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豆瓣开局8.3,因为导演徐兵的「民国世界」,曾经在2014年拍摄的《红色》拿下9.2的高分;也因为孙红雷、张鲁一、尹昉、万茜、李纯、周冬雨等等这些和「演技」可以画上等号的演员人名。
还是豆瓣,还是《新世界》,在接近尾声、谜题纷纷解开的时候,评分却掉落到6.0,被打出低分的原因,大致是这样的:
70集太长、注水;
角色太讨厌了,「二弟成事不足,三弟败事有余」;
「小红袄」是他不合理啊,导演编剧编不下去了吧。
关于「注水」与否。
主要看细节和节奏,如果细节丰满、整个故事就会显得有年代感和真实感;如果节奏张弛有度,就像乐曲在主旋律之下有高有低、图画上有明有暗,做得好则错落有致、对比之下会有更鲜明更强烈的效果,最后让整个故事更立体。反之,没有细节、随意拖拉就会造成空洞,即注水。
关于「角色太讨厌了」。
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角色塑造的成功,人物立住了,还能进一步引发人们的情感情绪。
关于凶手。
「小红袄」作为本剧最大看点之一,符合最开始田丹的侧写,在所有嫌疑人都可都被排除之后,难道不是做到真相「水落石出」?这个「不相信」,恰恰是主创们下了功夫的结果。
以上三点,如果还不足以说服宁,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部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新世界最豪横的男人
新世界最豪横的男人,金海金爷。
在金海的屋里,有一幅「浩然正气」的斗方挂在墙上。
金爷爱喝茶,滚水冲泡的茉莉,花瓣儿在水里抻开又微微蜷缩,不禁风雨催折。紫砂茶杯,样式结合了西方的盖缸子,打开前吹一吹,慢条斯理喝下去——什么时候,这动作都不会乱了方寸:无论是在办公室,在柳如丝的客厅,还是被铁林关进去的号子。
他的慢条斯理延伸到做人做事的每一个细节里:他穿衣最周正,徐天乱套、铁林像被衣服穿,他是衣架子,制服和大褂都看不见褶皱,头发一丝不乱,哪怕是受了重伤,都会让兄弟帮他扣好衣服。
遇见街坊邻居逐一点头招呼,礼节周全。
跟小耳朵、柳爷、冯青波,没有阶层的区分。
一样客客气气不卑不亢,道理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说,一字一句如刀斫斧削,面上就是见不到一丝形于外的狠。
就连挑小耳朵手下的手筋,打小耳朵耳光,朝自己大腿开枪,甚至自己中了枪,都是稳稳的,到死都要维护住那一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英雄气概。
他在剧里就失态过三次。
一次是被徐天冤枉他杀了贾小朵。
他领着徐天到了埋小耳朵手下的地方自证清白:对他来说,给兄弟解释自己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是一种羞辱,一种不被信任的难堪和羞辱。
第二次,是夹田丹的手指。
他是看不上女人,觉得她们是没用的小猫小狗,但是欺凌弱小妇孺,绝对违背了我金爷的原则。
他的心虚和难堪,尽显于人前。
第三次,是在沈世昌家识破了沈的真面目。
一碗汤圆他急呼呼的端起来,不知冷热地囫囵吞下去,手微微的抖,却还要保持着最大的镇定。
然而他心里的“道”在确定沈世昌撒谎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海啸多多少少还是宣泄于末端,又被很好的掩盖。
所谓英雄豪横气。
金海的义,并不像他的人那么方正,是如水流动的,灵动变通。
但总万变不离其宗。
该狠则狠,该辣则辣,该阴则阴,该不择手段时候,他也并不手软。
对小耳朵,他是耍了阴招儿的。
该选择立场时刻,他也并不犹豫。也许思考过三秒。
但他所有的义,都有一个底线:不动老弱妇孺,不连累兄弟家人,当老大就背锅到底,宁可身死道消,也要护的所有弟兄家人周全。
他有底线,所以他会为了给小耳朵交代朝着自己的大腿开枪,他会为了不连累狱里弟兄只身闯司法处,他即使越狱也要找铁林签字,他会怜惜田丹,他护了徐天一世,他甚至护了那个混账铁林一世。
只因为这些人在他心里,被标签了「兄弟」二字。
所谓国士豪横气。
金海的爱就更动人了。
他对刀美兰太淡了,淡到多少年来刀美兰都在怀疑他就是一个想强占良家妇女的恶霸。
然而他的孩子气和柔情,也只给了刀美兰。
他会在无人可倾诉的时候拎着酒瓶子去找刀美兰喝上一顿,带着委屈地说徐天和铁林两个憨货的不是,也会炫耀地把自己散尽家财的得意之举和美兰姐姐分享分享,末了既克制又急色地去攥她的手腕,欣赏她红扑扑的醉颜,急不可待地确定着对面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意。
