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鉴片官#
剧里的女性,几乎无一不惨。
不是受原生家庭所累,就是被名节压得喘不过气。
任家大奶奶沈翠喜,无父无母投靠任家,幸得任老夫人庇佑,学得一手绝佳的缂丝技艺和管家才能。
但能力出众又如何?还不是被一段无爱的婚姻捆绑了半辈子。
任家“小奶奶”曾宝琴,在曾家下狱的时候,就险些被母亲活活勒死。不为别的,就为保住所谓的名节。
做主子的尚且活得艰难,当丫鬟的,那就更艰难了。
以为嫁给了爱情的巧儿,最后却为了生儿子,弄得一尸两命。
敢爱敢恨,颇有些大奶奶风范的舒芳,会进任家,都是因为家里头有一个嗜赌成性的兄长。
卖了一次还不够,又险些卖给商人做妾。
而敦厚老实的小兰,同样让人一言难尽。亲爹喜欢赌,还喜欢家暴。自己母亲,愣是被他打了十几年。
在最新的剧情里,如果不是有沈翠喜护着,年纪轻轻的小兰,同样免不了给人做妾的下场。
尽管女性的命运残酷,可若是搏一搏,却也能峰回路转。
就像如意和幺娘。
她们一个是生在行院,长在行院的乐户“私生女”,而另一个呢,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贵女。
两种身份,两种地位。
可不论是“贱女”还是贵女,却都难逃命运的蹂躏。但比起那些逆来顺受的女性,她们又多了一些反抗的勇气。
正是这份勇气,让她们有了与命运相搏的底气,从而为自己赢来了一线生机。
01:从“脚不沾地”的贵女,到行院笑对人生的“头牌”
曹文彬的女儿幺娘,是整部剧里,最像曾宝琴的一个角色。
只不过前半段人生里的曾宝琴,活得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能爬树,也能翻墙,还能和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但幺娘就不一样了,她完完全全是被礼教浸染着长大的女性。
第一次出场,就是即将出阁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人,盘坐在绣床上,身旁还放着一双大红的“金莲鞋”。
在母亲曹夫人那段引以为傲的介绍里,幺娘打出生时起,那一双脚,就几乎没落过地。
是名副其实的“抱小姐”。
“抱小姐”,“抱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抱小姐”?
就因为那句“江南女子以脚不沾地为贵”。
本以为足不出户,就已经够刻薄了,不成想还有脚不沾地。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父母当摆件一样,困在小床上养了十几年,真是说不出的悲凉。
临到曹家落难,一大家子要逃命这么关键时刻,幺娘竟然还是被仆妇背着跑出来的。
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啊。
就这么一个没下过地,泡在“三从四德”里长大的娇小姐,沦落到了行院里还会有活路?
曹家下狱的时候,着实替幺娘捏了一把冷汗。本以为怎么着她都会是个宁死不屈的“节妇”。
毕竟有那么一个视“节”如命的娘。
还有这么一个视家族“名声”如命的爹。
像曾宝琴的母亲,为了保住女儿,保住自己的名节,不惜以死抗衡。礼教吃人的名头,真不是说说而已。
但不成想,幺娘让人意外了。
人家不仅好好的在行院里活着,还活出了自己的风采。在富贵窝里,能顺从地做一个脚不沾地的贵小姐。
到了行院,又能坦然地做一个取悦别人的乐户。如此的能伸能屈,真是叫人拍手称绝。
不得不说,走出了绣床,走出了闺阁的幺娘,才真正有了少女该有的生气。
本以为反抗礼教,反抗名节的幺娘,就已经够叫人意外了,不想她还能为了自己,鼓起勇气反抗父亲。
得知女儿沦落到行院的曹文彬,一边痛惜她的遭遇,一边又为了所谓的女子名节,家族名声,不惜几次三番的算计女儿。
一会儿下毒,一会儿递刀子毁容,又一会儿买通别人给女儿用“毒胭脂”。
说白了,就是希望女儿哪怕毁容,甚至牺牲生命也要护住自己的名节,还有曹氏家族的名声。
曹文彬不是不心疼女儿,只不过他宁愿要一个保全了名节的“烈妇”尸首,也不要一个失了名节,活得好好的女儿。
在那个世道里,父权,几乎是很多女性都无法撼动,更不敢挑战的绝对权威。
可幺娘却跨出了那一步。
为了活下去,她可以无惧世人的轻薄非议,也可以挑战父亲的“咄咄逼人”。
这个姑娘的福气,肯定还在后头啊。
02:没规没矩的如意,拒绝了书砚的“施舍”,迎来了真正的幸福
如意出生于行院,是乐户的私生女。
那个时候,行院女子本就低贱,更何况还是一个私生女?如意的身份,真是比曾宝琴还不体面啊。
因为生在行院,长在行院,再加上曾宝琴又惯着她,所以养得没规没矩,天真烂漫。
尽管有着全剧最“低贱”的出身,可活得却比谁都快乐。
曾宝琴不愿意教她规矩,怕也是担心如意会失去这份快乐吧。没规没矩怎么了,谁说女子都要皆“规矩”?
