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放亮。各宫各院的宫女、太监们皆忙碌起来,准备伺候自家主子起床洗漱之类的生活琐事。
陈太医毕竟年迈,从太医院到祥瑞宫明明不远,却硬是步履蹒跚地走了接近半个时辰。他身后的岑福,一开始不甚明白,走了一会儿,岑校尉明白过来:这位太医知晓是去给无关紧要之人诊治,因而走路不急;倘若皇帝或宫内哪位娘娘病了,估计他就足下生风了!
蓝天白云,微风和煦,朝阳初升,好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在陈太医带领下,三人终于来到祥瑞宫门口。守门侍卫认识陈太医,并未加以阻拦,因而岑福、谢霄也沾光,顺利地走进去。
结果迎面遇上索朗,陈太医赶紧躬身作揖,“参见殿下。”
“陈太医,”索朗剑眉一挑,说道,“你又来给学究朋友诊治吗?”
陈太医点点头,“正是。”
索朗伸个懒腰,活动脖颈说道:“既是如此,有劳了;父皇召见,我必须马上赶到,走了!”
“殿下慢走。”陈太医恭送索朗之时,岑福、谢霄也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旁。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陈太医转身大步走向里院,穿过一条长廊,终于到达偏僻宁静的厢房。见房门敞开,陈太医未打招呼,径自走了进去。心跳加速的岑福、谢霄也紧跟着进屋。
“陈太医。”陆绎声音不高,但岑福、谢霄听来却如旱天雷一般,震得他俩眼冒金星,片刻之后,尤其是岑福,眼圈都红了!
三人眼神交流中,整个厢房内都几乎要沸腾了!
陆绎自然也认出他二人,心潮澎湃至极,强压狂喜之情,只听陈太医继续说道:“他二人一早便过去传话,说袁姑娘头疼,现下感觉如何?”说完他将医药箱放至柜子上,抬脚走向今夏。
暂时不能视物的今夏,正坐在窗边椅子上,听闻陈太医来为自己诊治,当即摸索着要起身……
今夏的动作,严重灼伤到谢霄的双眸。情急之中,他早已把此刻假扮自杞国侍卫的身份,抛诸脑后,疾走欲一探究竟,且不由自主地问道:“今夏,你这眼睛……”
关键时刻,谢霄没把话说完,身子晃了几下,硬是扑通趴到地上,险些连陈太医也一并扑倒。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般瞬间,但陆绎看得真切,谢霄正欲过来询问今夏眼睛的时候,岑福瞅准时机,抬脚将他绊倒了!不过还好,多亏谢霄摔倒了,否则在陈太医面前,他二人暴露身份,说不定还会危及性命,毕竟这是自杞国皇宫里。
陈太医大怒,冲谢霄道:“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万一伤到袁姑娘,你承担得起吗?滚出去。”
“是,”岑福拉起谢霄,二人躬身走出厢房。
今夏不能视物,耳力极为敏感。她已听出是谢霄、岑福的声音,心中愈发踏实起来。
陈太医为她诊治后,见并无异样,只特意嘱咐,让今夏莫要熬夜,一定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陈太医走后,躲在树后的谢霄、岑福悄悄溜进来,陆绎关好房门后,谢霄急了,走到今夏身边,红着眼睛问道:“今夏,你的眼睛怎么了?”说着,他伸出五指在今夏面前晃动,她却毫无反应。
岑福也满脸惶恐地问:“大人,袁姑娘眼睛……”
陆绎并不多做解释,说道:“今夏已恢复记忆。”
“太好了,那她眼睛是怎么了?”谢霄、岑福异口同声地问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