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樱杜鹃花
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和偶尔稚鸟一样张着的嫰红的小嘴,她吃什么成了首要的问题,首选当然是母乳。听到看到学到炖老母鸡汤炖猪脚汤还有蒸鲫鱼能催奶,就换着法子千方百计让她的妈妈多吃一些,想方设法保障她的粮仓充足。到慢慢的能添加牛奶蔬菜果汁之类的辅食了,就算着她出世的日子、严格按书上说的份量和时间来添加。那时的我,既不听过来人的传经送宝,也不理年长的人友情说教,成了典型古板的只唯书的呆子。那段时间朋友来我家,会经常看到我一勺一勺的用量杯量着奶粉食物,就像中药铺里称戥子的老先生,不敢多一分也不能少一毫,害怕多点少点都会影响女儿的健康成长。用来熬蔬菜汁的红萝卜绿叶菜,也要去买菜农们刚从地里挑上街还水灵灵鲜嫩嫩的,一点点都不敢粗心大意。奶瓶也成了我的随身物品,走亲访友也时刻带着。每晩半夜只要听到女儿的声响,都要急忙从美梦中挣扎起来,睡眼惺松的煮牛奶或熬菜汁。因为白天先煮怕放坏了,必须现煮的才安全营养。煮好后为了凉得快,一边装进奶瓶放进盛有冰水的瓷缸子里冷却,一边用嘴像风扇在瓶子的外面呼呼地吹。估计差不多了,先滴两滴在手背上试试,温度不烫不凉正好合适,才能送到女儿的小嘴中。待长到六个月的样子,书上说可以加点米羮或肉粥当主食了,我嫌商店里卖的米粉不好,就去买了一个木碗和木棒,从乡下买来生态绿色喷香的籼米,将米泡软后再放到木碗里,用木棒细细的磨成牛奶般白白的米浆,煮出来让人闻着馋涎欲滴,再放一点点葡萄糖,添点淡淡的甜味,让女儿更喜欢吃。那几个月这就是我日常的功课。直到女儿再长大点快岁把的时候,能吃些蔬菜瘦肉粥乃至肉汤泡饭了,才慢慢的养得粗放一些。虽然吃的问题变得稍微轻松些,不再需要那么精细,但从来都不敢丝毫懈怠,总是精益求精的喂养。看着女儿长得又白又胖精灵可爱的样子,也就像当年考了一百分的心情。熬更守夜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我也照搬书本的自学成了半个育婴师,同事朋友哪家新生了小孩,我都可以给他们传授一套一套的育儿知识了。
紫色杜鹃花
初为人父,喂养还不是最艰辛的,最折磨人的,是孩子生病的时候。尤其是才出生几天几周几月的婴孩,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特别是患了什么病症时,只知道用哭闹来表达,就像对牛弹琴一样父母无法明白他们的痛楚,真叫人束手无策似热锅上的蚂蚁,心就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记得女儿还未满月,身上就长了满身的红点点,一天又哭又闹,我和她母亲火急火燎的背着去南门口找县城里最好的儿科医生,才知是患了婴儿湿疹。抓了几副中药熬来洗了几天,才慢慢的消了下去,心也才落了下来。还有在喂牛奶的时候,因为内火重的原因,女儿患上婴儿便秘,那真叫人心急如焚。大人都受不住的难,让几个月的娃娃来遭罪,看到她哭得声嘶力竭的痛,真是心如刀绞。进医院、讨偏方,能想的办法都想尽,好不容易才艰难度过。特别是半岁之后,孩子从母体带来的免疫力抵抗力都减弱了,伤风嗝食肚痛脑热稍不留意就会发生。一次半夜三更女儿突然浑身发烫,用体温计量接近四十度,听着女儿有气无力的哭声,我的无奈痛楚真可以说是万箭穿心。只好打着手电厚着脸皮连夜去敲开一个面熟的医生家门,请他来帮忙诊治。看着医生一付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样子,心里真想两脚踢将上去。但我还是只能忍着不敢开罪他,担心他为难我的女儿。只有忍住急不可耐小心小意的问:孩子怎么了?严重不?!要不要打一针迅速退烧?估计问得医生都烦了。他也没怎么理我,慢慢呑吞的看了看孩子的舌头、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才不痛不痒地说,没多大关系,是食烧,吃多了消化不好引起的。给你拿点药吃两天就好了。他还教导说,因为孩子小,万不得已不能乱打针输液。最后给了我几包冲剂和一瓶酒精,让我用温水兑半包冲剂给孩子口服,教我用酒精擦她的额头腋窝和脚板心进行物理降温。满怀感激的笑着送走医生,马上就不折不扣按医嘱落实。下半夜体温总算降了下来。幸好女儿的体质好,没有患过什么大病。但感冒发烧拉肚子这些小病小痛还是会时常有的。
露珠杜鹃花
对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身体小恙都是天大的事,每一次都让我焦头烂额、牵肠挂肚、心疼不己。时间长了,我也快变成半个儿科医生了。真正是,孩子病痛时,当父母的恨不得自己替孩子去吃药打针,孩子苦难时,当父母的恨不得自己去帮孩子受苦遭罪。深刻的理解了古语养儿方知父母恩的内涵。但当听到女儿呀呀学语时一声甜甜的爸爸,还有每天下班回家,她歪歪扭扭的跑到你张开两臂的怀里,用温润的小嘴在你的脸颊上轻轻的一啄,所有的劳累忧愁一下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只汹涌着钱塘潮万马奔腾的幸福和太平洋无边无际的喜悦。女儿的亲爱仿佛是给我做父亲最大的肯定和回报。心里却暗自揣摸:我算得是合格的父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