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和郑勇从医院回来后就像不认识一样,谁也不去找谁了,反而到二柱家去的勤了。
枣花妈看着有点奇怪了,问道:“枣花,那个郑勇还在咱们杏花沟吗?他咋不到咱们家来啊?”
枣花反问道:“他为啥要到咱家来啊?”
枣花妈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这你还问妈啊?你们不是处对象吗?年纪都不小了,你让他来商量一下你们成家的事。”
枣花着急了,说道:“妈,你说的啥啊,我啥时候要跟他结婚了,你简直就像戏里的糊涂县官,乱判案。”
枣花妈吃惊地说道:“枣花,你没打算要跟他成家啊?”
枣花笑着说道:“从来都没有,好了我的事你别操心了,我嫁谁不嫁谁我自己会考虑的,到时少不了你的点心就行。”
枣花妈看她想走,急忙叫住她说道:“枣花,你等等,我咋感觉你这事怪怪的,你不想跟郑勇结婚,那你这一段时间为啥要去伺候他啊?”
枣花有点烦她了,说道:“妈,我不嫁他就不能伺候他吗?我们是朋友可以了吗?伺候他了就一定得嫁给他啊?这个你不懂就别问了。”
枣花说完就走了,枣花妈心里有气,想着枣花也太不懂事了,郑勇是多好的相啊,只要人家不嫌弃她就烧高香了,她竟然还挑三拣四的,就是不愿意郑勇,那也不能伺候他这么多天啊,这跟了郑勇啥都不说了,以后不跟郑勇,那还不瞎了名声啊?
枣花妈坐在那唉声叹气的,看到枣花回来了就看着她,枣花也不恼,冲她笑笑吐吐舌头,越发让她生气了。
小玲带着立生回来了,立生一回来就扑进了枣花妈的怀里,小玲看到她妈气不顺,就把立生拉走了,对着她妈说道:“妈,好好的谁惹你生气了?”
枣花妈叹口气说道:“还能有谁?就枣花这事,已经弄的我没脸出门见人了,以前跟二柱撕不长扯不展的,让人笑话了一阵,现在又跟郑勇这样,要了个女子把罪要上了。”
小玲笑着说道:“妈,这你就别担心了,枣花跟郑勇好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去医院伺候他啊。”
枣花妈气呼呼地说道:“我刚才问了她,她说就没打算嫁给郑勇,你说这不是要把我气死啊?”
小玲看了看枣花的房门,不相信地说道:“不会吧,我问问她去。”
小玲推开了枣花的房门,枣花躺在炕上看着一本杂志,看到小玲进门就坐了起来,说道:“嫂子,你和咱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也别问了,咱妈说的是真的。”
小玲说道:“枣花,你这可不应该了,郑勇那么稀罕你的,也不嫌你以前和二柱的那些事,你不见好就收答应他,到底是想咋啦?”
枣花笑着说道:“嫂子,我跟你这么亲的,你就不知道我心里咋想的?”
小玲惊讶地说道:“你这脑子生锈了啊,二柱和杏子好成那样,谁能把他们拆开啊?你没看二柱他妈不让杏子进门,二柱就和杏子住到了杏园,你还想着二柱啊?”
枣花笑笑说道:“这我都知道,但是我有预感,杏子最后会离开二柱,我就等着,我一定能等到二柱的。”
小玲说道:“你等他做啥啊?你就这么肯定杏子会离开二柱?杏子都怀了二柱的孩子了,更没有离开的意思了,你这么等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枣花说道:“嫂子,那我就跟你说了吧,杏子和那个孙建坤有一腿,上次二柱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孙建坤抱了杏子,还亲了她,我看得清清楚楚,最后二柱和杏子快成家的时候,杏子上了孙建坤的车,两人准备回省城去,是在半道上翻的车,杏子和孙建坤在城里待了那么久,估计都有那种事了,迟早会离开二柱的,我能等下去。”
小玲惊讶地说道:“真有这事啊?那二柱知道不?”