他宠她,宠到自己要去办大事的时候,也让美兰姐姐跟了一路,就为了自己从来没陪刀美兰压过马路——末了还是一脸宠溺地撵她,一句重话没有。
他爱她的方式,就是给她钱,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如果给不了安慰的未来,至少给她钱。
他没跟刀美兰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买过什么胭脂水粉。
对妇人家的小意奉承,他一个钢铁侠,不会。
他培养的是跟美兰姐姐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间的情意相传,是什么都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就是临(jia)死前,才一路说着自己的爱意始末,淡淡的,情绪看不出什么起伏。
然后略微焦躁地问:“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
听到刀姨声嘶力竭的一句“我愿意”,哇,瞬间泪崩。
乱世里的神仙眷侣,莫过如是。
所谓铁汉柔情的豪横气。
写到这里又想哭了。
我编剧,这么个男人,凭什么活不到新世界,凭什么……怒骂怒骂怒骂
论孙红雷与金条的不解之缘,金条引发的金豪横霸屏时间来了
黄金是什么?硬通货!
金海是什么人?豪横的人!
46根金条带出了整个故事,也带出了围绕金条产生关系的人们。
整个故事的起头,因为战乱,局势难测,插香拜把子的三兄弟准备一起离开北平去南方开始新生活,三人凑了46根金条,老大北平京师模范监狱狱长金海32根,老二保密局二处铁林8根,老三车行少东家小警察徐天6根。
这些小黄鱼要从北平游到舟山,需要向柳爷买路。
柳爷柳如丝是双面大间谍、哪朝都混得开的老狐狸沈世昌的女儿,还一心喜欢着沈世昌下线专干脏事的军统杀手冯青波。
因为徐天的冒犯了柳如丝,柳爷骄横,扣下金条,并开始对三兄弟任意拿捏;尤其是裹上田丹入狱的事后,更是溜着金海玩。
金豪横并非浪得虚名,不可以让人当猴耍,除了手段了得,脑子也好用,顺着铁林找到了冯青波,以为可以压柳如丝一头,无果;再通过关进京师监狱的田丹,找到了沈世昌。
这一切最开始,都是因为金条。人物性格就围绕着金条展现出来了。
大哥的担当和义气,以及他心中坚守的「道义」。
为了三家人日后的生计,惹了柳爷又找上沈世昌,关着田丹还要保她在各方势力的碾压中周全;为了替兄弟平事,好不容易费劲周折拿回来的金条,刨除老二老三的还回去,自己的32根全散给两百多狱警当封口费。
在和沈世昌的盘道,开始是君子做派,金海送画,沈世昌说金条是买画钱,金海说这是借的。沈世昌露出马脚后,他写下借据留了个口,沈世昌给的金条是替女儿还债,买画的钱,得另算。
嘱咐黄处长多要点封口费时,金海大概也是留了心眼,让华子和二勇后面能有这一箱金条。40根来自黄处长的,仍旧散给狱警们。
金海让刀姨去沈世昌家取借条和金条,并把画给出去,这是在实力嘲讽沈世昌,也是打心底把刀姨当成自己人。
做大哥的照应周全替兄弟平事,让人担风险就要给人辛苦费,对有道义的人的讲道义,对假仁假义的大尾巴狼就抽筋剥皮。
来回看都是「金条」的事,却真正在金海这里做到了「物尽其用」。
一桩一件都是清清楚楚、有来有往、有零有整,都能说出个道理来。
相比之下,柳爷的金条、黄处长的金条就只是「金条」,换不来东西,甚至还要送了性命。
不知为啥想起了《极限挑战》的金条之战。豪横啊。
您的徐·吃播·天已上线
金海喝茶,铁林嗑瓜子,徐天emmm……
金海喝茶的习惯是拿起紫砂带盖茶杯,用滚烫的开水冲泡茉莉花茶,他是有城府的人,一身周正的大褂,这样喝茶合适。
铁林是抠抠唆唆的个性,手里再捏把瓜子,胜在够琐碎、够吃瓜。
徐天就是愣头青,让他吃,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子「扑食」的劲儿,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管冷热、无论粥饭米面汤饼包,他的吃,不受时间和地点限制,不受人物和对象限制,吃就完事了。
徐天火大,不仅冷水浇头,还爱吃冷食。
把人参当萝卜啃,我天哥需要元气,不废话,就放在嘴里,一口吃不完叼着。
小年刀姨给田丹送饺子、开盒不用筷子,先吃一个;隔天进门和田丹说话,床尾桌子上的冷饺子,再抓一个。
三兄弟被当兵从柳爷那里抓走,金爷要来馒头,掰扯着塞进嘴里。
第一集,天哥追了贩鸦片持军械的灯罩手下一路,到了交易窝点,我天爷一把将警徽拍到满是枪弹钱财的桌上,警察办公!
