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夜,狂欢之时,香港法医鉴定所成为一座城市中的孤岛。
《沉默的证人》主要讲述了在圣诞之夜,香港法医中心遭到一批训练有素的悍匪的洗劫,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开枪杀人时留在受害者身体中的子弹,毫无疑问这是他们犯罪的铁证。
在医生(张家辉饰)和助手阿琳(杨紫饰)与劫匪交锋的过程中,医生发现这一关键证据,为了保护证据而一再陷入危险的状况,一番较量过后,医生和助手最终利用易燃易爆的化学药品制造爆炸,离开现场。
电影的开始简单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空环境,人物短短几句对话,清晰明了的交代了人物性格,例如爱吃菠萝包的保安,换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菠萝包,肥胖的身形也从侧面反映了这一人物的生活习性。
此处镜头给到了菠萝包的一个特写镜头,作为电影的一处细节展示,为电影后半部分因为保安行动缓慢不能翻门而出因此再一次陷入被劫持的命运做铺垫。
随着法医鉴定中心断网断电,劫匪长驱直入,保安被劫持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电影由一开始展示医生的解剖技术的高超转而成为一个在特定空间的一场正邪博弈。
看完整部电影会发现,在劫匪第二次来到鉴定中心之后,电影中所有的叙事场景都是这所鉴定中心,在大雨滂沱的夜晚。
这所鉴定中心成为这个城市中的孤立的存在,基于这样的电影空间设定,对于一些情节也更有说服力,除了自然环境的恶劣之外,社会环境的一笔带过——事情发生的这一天是圣诞节,这一社会环境似乎削弱了法医中心作为城市的“孤岛”这一设定的说服力。
或许,最为窒息的正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狂欢之夜,在这座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正在悄无声息的上演着罪恶。
犯罪悬疑类电影作品,对影片节奏和推理逻辑有着更为严苛的要求。
在影片《沉默的证人》中,特定的电影空间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利于电影叙事的,很容易被指摘过于平淡或拖沓。
但是该影片难能可贵的是,在法医鉴定所这个有限的空间内尽量的去创造更多的内部层次以丰富电影的银幕空间。
首先,通过鉴定所内不同功能的房间以推动情节的发展,例如电影中所展示的休息室、冷藏室、办公区、楼梯、走廊以及前台等不同的小场景。
这些场景在电影中不定时的切换一来避免了同一场景多次出现造成的观影疲惫;二来这些场景的转换也打破了电影中法医鉴定中心这个空间的封闭性。
其次,在电影中,兼顾内部空间层次的同时,通过外来人物的闯入试图解决矛盾但反而使矛盾激化来达到电影的戏剧性表达。
在影片中,可以看到,医生和助手可以逃脱的可能性是较大的,但是直到最后二人才成功逃离伴随着建筑物的毁灭,阻碍人物行动更进一步的原因有很多,有自发的或人为的。
在保安还没有被杀害时,三人差一步就可以逃离,但是保安对于高处的恐惧使他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三人重新被劫持,面对医生不太配合的态度,保安变成了第一个牺牲的对象。
随后阿杰的到来,有了第二次可以求救的机会,但是医生制造的求救信号被破坏,阿杰离开之际,听到楼上传来的枪声察觉到异样,还来不及出门就被枪杀,当然这些并没有发生,医生知道身后的子弹可以随时让阿杰丧命,在经过一番考量之后,医生打发阿杰安全离开,第二次求救计划宣告失败。
最后一次,出现了代表正义的警察,但是双方力量的不均衡导致仍然没有解决当前的困境,反而愈加严重。
正是在被劫持过程中一直找机会试图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的这一人物行动,所以才会有不属于这个空间原有的人物不断地出现在这个空间内,达到电影在有限空间的无限外延。
在影片的前半部分,医生和助手是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二者的反击能力也相当弱,二人互相成为劫匪威胁对方的筹码,可以说,在鉴定中心这个属于二人的“主场”,地理环境的优越性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优势,反而陆续被破坏,直到最终被毁灭。
但是,随后不同的外来人的加入在尝试终止这种不平衡却遭受失败时,二人成为这里仅有的幸存者,不仅要保护自己和对方的生命,更为重要的任务是保护证据,即受害者身体中的子弹。
至此,随着劫匪之一被绞杀,电影的后半部分进行了一个大的反转,医生和助手二人开始扭转最初被动的局面,有了更多的主动性。
正如医生所说“游戏正式开始”。首先,利用劫匪的内部矛盾分化他们,只言片语之间道出劫匪头目的野心,没有人能活着离开鉴定中心,除了他。
其次,鉴定中心的对讲机发挥重要作用,上演一场“猫鼠游戏”,对讲机制造的假象引领劫匪做出错误的判断,逐渐失去理智对自己产生怀疑,此时没有两个同伙的他,唯一致命的武器只有手里的枪和腰间的子弹。
最后,则是一场关乎时间的终极对决,五分钟的倒计时,决定了双方谁可以存活,化学药品制造的炸弹即将爆炸,这一威慑力是巨大的,在最后的时刻,医生带着助手用戒指划开玻璃跳出窗外,成为这场博弈的获胜者。
圣诞之夜,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可能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某一个地点发生着难以逃脱的灾难,匪徒戴上圣诞老人的面具,掩饰自己的罪恶。
但是,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