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恐怖片是门“玄学”。
有的疯狂堆钱不一定能挣钱,但玩好了、找对路子,反而能“以小博大”。
国外这样的例子很多——
比如1999年一群大学生拍了一部《女巫布莱尔》,伪纪录片的手法,8天拍完,成本不到6万美金,结果上映后在全球拿下了2.48亿美金票房。
再比如2007年的《灵动:鬼影实录》,讲述一对夫妻撞见的公寓“闹鬼”故事,成本更低,只有1.5万美金,实际票房营收超过1.9亿,轰动美国影坛。
更有名一些的,比如《电锯惊魂》,120万美金成本赢下1亿美金的票房,还成功开启了一个系列。
但国外的这种“恐怖片爆款模式”,在国内却有些“难以复制”。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国产恐怖题材一直被困在创作的窠臼里。
这种“地狱级难度”下,新时代的国产恐怖片往往“虎头蛇尾”,结局不是精神病患者的臆想,就是迷药致人意识错乱,甚至直接归结到一个故事、传说。
院线恐怖片一次次地铩羽而归,并没有让题材热度就此冷却,相反随着网络电影的兴起,越来越多国产恐怖片,在这里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
这些网络恐怖片“野蛮生长”,在创作“尺度”上来回试探,有的电影的网络关注度甚至不输同期院线新片。
最近刚上线不久的一部网络电影《不老山异事》,就延续了这一趋势,从播放数据上看,简直势不可挡。
上映4小时,猫眼全网热度就升至第一;
在短视频平台,抖音热搜总榜及电影榜的榜首位置也双双被其包揽,在快手文娱榜同样也占据第一。
到底是怎样的一部电影,能屠榜各大平台,随意占领第一?
数据光环之下,这部恐怖电影的含金量到底有几成?
带着“试水”的心态,皮哥看完了整部电影,它到底有没有干货,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吓”人?皮哥这就带大家验货——
一、配阴婚,黑棺异响,做法驱邪,电影中的民俗尺度是最大亮点
皮哥一直有一个观点,如果能开放恐怖片的尺度,我国的恐怖电影,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
为什么?
因为在我国广袤的乡村地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民俗和民间故事传说,为恐怖片提供了天然的土壤。
我们每个人在小时候,肯定都从老一辈口中听说过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怪事。
这些事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拍出来效果自然不会差。
毫不夸张地说,各地的民俗,就是拍摄国产恐怖片的天然瑰宝。只要用好了“民俗”,效果必然事半功倍。
这部《不老山异事》,就将一些民间习俗真正用出了“尺度”。
比如听起来就让人心慌的冥婚。
从先秦时期,我国就有冥婚一说,到宋朝日盛,一直延续到现代。
冥婚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因为那时候有人相信,少男少女过早亡故会出现孤坟,影响家族昌盛,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遇到这种事,都会配冥婚。
电影的开头,就是一出大型冥婚送亲现场。
漆黑幽暗的森林,血红色的轿子,妆容怪异的轿夫以及凄惨尖利的呼号,瞬间就让人寒毛直竖。
最可怕的,倒不是我们肉眼可见的冥婚接亲仪式,而是“冥婚”这种习俗本身对恐怖感的延展。
很难定义冥婚是喜事还是白事,所以在民间,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又悲又喜,这两种完全相反情感的冲撞,要比画面本身带给人的震撼感强得多。
在这种氛围下,电影的故事也刚刚开始。
冥婚正在配对现场,奇怪的声音宣读着冥婚誓词,但怪事却突然发生。
白方的棺材盖,开了。
坐在红色轿厢中的鬼新娘,却毫无动静。
“吉时已到”的声音过后,新娘突然伸出双手,空翻到轿子顶上。
有一说一,这双手,看着还是很有感觉的,轿厢上细微的裂痕,也都被细致地做了出来。
就在“红白喜阵”出现的时候,一位道长赶来,所有的一切却又忽然不见了。
这到底是幻想还是真实发生?
皮哥不剧透,留给大家自己看。
除了冥婚,《不老山异事》还带上了我们经常听到的“诈尸”。
电影中的李老爷,一生积德行善,晚年却怪病缠身。
家人请道士做法,没想到这道士是个半瓶水,做法还忘词儿。
这一忘词儿不要紧,李老爷在他的桃木剑下,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双腿一蹬,挂了。
将死之人诈尸,比死人诈尸更为可怕。
奇怪的是,李老爷躺下后,明明断了气。
可替他守灵的两个下人,却被午夜棺材中的声音惊醒。
家里人怕不得安生,决定将李老爷下葬。
这时候道士赶来,发觉在下葬时出现各种异事。一条蛇一点也不怕人,慢慢钻进了棺材。
同时晴天霹雳,雷声大作,但没有雨点。
“天有异象,必有灾难”,这是道士对下葬李老爷灵柩的判断。
一家人只能作罢,再次将棺材抬回家中摆放,但是这一连串怪事注定就此结束。
除了冥婚、诈尸、做法这些我们熟知的民俗,《不老山异事》也巧妙地用那些一闪而过的镜头,悄悄带入了各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殡葬道具。
比如满地的纸钱;
比如面目狰狞的纸人;
白色的哭丧棒;
再比如黄色的符咒;
这些我们平时在白事现场就能见到的最常见的东西,无疑提升了电影恐怖的真实感,也让片中的民俗现象和志怪奇事,有了可以依托的现实依据。
二、徐少强饰演的管家,知三当三的李家小姐,李老爷的死不简单
客观来说,在那些冥婚、葬礼元素的映衬下,《不老山异事》的恐怖氛围确实渲染得不错。
而片中一个重要演员徐少强,又给这部电影注入了另一层人性的恐怖。
徐少强大家应该熟悉,他最早出名,就是因为饰演了《大丈夫》中心狠手辣又变态的飞仔刘泰。
刘泰这个角色几乎打开了徐少强的“反派”开关,在这之后,他几乎演了半辈子反派。
《武状元苏乞儿》中的阴险狡诈的天理教教主赵无极;
《天山童姥》里面心狠手辣的丁春秋;
《水月洞天》里的成魔的尹仲……
作为反派专业户,徐少强只要眉头一锁,就能让人害怕,更别说在恐怖片中。
《不老山异事》里,徐少强饰演李老爷的管家老胡。
他出场的时候就披头散发一脸凝重,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镜头拉近,看这个特写,表情严肃眼神阴鸷,跟旁边的李家小姐形成鲜明的对比,观众们一眼就知道,这个管家不简单。
李老爷下葬的时候,他看到道士赶来,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眼神足够吓人,不就是心里有鬼?