不不不,宝宝看到的眼前有碗面啊,拿着筷子二话不说,先吃为敬!
天哥的女人、没过门的小朵死了,一股邪火顶上来没地儿撒,砸了小耳朵的门都不够,再来块肉吧,连着骨头、香喷喷、热乎乎、刚出锅的肉,嚼吧嚼吧,就像把仇人拆骨入腹一样。
面对刀姨和大缨子的时候,天哥还是要温油一点。
徐天一直在追查小朵的事,刀姨从心底认可他,说给他重新下碗面、不吃旧的,他吃得踏实,也吃得感激。
他给刀姨糊窗户、带了新碗筷、桌布和靠背椅,一口一口吃着面,说小朵不喜欢他吃蒜,他就戒了,最重要的是要说服刀姨同意他去拍小朵的伤口,这又是另一种吃法,有些忐忑、难得小心。
误会金海去道歉,在门口睡了一夜,早上被大缨子叫进去,呼噜呼噜先喝完一碗热粥,从碗沿上偷偷抬眼看看大哥,嗯,我哥还是我哥、我哥面前这事有缓,大缨子再加一碗呗,饿。
田丹的时尚单品清单就在这里
作为一部钢铁直男为主导阵容的大戏,田丹无疑是非常特别又抢眼的存在。
《新世界》在女性角色塑造上显得比较薄弱,但田丹作为一个特例还是立住了。在冯青波给铁林的材料中有一份《新民报》,头版头条就是田丹,标题是《国民之花 海上名媛——心理逻辑双学位 归来抗日救国一腔血》。
这样一位传奇女性,于公有促进和谈、扫除障碍的任务,于私有杀父之仇、背叛之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最强大脑。监狱关不住她,演戏骗不过她。
这样一位传奇女性,也有别于以往的单纯符号化的人设,既有小儿女的柔美深情,也有巾帼的飒爽英姿,又美又强又飒又A就是我丹姐。
这部剧中的「红色」无疑是主题色,红色及代表新生新世界、鲜活的生命,也代表着危险、流血、警惕。
作为「新世界」的代表田丹,服饰上最不能少的就是红色。
1.发卡
田丹在剧中一共带过四个发卡。
第一个是和父亲田怀中乘火车到达北平时,头发上别着的黑色发卡。在进入监狱后,她在言语上鼓动灯罩的同时,将发卡折断丢个灯罩当武器,并最终顺利达成了第一次越狱,最终打通了沈世昌的电话。这个发卡更像武器。
第二个是她帮助徐天找「小红袄」的时候,要求徐天给她弄个发卡,天哥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个红色的。这个发卡,像是田丹对自己的某种要求。
古时候说「君子死而冠不免」,人要有点精气神,仪容仪表是给别人看的,也是对自己的要求。这个发卡在田丹药翻十七、躲在卡车上越狱出来的时候,掉在卡车顶上了。天哥只注意到发卡没了、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喜欢上了丹姐。
第三个发卡是小朵生前用过的。
田丹到刀姨家中请求刀姨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刀姨亲手把小朵用过的发卡给田丹别上,红线缠着的发卡,刀姨就像对自己女儿那样对田丹。
贾小朵死了,田丹就像代替了一部分的她继续活在世上,帮她找真凶、也给刀姨带来了安慰、和徐天互生情愫。对后面瞒天过海、换名牌、火化尸体也是一种暗喻。
小朵的发卡,刀姨两次帮她带上,她自己取下来两次。
第一次是刀姨带上去后应徐天的要求拿了下来。第二次是她诈死在寺院后面的小院休养,徐天来了再次看到她别着这个发卡,田丹说明是刀姨给她别上的、然后取下来说「我不要」。
刀姨知道自己当她是女儿看,徐天却不明白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
