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额头上的鲜血止不住的流,苏之玥顿时直觉得两眼一抹黑,只听到苏之琳说的什么皇婶,什么长辈晚辈。
接着苏之琳嫌恶的把人往门外一丢,苏之玥身边的丫鬟连忙追上,那丫鬟看着比阎王还可怕的苏之琳,哪里还顾得上保护苏之玥,更被说苏之玥平日里对她也是非打即骂。
见到二小姐被大小姐打成这副样子,心里竟说不出的畅快,
但面上仍是一副担忧,小心的将苏之玥扶起,带着她回苏之玥的院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就是苏之玥!
“怎么了?”回头看到屋内几个人都是呆呆看着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疑惑出声。
当然是惊到了!
之前也只是听闻大小姐不仅以一敌百,还打死了几个壮汉,以为是下人们信口胡诌的。
当真看到大小姐狂揍二小姐,眼中的狠辣和手下的劲道,才反应过来,之前听得竟都是真的!
“给大,大小姐请安。”
江姨娘更加毕恭毕敬地给苏之琳请安,眼眸间带着几丝惧意。
“起来吧。”
刚才苏之琳在趁着给苏之康盖被褥的时候,看到苏之康小脸被烧的通红,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
嘴唇干裂,看来是长时间未喝水导致的,随即从系统内拿出来温度计测了下体温,好家伙,39.2度,
这么个小娃娃,才烧下去只怕不死也傻。
又掏出一盒强效退烧药,但碍于外包装,就在隐秘的角度,将药一颗颗给掰下来。
本来想给他输液,但她怕拿出针剂和药瓶出来,屋里的人再有个嘴不严实的,传出去,把她当成妖怪给烧了,那可不行。
想了想,还是算了,先吃药看看情况,但肯定没有静脉注射的效果好。
“这些药,一天三次,一次两颗。还有定时定量给他喂水,别到时候脱水,那就严重了。”
说着她就把手里的一小堆药粒,悉数倒进江姨娘的手掌心里。
“大小姐,这,这是什么药,奴婢都未曾见过。”
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一颗颗白色的药丸,江姨娘抬头望向苏之琳,
而且她也不敢相信,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居然会医术,还拿出这些古怪药丸。
“放心,三弟尚小,本小姐再不济,也不会在孩子身上动手脚,况且江姨娘与我之间,也没发生过不快,不是吗?”
苏之琳有些无奈的笑道,她并不责怪江姨娘疑心重,在这后宅里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
是以处处小心,万分谨慎,方能有一席之地存活。
芙蓉走上前,瞧了瞧江姨娘手里的药丸,焦急的冲江姨娘点头,“姨娘,相信大小姐,她不会害我们的。”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大小姐与夫人彻底撕破脸,还闹出了人命。
江姨娘转头看了看正发着高烧,喃喃呓语的孩子,连忙开口“多谢大小姐。”
“大小姐,奴婢这几日也给三少爷喂水,可怎么也喂不进去,奴婢们在旁看着也是干着急。”
另一丫鬟樱花看着大小姐眼下,是唯一能够救三少爷的人,便也急忙开口。
“去厨房拿个干净的漏斗,不要太大,再沏一壶开水。”
苏之琳摸了摸发烫的小脸,只见那小脸眉头微皱。
嘴里还时不时呓语,“别过来……别过来。”
“他怎么会落水?”
直觉告诉她,苏之康落水定然不简单,只怕是府中有些人,暗中做了手脚。
江姨娘提起这,两眼就落泪,心疼的看着孩子,“大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做妾的是没有资格把孩子养在身边,自生下来都是送到夫人房里,
前几日奴婢在屋里闲的憋闷,就带着芙蓉去后花园散心,
谁知,谁知奴婢快走到荷塘时,就听到水里扑腾扑腾的响,以为是哪个丫鬟婆子,不留神掉了下去,急忙派人去救,
没想到走进荷塘一看,竟,竟是三少爷。”
说完停了口气,又抽噎道,“奴婢去求老爷给三少爷请大夫,可那时老爷正因什么事,脾气暴躁,当场就将奴婢打发了出来,
奴婢又去求夫人,夫人身边的嬷嬷以夫人身体不适,不宜处理杂事为由,就把奴婢推出了院门。”
这事说到底,也跟苏之琳有那么点关系,毕竟这几天她确实把府里闹翻天。
“你想把三弟养在自己身边吗?”