没规矩的如意,处处都透着一股恣意的真性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遇见书砚,心生欢喜。
即便自知身份低微,却也能大胆求爱。
喜欢一个人时,喜欢的坦坦荡荡,全力以赴。可当这个人让如意失望时,她也能断得干干脆脆,绝不回头。
这份果断,怕是曾宝琴也要逊色不少。
在剧里,面对书砚的真心求娶,明明对他早已情根深种的如意,为什么会选择拒绝?
甚至为了抗婚,不惜断发?
不仅如意拒绝,就连一向鼓励她追求真爱的曾宝琴,面对书砚的苦苦哀求,也同样选择了无情拒绝。
一开始,是真不明白这对主仆的用意,反倒还觉得俩人有些“拿乔”。
这奴才要成婚,求主子做主,不是天大的体面?书砚待如意,在不少人看来,都是诚意十足的。
可偏偏如意,为什么会失望?
直到看明白了如意的要强,才算完全理解了她的失望。
尽管书砚的确有诚意,也是真心待如意,又真心不嫌弃她的出身。
但他从始至终都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在看待如意,看待这份感情。
喜欢如意,大胆回应是他。后面顾虑父母,顾虑世人非议,有退缩也是他。在任雪堂生死未卜,对如意避而不谈更是他。
不论是进,还是退,书砚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在如意面前,他的身段,就从没有放下来过。
想娶如意了,也是问都没问过她的意见,就直接找任雪堂做主。
被如意、曾宝琴质问,又以规矩、礼法来搪塞。
真是规矩、礼法?
怕是心里,就从没把如意的意见、想法当一回事。
在书砚看来,像如意这么一个出身行院,父亲不详的“低贱”女子,有像他这么体面的小厮肯求娶。
那已经是天大的脸面,天大的施舍,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
所以,书砚找任雪堂做主时,心里是抱着十分的笃定,笃定如意会满心欢喜答应。
他自以为给了如意无上的体面,却不想像如意这般没“规矩”的女子,在意的从来不是体面。
而是一颗完完整整的真心。
一个把规矩挂在嘴边的书砚,一个喜欢都要顾虑再三的书砚,一个把礼节排在如意前头的书砚。
真能给如意幸福?
或许这,才是曾宝琴回绝书砚的原因吧。
在曾宝琴看来,如意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世人不知她的珍贵。
这世上,比如意有规矩有礼节的女子千千万万,可像如意这般自在洒脱的,却如凤毛麟角。
懂得的人,自然万分珍惜。
不懂得的人,就是暴殄天物。
很显然,试图用礼教、规矩“驯服”如意的书砚,就是后者了。
庆幸的是,错过了书砚,如意生命中又迎来一个如曾宝琴一般,懂她爱她珍视她的男子。
如意脱了鞋袜,露出双脚恣意地趟水抓鱼,他非但没觉得“不成体统、有辱视听”,反倒还如获至宝。
因如意的天真烂漫,一见钟情。
又没有因如意的出身退缩、嫌弃,反倒还“舌战群儒”进行维护。
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能做到?
如意的福气啊,同样也在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