第四个是田丹和徐天在景山上互相拍照,徐天买给田丹的。给发卡的时候,徐天再次提到了小朵,说着抓到沈世昌就不欠田丹的了。田丹的神色有些悲伤。
这个发卡丹姐不是很满意,因为「吃头发」。
他们一路追查到照相机修理铺,拿到那架送修的、镜头漏光、后来证明是小红袄用的莱卡3D。
在他们去景山的路上,天哥留意到丹姐两度看向某处,就买下了北平爆款佩饰: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又红又亮,堪称两人感情明喻。
2.围巾
这条围巾伴随田丹一路,从她坐上开往北平的火车就在。
火车上的那一套,手套被小红袄集邮了,热水袋被冯青波扎破了,发卡成了武器,就剩下这条红围巾是原配了。
TA曾经在入狱时被放进私人物品箱,在田丹的请求下十七揣怀里给她搜罗出来了,炸监狱那晚得亏飘在窗户上要不就得出错,当然,御寒保暖是始终不变的坚持,无论何时何地,几乎和丹姐形影不离。
3.手套
对,就是被「小红袄」摸走当藏品的那副。
在北平车站抱过暖水袋、抱过冯青波、被变态杀手顺走并拿出来各种恋物。
Emmm,不要也罢。
4.热水袋
如果说发卡是象征着田丹和徐天的感情,那热水袋就象征着田丹和冯青波的感情。
热水袋从田丹手里暖呼呼地递到冯青波手里,就像捧着一颗心递过去,迎来就是寒心一刀。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徐天受田丹之托去了长丰公寓,用电话试冯青波,那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念完这两句就开骂了,无比解气!
拿在手里的暖水袋,左右手轮换着拿,田丹看出了拿刀和用手的习惯;这个热水袋对柳如丝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瓶中醋,在长丰公寓和钟表铺来回倒。
从田丹手里到了冯青波手里,柳如丝接过来又扔掉,被冯青波丢进垃圾桶,被田丹送到小洋楼,被冯青波一把扎破——两人的关系也彻底终结了。
最后,新的热水袋还被徐吃播开发出了全新用途:水壶,吨吨吨,太渴了。
5.药瓶
丹姐不是一般人,西药中药丸散膏丹都玩得转,治病更治人。
自带的两瓶阿司匹林,帮徐天退烧冷静给了一瓶,自己还留一瓶。
徐天先后买了两瓶消炎生肌药粉,揣着第一瓶去刀姨家里吃面,才想起来大哥手也伤了,他惦记田丹都比惦记大哥上心。
一个药瓶盖和金海玩左手右手猜猜猜,震到老大、令其学会新知。
给十七开了张方子,买了一堆药,连药翻自己的生川乌和杨金花也在里面。
药翻了十七,她带着药越狱了,刀姨帮她处理伤口,转头徐天带着田丹去了珠市口,刀姨又把药送过去。
抓冯青波,和沈世昌博弈,靠着这两瓶药加徐天的三刀再加长根放水,终于换得一线生机。
养伤的时候,十七拎着药当借口又来了,差点没要田丹的命。
药瓶这样的小东西,总在不经意地方出现,却属于必需品,TA将整个故事和各个人物都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所有「药」的源头都是田丹。
这或许还带着「救世济苦」、「灵丹妙药」的一层隐喻。
吸鼻子有辣么多的意思
铁林的标配:中药、瓜子、吸鼻子——展现他的个性:无能、窝囊、阴毒。
因为张鲁一在《红色》饰演徐天,有非常出色的演出,以致于刚开始看《新世界》的时候,会有点「出戏」。
就是这一个「吸鼻子」的小动作瞬间让人「入戏」。
他的出场是在纠缠清吟小班班主顾小宝、被老婆追上门来,标准妻管严;工作是绝对可有可无的边缘小人物,连接线生都拿眼角看他。
