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陛
什么事会让自己的女儿觉得尴尬？
王可心的回答竟然是：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还要和父亲在一个出租房生活，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还睡衣。
这已经是王可心的王文革在他这住的第五天了。
王可心接到母亲何秀云的电话，下了班，在公司附近的小面馆见面。
母亲何秀云穿着白色大花的上衣，黑色大花的裤子，一头大波浪卷、纹眉、艳色的嘴唇、脸上厚厚的白色泥子，一个真皮的仿奢侈品的大包。
两个人都要了店里最便宜的拉面，母亲何秀云还加了一份牛肉，要了凉拌菜。
母亲何秀云边吃面边吧唧着嘴：我想买辆车，你借我二万吧，我知道你手里有，过段时间我就还你。
王可心放下筷子：妈，我才工作两年，之前贷款的学费，还没还完呢。
你朝我借钱，你看看你浑身上下都是金钱的味道，我没钱。
母亲何秀云一听，就拉长了脸：你说你啊，白瞎我给你的模样了，年轻、漂亮还是大学生，就指望工资啊，哪能有几个钱，你就不会找个有钱人啊，不行明个我给你介绍。
王可心用力摔着筷子：我靠本事挣钱，我心安，我才不要和你一样呢。
母亲何秀云生气了：我咋了，你看看我现在，可比当初和你爹在一起好多了。
王可心叹着气：说道我爸，我还有个事求你呢？
母亲何秀云起身要走，听到女儿有事相求：啥事啊，还需要求我，你说吧，要是钱的事，等过来我回来资金，我给你五万。
王可心摇着头道：不是钱的事，再说了你的钱，我可不敢花，哪天你找我要回去。
母亲何秀云伸手就要打，又收回了手：你这孩子，啥事快说吧。
王可心支支吾吾说：就是我住的房子太小了，根本住不了两个人，再说我爸身体还不好，我也照顾不了啊，还得上班，你看看能不能上你哪里住，算女儿求您了，等我……
母亲何秀云伸手示意：嘚嘚嘚，你想都别想，你想孝顺别拉着我。
王可心眼泪流了下来：那我怎么办啊。
母亲何秀云看女儿哭了，就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别哭了，啥也不是，你去找你哥啊，让你哥收留。
王可心拿起纸巾擦着眼泪：我哥，他家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母亲何秀云拔腿就走，用手指着王可心：你们一个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咋就没有一个像我的呢。
母亲何秀云离开了，王可心坐在面馆接着吃面，大口地吃着，这时母亲何秀云又回来，走到她的面前：你爸的病严重吗？
王可心嘴里含着面条，不停地点着头：嗯。
王可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认识一个大哥，可有钱了，他就是想找个女的给他生孩子，要不我介绍给你”。
王可心吐掉含在嘴里的面条，一脸惊讶道：你还是我妈吗？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母亲何秀云眨了眨眼：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吗？不行就拉倒呗。
然后起身嘴里嘟囔着：真是榆木脑袋，跟你那蠢爹一个样。
母亲何秀云在王可心十二岁的时候，据说跟个做小买卖的跑了，嫌王可心父亲没本事、死心眼，只会种地。
王可心工作以后，母亲何秀云才开始与她联系，每次都是向她讨要钱。听说，母亲何秀云换了几个男友，都没能定下来。
王可心回到住处，大哭了一场。
王文革见状走到王可心跟前：闺女，都是爸不好啊，我不该把家里的地和房子卖了，现在还拖累你，明个爸就去找个供吃住的地方。
转天，王文革带着病就走了，据说找了一个打更的活。
王文革走后，王可心努力工作，突然一天学校的导师找她：孩子，你成绩这么好，学校同意给你保送读研，你和家里商量一下。
王可心听完这个消息：老师，我恐怕……
导师又说：这个机会真的很难，你担心的是什么，和我说。
王可心支支吾吾难以开口，导师笑道：你父母不让你继续深造，还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王可心咬着牙：没有，我去。
父亲王文革听到女儿的好消息还寄来了一千元钱。
母亲何秀云也高兴地打来电话：上什么研究生，找个有钱人多好啊，妈还能借点光。
备注：老家房子和地卖的钱给王可心的哥哥买房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