苏之琳幽幽开口,眼神间说不出的意味,
这话让江姨娘顿住了哭声,“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可不相信,三弟是平白无故落水,江姨娘,你信吗?”
苏之琳意有所指的望向门外祠堂方向,唇角勾起。
江姨娘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可是夫人现下虽失了管家权,说不定几日过后,又恢复往日。”
“放心,这东西既然交出来,就别想再拿回去。”
苏之琳邪魅一笑,眉眼间透着机智。
看到极为相似的苏之琳,江姨娘面上也露出微笑,“夫人要是还在,定会欣慰。”
突然感觉说错了话,急忙敛下慌乱神色,手帕捂住口。
“江姨娘知道我娘的事吗?”
这一幕当然被苏之琳看在眼里,随即一脸郑重开口,“你可知我娘亲怎么死的?”
闻言,江姨娘先是眼神躲避了一下,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心下一定,准备开口时,被从厨房回来的丫鬟打断。
“大小姐,取来了,取来了。”
那丫鬟说着就将东西递给了苏之琳,又回到门口守着。
苏之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的丫鬟,刚才系统突然响起的提示音,“哔,监测到微量毒素,请宿主及时排查!”
“江姨娘身边的人也该好好查查了。”
说罢便提裙坐在床边,教着芙蓉怎么用漏斗喂水。
只见苏之琳轻轻捏了苏之康的下巴关节处,快速将漏斗一端塞进苏之康的口腔内。
“你快些再去取些凉白开,就说是擦脸降温用的。”
苏之琳悄悄在芙蓉耳边吩咐。
芙蓉倒是个机灵的,端着铜盆就出去。
心细如发的江姨娘,当然没错过刚才苏之琳那一道眼神,暗下决心,这些年来,她从来不争不抢,只图能在府里看着康儿平安长大。
也不求他能踏入仕途,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只求能健健康康,明事理知黑白就好。
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们娘俩,回想起往日林清霜刻薄的嘴脸,下意识狠狠的攥紧了帕子,
本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却没想到那些人步步紧逼。
现下都开始对康儿下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能因骨肉忍辱偷生,自然也能因骨肉百变成钢。
江姨娘权衡利弊后,决定与苏之琳站同一条战线,想起先夫人温和宽厚的笑容,想必她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水取来后,苏之琳将混着药粒的水,慢慢的灌进漏斗,随着苏之康的口腔流入食管,半滴水都没有流出来。
“真是奇了,大小姐果然聪慧。”
看到的芙蓉高兴的夸赞着苏之琳。
只听江姨娘吩咐屋内所有下人退下去,芙蓉一人在门口守着,直到房内只剩下三人后,
才谨慎缓慢开口,“大小姐,当初夫人怀有身孕,老爷就借机纳了奴婢,当时老爷还只是个四品言官,请不得太医,只能外请大夫。
奴婢也时不时的看到大夫出入夫人房间,也听人说,夫人的胎象极佳,定然能生个大胖小子,
可没满月,夫人那晚身下疼痛难忍,眼看着要生了,府内人心惶惶,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的血水。
过了整整半夜,才听到大小姐的啼哭声,随即传来的是稳婆惊叹声,夫人去了。”
原主的娘亲竟是早产加难产,苏之琳眼神间迸射出股冷意,“早产,胎大难生,可想而知,即便是满月,我娘亲也是必死无疑。”
“当即老爷看到大小姐,就觉得晦气不喜,第二日匆匆去文国公府报丧,表面隆重的将夫人安置后事,可那几日老爷整日心不在焉,也经常三五日不回府。
没过三个月,就将林氏抬了进来。当时文国公府来闹,彻底与老爷决裂,可那时老爷不知傍上哪位权臣,竟也不惧,后来一步步飞升至当朝宰相之位。”
“混蛋!”
苏之琳听完后,直怒骂,胸中燃起的怒火,让她恨不得冲到苏文哲面前,好好质问这个渣男。
“大小姐莫动气。”
江姨娘起身安抚着怒火中烧的苏之琳。
拂身暗暗在她耳旁,“来日方长,奴婢心里有本帐,相信小姐心中也有。”
苏之琳冷笑一声,“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最看重权贵吗?
那她就想方设法将苏文哲从云端拉进泥潭!
不是最看重家族利益吗?
那她就千方百计毁了相府多年经营的清誉!
她与相府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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