意外攀上了冯青波,没有能力,事情办不下来,还野心特别大。
田丹没审出来,他和冯在东来顺涮羊肉的时候,冯青波这样说他:
「以前如果你是个废物,现在还是个废物;在保密局里一样,在把兄弟的眼里也一样,这你明白吗?」
铁林老羞成怒又无可奈何也无法反驳,转而自轻自贱捎带上小损冯青波。
吸着鼻子说:「冯先生,您还真别嫌弃我,我要是没这么废,能听您使唤吗?」
抖脚、缩肩、手插兜,紧巴巴的大衣,带着个全包围的帽子,脖子缠着绷带、绷带外头裹上围巾,他就像契诃夫笔下经典的「套中人」,吸鼻子这个小动作,让他有了一丝儿活气。
窝囊废、怂、废物、X无能,这些词语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不正眼看人,敢怒不敢言,喝中药,没有血性,被群嘲,一切都让他变得越发压抑也越发阴毒。
有了「出头」这个念头,冯青波和柳如丝再给点甜头,他就如蚁附膻,也不管不顾了,更不用说沈世昌这种不倒翁型大混蛋,简直就是铁林的人生标杆。
吸鼻子这个动作,表达了许多铁林的情绪,就像一口气要吐出来、犹豫不决、磨磨唧唧,得,没招,只能咽回去。
尴尬。
在金海家的厨房,大缨子问铁林,自己和关宝慧哪个好,铁林吸着鼻子,佯装找麻酱,避开金缨的眼神。
被吓到。
第一次提审田丹,在审讯室等着见田丹,嗑瓜子,正面见到田丹了,吸鼻子,有种倒抽一口冷气的感觉。
烦躁。
二审田丹,金海已经用过刑套到话、徐天在特号等田丹,他笃笃笃的拿钢笔杆磕桌子,没能力做又不服气地吸吸鼻子。
生气。
徐天怀疑金海是「小红袄」,让燕三带他回警局问话,这头徐允诺让关宝慧叫铁林赶快去警局做和事佬,铁林生气徐天冤枉金海,抽着鼻子教训他。这种教训,会显得有气无力——两方面,一方面刚开头铁林的一切都是软趴趴的,连愤怒都那么有气无力;另一方面,此人心术不正、后面更走了邪路、假以时日必定赶超他偶像,在「兄弟义气」这件事上他没有立场教训徐天。
谄媚。
他垂涎的一切,他渴望的出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别人能给他的,柳如丝、冯青波、沈世昌,组长、处长、少校、东交民巷小洋楼,在柳如丝那里洗个澡、和冯柳一起用餐、小年吃沈世昌的鱼,顺着上头抛下的蜘蛛丝往上爬,却一点都不敢想或者不去想,会不会被蛛丝缠住,蛛丝的承载力又有几何。在媚上的时候,他吸鼻子变得有些缓慢,通常还伴随着摇头。或许这些并不是他能真正认同的,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又或许人还是要活得光明正大、才能问心无愧。
发狠。
在通往坏人的路上,铁林从爬到站立到跑,进步飞速。原来自己不敢动手,想着要挟、借刀杀人这一类的阴招,绑架刀美兰和金缨,要挟金海和徐天杀田丹,务必把所有人裹进去。枪走火误杀徐叔,主动出刀捅死冯青波,又想着要杀金海、杀徐天。小年到柳如丝家里,打晕萍萍,坐在柳如丝的沙发上,吸着鼻子,斜着眼,狠劲就上来了。
捅死金海,嘴里服着软,眼里全是恨意,鼻子吸得又响又浓——阴毒狠辣,贪生怕死,假以时日,是个比沈世昌还要牛逼的人物。可惜他没机会了。
「小红袄」烟雾弹过后,已被「小红袄」矩阵震昏
一直热搜:
「小红袄是谁」、「新世界小红袄」、「小红袄骆驼」、「小红袄是十七」、「十七真的是小红袄」。
阶段热搜:
「小红袄金海」&「金海不是小红袄」,「小红袄高医生」&「高医生不是小红袄」。前脚出来宣布破案,后脚啪啪啪打脸。
《新世界》三兄弟都被怀疑过是小红袄,甚至还有人说徐天分裂人格是「小红袄」。