枣花说道:“我告诉他了,可他禁不住杏子两句好话,就原谅她了,我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糊涂虫,明知道杏子给他戴帽子,还把杏子那么稀罕的,不过我能等,我会等到这一天的。”
小玲摇摇头爱怜地看着枣花说道:“我的好妹子,你的命真苦啊。”
枣花笑着说道:“嫂子,我的命不苦,真的,我这辈子能遇上一个爱的人,我就很知足了,至少能做梦,至少有人能想,有这些我就很幸福了。”
枣花虽然笑着,但是说到最后那句已经有泪花了,说话都哽咽起来了,小玲也很伤心,把枣花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用手拍打着枣花的肩膀。
小玲安慰着她说道:“枣花,别难受了,我们当女人的就这么苦,你看我跟你哥成家,他一直不回来,我还不是守活寡?坚持下去,坚强一点,啥难处都把我们压不跨。”
又过了几天,石桥建成了,郑勇的工队要离开杏花沟了,这天他早早上了后山,坐到了山坡上,看着杏花沟,看着枣花家的院子,他想着自己这一走就很难再见到枣花了,就想再多看看她。
郑勇没有看到枣花,他一直坐在那里,看到他的工队把一些建筑用的工具都装上了卡车,准备出发了,他才下了山,回到了卡车旁边。
一个工人叫道:“郑勇,你做啥去了啊,害得大家在这白等你。”
郑勇也不做辩解,上了卡车,看着杏花沟村子里的方向,二柱和几个人来给他们送行。
郑勇心情沉重地坐在车上,等卡车驶上了去镇上的山路,郑勇感觉到自己面前雾蒙蒙的,那是糊满了泪水,他怕同伴们看到,转过身轻轻擦掉了。
这时候,一个工人叫道:“妹妹,你男人在这呢,你下来啊,我们停一下,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一个工人用手戳戳郑勇说道:“郑勇,你媳妇在山坡上呢,正在给你招手呢,你下去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吧。”
郑勇半信半疑地站起身来,顺着工人们的视线看过去,看见枣花站在半山,正甜甜地笑着冲他们招着手,郑勇一下就激动起来,用力摇着手,大声叫着:“枣花,我在这里!”
枣花把手放在嘴巴上做成一个喇叭,大声喊着:“郑勇,谢谢你,我会想你的!”
一个工人叫着:“郑勇,下去啊,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啊。”
郑勇看着枣花,他的内心很激动,原来想着枣花不会来送他了,就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没想到枣花会出现在这里,会在这里送他。但是他明白,枣花虽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说会想他,可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因为她心里有二柱。
司机停下了车探出头来叫着:“郑勇,你下去跟她说会话吧,我们等你。”
郑勇能看到枣花已经很知足了,枣花能说以后会想他已经给他很大面子了,他对着司机说道:“不用了,继续开车吧。”
枣花站在了山坡上一直望着卡车远去,看不到了才下了山坡,昨晚她就知道了今天郑勇要走的事,就打定主意今天到这里来送送他,虽然自己不能答应嫁给他,但是就冲着郑勇对她的这份感情,还有在山洞里救了她,无论如何她都要来给郑勇送行的。
枣花下了山,在返回村里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着,郑勇是走了,自己以后等二柱还要等到啥时候?到底能不能等住二柱?她自己都没信心了。
就这样日子很快过去了,进入了腊月,大山里就非常冷,杏花沟建设的工程陆陆续续停了下来,那些工队也撤走了。二柱的宾馆盖到了第二层,赵大山也提出来上冻了,不能在施工了,到来年开春了继续盖,带着李梅和工人们也离开了杏花沟。
这些工人们一走,杏花沟变得寂静了。
杏子和二柱还住在杏园的小屋里,贾彩兰没有来叫杏子回去,杏子也没在想着要回到小洋楼里去,她已经显形了,原来的裤子没法穿了,找了一件二柱的裤子穿上,裤带松松地系上。
二柱心里很着急,想着快点搬进小洋楼去,到了冬天小屋里很冷,晚上睡在那里都不敢出被窝,自己能受了,可杏子咋受得了啊,为这他专门回家跟贾彩兰说了一次。
二柱说道:“妈,外边这么冷的,杏园小屋冷的像冰窖一样,水滴下去马上就结冰了,你就让我和杏子搬回来住吧。”
贾彩兰冷冷说道:“你搬回来可以,杏子不能回来。”
二柱着急地说道:“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是对杏子有气也该消了啊,你就让她回来住吧。”
贾彩兰说道:“我这次是铁了心了,坚决不会同意的,你也别想这事,我倒要劝劝你,跟杏子早点分开,好跟枣花成家。”
二柱气恼地说道:“妈,你咋还想这事啊?你也不想想,我和杏子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已经分不开了,就是分开,和枣花也不可能啊。”
贾彩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枣花这娃对你是死心塌地的,她跟我说过,除了你她不会再找男人了,没跟那个郑勇好,就是为了等你,你看她对你多痴情啊,听妈一句劝,把杏子蹬了,跟枣花结婚吧。”
二柱不满地说道:“你就喜欢白日做梦,你不让杏子回家,我也不回来,到时候看谁管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