道士要走的时候,他呆呆站在那里,在闪电的映衬下,不像个人,倒像个鬼魂。
看自家小姐,眼神是这样的;
看身后的人,是这样的。
有没有发现,导演深知徐少强对电影本身的增色,所以拍他情绪的时候,大都是特写+仰镜。
特写本就能带来压迫感,而仰镜则象征着被拍角色的绝对的权威和对周遭的掌控。
有了徐少强,这部戏就成了一半。
有人命,有怪事,有异相,有民俗,这还不够,《不老山异事》还给整个故事,增加了不少悬疑色彩。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剧中角色个个心怀鬼胎。
徐少强饰演的管家自不必说,是嫌疑最大的那个。除此之外,李家大小姐似乎也不干净。
表面上自己爹去世哭哭啼啼,可亲爹还没下葬,她就带着父亲的一纸婚约,知三当三,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和她有不正当关系的,正是当地警察局的法医。
李老爷去世的时候,这位法医就鬼鬼祟祟躲在墙背后偷看,不知是何居心,如今又跟人家女儿搞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怀疑。
李家的正门女婿,是个留洋的公子哥。
虽然有名义上的婚约关系,但李家小姐对他十分疏远。
他认为,任何事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他也有充足的理由,用装神弄鬼的方法弄死李老爷,然后独吞李家财产。
警察局负责调查这起案子的队长,也绝非善茬。
虽然平日吊儿郎当没有正行,可最后这个变脸,着实有点阴森恐怖。
李老爷的死,到底是人为还是怪事。
这么多可疑对象中,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
作为一部恐怖片,皮哥没想到《不老山异事》能把悬疑元素这么巧妙地融入进去。
这不仅提升了影片本身的观感,就连观众,也在不断的烧脑和惊吓中,完全沉浸在其中。
三、恐怖外衣下,这部电影究竟要表达什么?
我们一直说,任何恐怖电影,到最后的内核,都会落在“人”身上。就像所有高级的喜剧电影,最后的内核都是悲剧一样。
世间万物,“人性”最为恐怖,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恐怖”永恒的话题。
《不老山异事》也不例外。
道士一行三人进入村子的时候,因为李老爷的“诈尸”,全村一片萧条破败,没有人影。
电影给了我们一种“偷窥”的视角。
要么是从背后看这师徒三人,要么是从房间的窗户孔洞里;
从木头的窗棂上;
又或者从门缝中。
这种第三人称偷窥的视角,一方面是主创在为我们营造被跟随的惊悚氛围,另一方面,则是主创们在暗示观众,整部影片内核的表达方式。
《不老山异事》并没有直面人性的某种特性,恰恰是通过这个恐怖的故事,“窥探”着人性的光辉和幽暗。
还是拿全片表现最亮眼的徐少强来说,片中他年轻的时候就跟随李老爷,清朝时,在一桩灭门惨案里,他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了一对母子。
可这对母子走后,院落中还有一个小男孩,跪地乞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关上了门。
这时候的胡管家,眼神里没有一丝阴冷,反而充满了慈爱和悲悯。
对这对母子,或许是他善心大发。
可对这个小男孩,却又或许是职责在身。
对于我们而言,放两人与放三人,似乎区别不大。
但对这个小男孩来说,眼见着前面有人被放走,自己却得不到同样的怜悯,只能面对淋漓的屠刀,这便是人世间最不公的事。
一件未行完的善事(恶事),最终种下了人性的祸根,这才导致此次村子里的怪事频发,李老爷死于非命。
说一千道一万,人性是最初的原因,也是最后的答案。
《不老山异事》当然没有试图解决什么问题,因为对胡管家来说,这本就是个艰难的抉择。
人命和人命,不该划等号,也无法划等号。
母子的命和小男孩的命都是命,只可惜胡管家,因为自己一丝残存的善念,反而招来不祥的祸端。
无论是李老爷还是胡管家,只不过是当朝者的一颗棋子罢了。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面对人性的矛盾,他们也没有两全的方法。
可面对自己无法触摸到的清廷,幸存的小男孩只能将这种夺命之恨,发泄到那枚棋子身上。
这是莫大的讽刺,也是对命运和人性最大的无奈。
作为一部网络电影,这种深层次的表达让整部电影的品质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也为当下的恐怖题材创作找寻到了新的出路。
目前《不老山异事》正在网络热播,喜欢恐怖题材的朋友,可以亲自到影片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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