这三个字成为一个符号,连田丹都说,有可能会永远找不到他。
田丹给出的侧写大概如下:
是惯犯,但有正常职业。
可能与颜色有关,独居、便于夜间行动,善用刀。杀人不是源于仇恨是源于性冲动,被害人可能是随机的,可能比一般人更从容地观察别人,观察女人可以让他的欲望释缓,也会更加积累,冬天女人衣服厚,欲望压抑,转化为对颜色的冲动。
出生在北平、而且一直生活在北平。
抽哈德门,会用莱卡3D。
性格压抑、不起眼,有一定的解剖能力。
嗜血必恋物,会带走被害人身上的东西用来回味。
徐天和田丹得有多努力,才能排查那么多的人;关键是他们运气还不太好,并没有第一时间抓住真正的凶手。
金海:
小朵死之前被金海说了一通,还说得相当不好听,徐天经历了这一切;之后金海出门办事,大缨子又小心翼翼替他隐瞒行踪,让一切变得鬼祟起来;加上金海手上的刀伤和在院子里烧掉的东西;以及金豪横亲口承认「杀人」了。
他有正当职业、玩刀玩得很溜、杀人也不是没干过。加上二傻愣直的徐天邪火顶上来,都怀疑自己大哥有问题。
胡屠夫:
物证那把刀就是凶器,那把凶刀就是你的,跟架子上的刀槽无缝贴合;人证是有人看见半夜你还在犯罪现场附近走道;你除了老娘还独居。怎么就不是了?
因为我看见你大哥了,你不能陷害我,我是喝酒了,我没杀人。
宝元照相馆周老板:
上半部最有凶手相的是不是就是他?几乎完美贴合侧写啊喂!就差已有线索没法说他善用刀,但谁知道呢?
确实没有找到受害者物品和底片,但会不会是被烧了呢?就冯青波你丫的能,直接杀人烧铺子,死无对证啊,是不是找谁去问?以为是,结果又不是,太打击人吧。
这种不相信直到官方公布凶手了,还会往上翻腾。他有药水,还裁掉了照片,为什么?
相机修理铺丁师傅:
就是跟着相机找到人的,但幸存受害者直接说不是他。
他也是够够的,变成小年夜里「小红袄」的连带伤害和栽赃对象了。
冤啊!
圣心医院高医生:
独居,外科医生,用刀高手,莱卡3D,一屋子女人的东西、红的。
我错了,我忘了看演员表,人家是客串的,不能让人家就这样被冤枉。
铁林:
抽哈德门,压抑窝囊,X无能,还有他那衰样+小损样,烦他恶心他。
然此恶人非彼恶人,此杀人非彼杀人,此人非彼人。
他在剧中别有任务,小红袄就此与他别过。
长根:
抽哈德门,曾经因沈世昌灭他人满门,杀了好多人,妻儿不在身边。
可人家的职业有一多半就是杀人,有必要吗?
燕三:
独居,以及已经猜到山穷水尽精神恍惚脑力耗尽,逮着谁都像坏人。
这话大缨子一听就要搂火,燕三和她撒糖是碍着谁了吗?
祥子:
「骆驼祥子」,简单粗暴。但人家老婆又怀孕了,还跟徐叔赊账呢。
徐允诺:就,热搜说的……
十七:
在以上都被排除掉了,还要符合侧写,是不是真的就只有十七了?
逻辑上大体说得通,除了杀挑菜女子时十七的手没有伤、他当时应该听金海的命令在京师监狱的王爷牢房里待着这两点之外,就只能是十七了。
然后脑袋被几十集碾压过一轮之后,真正的犯人终于带着破绽出现了。
十七对田丹的好,这样回头一咂摸,真不是内味了,够我半夜吓醒一年的。
尤其是十七知道田丹没死去寺后小院看她,光照在他的中庭,就像小红袄盖住口鼻只露出眼睛,那把刀哪怕是藏起来了,都玩得人毛骨悚然。
最后一幕,十七把田丹的红手套放在鼻端深深地闻,眼睛里的神情既温柔又残酷,既纯洁又残忍。
是他啊。
可是评论区抵死了就是不肯信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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