆的这个洗白之路是有多成功。
同时,詹姆对布蕾妮的感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他一方面是感激布蕾妮,另一方面,更多的是羡慕,他羡慕布蕾妮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守住自己的誓言,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泰温让詹姆脱去白袍回来继承凯岩城的时候詹姆选择了拒绝,因为他想到,连布蕾妮都可以守住自己的誓言,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说我弑君者也好,说我断了是残疾也罢,只要我一息尚存,只要我有足够的信念,我也一样可以留在君临城做好御林铁卫,坚守住自己的信念,这种气魄其实是非常令我们感动的。
詹姆的洗白之路,可以说是马丁精心设计好的,他没有给詹姆按一个主角光环说,当时那些事情那些罪孽不是詹姆做的,詹姆只是背锅侠,而是什么呢,这些事情是詹姆造的孽,但是詹姆这么做尤其内在的原因而且能够体现詹姆的大义在,这样的设置下,我们作为读者自然也就慢慢地接受詹姆的洗白,甚至开始同情和喜欢其詹姆来了。
到后期,詹姆和瑟曦的分歧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君临城的正义之士,最后在电视剧里原创的剧情里,他骑着白马举着长枪,奋不顾身地向火龙冲去的时候,那真的是英勇无畏,场面极其地燃,看的很多女粉都是纷纷黑转路,路转粉,这个人物的塑造,堪称是马丁整个冰火世界里塑造的形象最为丰满的人物之一,也是我在冰火后期非常喜爱的一个人物。
到这里,我们关于君临城的这条线,就暂告一个段落了,这条线讲述起来非常地慢的,我们从紫色婚礼讲到比武审判,讲到小恶魔弑父,泰温和疯王的前世今生,然后还有詹姆整个人物的心路历程,应该来说还是非常精彩和有很多看点的。在泰温的葬礼结束之后,詹姆将布蕾妮送出了君临城,把自己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守势剑送给了布蕾妮,鼓励她寻找珊莎和艾莉亚,完成卡特林的遗愿,在君临城城门口遇见了一小队准备去往北境的仪仗队,他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泰温生前为了奖励恐怖褓公爵卢斯波顿在红色婚礼上刺杀北境狼家,封卢斯波顿为北境之王。
同时,将号称已经抓到的狼家小女艾莉亚,下嫁给此时已经被扶正的伯顿私生子拉姆斯伯顿做老婆,詹姆一看这个自称是艾莉亚的女孩,不由得笑了,这个人,显然不是艾莉亚,那么这个自称是艾莉亚的女孩,究竟是谁呢,真正的艾莉亚此时又在哪呢?而在长城上闻听北境被叛徒卢斯波顿收入囊中的琼恩雪诺,究竟会不会善罢甘休呢?敬请收听我的下一期讲书,是谁嫁给了小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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