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夏
图|大松 部分图片由家属提供
“50万?上哪整50万?能借来吗?根本借不来!”
“还没借呢,怎么就借不来?你干啥要诅咒我孩子呀?”孙学文激动对父亲说,“我孩子我就要治,我必须治!”
“那你借去吧!看你能不能借到!”孙学文听了气极了。
“我闺女活着我没照顾好,孩子要是没了,我盖座大坟,我住在里面去护着她!”
老人突然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她是你孩子,那你不也是我孩子吗?你要有事我怎么办?“
这是黑龙江佳木斯市一个农家院落里,父子俩的争吵声。
图为孙学文搂着孩子,两眼含泪。
天价移植费横亘眼前,他卖婚房,疯狂借钱
31岁的孙学文来自黑龙江佳木斯市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两年前,他三岁的女儿孙雨凡频繁感染肺炎、支气管炎,经常感冒发烧,原本以为是孩子免疫力低,多次检查后,在哈尔滨市医院血液研究所被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医生告诉他,这个病只有移植一条路可以走,而移植和后续费用起码五十万起步。
孙学文当即吓懵了,他不敢给孩子做移植,他也没钱做移植。于是只能先带孩子住院,吃药维持孩子生命。那段时间,为了省点钱,他天天吃方便面、泡馒头,吃了半个月,每次到医院送完饭转身他就出来自己哭,哭完了在墙角站不起来,得缓好久。图为出租房里,小雨凡在玩气球。
孩子患病一个多月后,他开始疯狂地借钱。从亲戚朋友那里,四千、五千、一万地借,他放下脸皮和尊严,卖掉家里的新房,想尽一切办法凑到了30万,费用还差一大截,孙学文心凉了,跟他的岳父坐在一起哭,哭他的孩子,哭他们已没有了家。
孩子吃了三个月的药,孙学文知道不移植不行了。他认识了个病友,介绍了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一位医生。他跟医生边聊边哭,医生说你过来移植吧,剩下的钱你之后再垫。十天后,孩子进仓移植,孙学文对妻子说,做好心理准备吧,有可能治疗一半没钱,有可能进仓就出不来了。图为病房里的小雨凡。
“孩子当时三岁,什么也听不懂,突然这一句话听懂了,哇地一下就哭了,抱着我跟媳妇哭着说,’爸爸妈妈我长不大了,我不能给你们挣钱了,我不能给你们买新衣服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敢在孩子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图为接受治疗的小雨凡。
她是你孩子,那你不也是我孩子吗?
雨凡刚得病那会儿,孙学文跟父亲孙令平吵过一架,起因是关于孩子天价的移植费用。
“50万?上哪整50万?能借来吗?根本借不来!”
“还没借呢,怎么就借不来?你干啥要诅咒我孩子呀?”孙学文激动对父亲说,“我孩子我就要治,我必须治!”
“那你借去吧!看你能不能借到!”孙学文听了气极了。
“我闺女活着我没照顾好,孩子要是没了,我盖座大坟,我住在里面去护着她!”
老人突然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她是你孩子,那你不也是我孩子吗?你要有事我怎么办?“
这是黑龙江佳木斯市一个农家院落里,父子俩的争吵声。孙学文看着眼前年迈虚弱的父亲,听父亲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再说不出一句话,他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
孙学文父亲今年59岁,曾经做了胆囊摘除手术,花了很多钱。现在已经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照顾孙学文重病缠身的母亲。孙学文的母亲患有骨质增生,手脚都坏死,膝盖骨膜没有了,还患有心脏病、脑梗、肾结石等一系列疾病,只能躺在床上维持生命。图为孙学文的父母为省钱救孙女,能省则省。
因为雨凡的病,他母亲一声不吭,怕儿子两头兼顾不来,照顾自己而耽误雨凡的治疗。孙学文牵挂母亲,可孩子病情也始终脱不开身,他夹在“父母”“子女”之间,负重前行。
去年年底,孙学文收到从老家转来的五千块钱,一问才知原来是他父亲偷偷捡废品攒下来的。孙学文给父亲打电话说:“你别出去了,万一摔伤了怎么办?”他父亲说:“没事,我不就捡个废品吗,不累。”孙学文说:“这钱我不要,我妈那还有病,你留着。”父亲说:“你先给孩子治吧。”图为孙学文的父亲在捡废品。
攥着手里的五千块钱,孙学文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早该明白,父亲向来这样,抬杠不讲理,可又这样嘴硬心软。
图为出租房里,妈妈陪着女儿。
孩子肠道排异,频繁上厕所,他半夜守着手机时常惊醒
令孙学文欣喜的是,孩子进仓移植很顺利,后续费用在岳父的朋友和社会好心人的帮助下也补齐了。出移植仓后,医生检查完孩子各项指标,说孩子没事了,可以回家了。孙学文和妻子欢喜地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可前脚刚踏入家门,后脚他母亲就犯病了,失去了意识。
当时正值特殊时期,孙学文背着母亲在各大医院穿梭,可大多医院要么都放假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院,安顿好母亲,凌晨两三点,妻子打来电话说孩子又开始拉肚子了,拉到身体乏力起不来。图为病床上的小雨凡。
当时没有车,孙学文就步行往回走,五公里路程几乎是跑回去。到家后,他给孩子穿上尿不湿,就把孩子往医院送。医生让孙学文做好心理准备,他听了就站不住了,蹲在那里,妻子在一旁流眼泪。
肠排那段时间,他跟妻子说,孩子一有情况就给他打电话。半夜什么时候拉肚子了,拉了几次,次数和重量都要记下来。妻子怕吵醒他,就用手机发消息,手机提示音一有响动,他就立马起来看,看看孩子拉成什么样了。后来给孩子打营养液,上云南白药,治疗了三个月,慢慢地孩子不拉了,孙学文才将手机提示音也关闭上了。图为孙学文和妻子带着孩子到公园里透透风。
图为在公园里放飞自我的小雨凡。
回家治疗后,雨凡妈妈为女儿跟护士学打针
雨凡肠排好了,要出院了,突然她的左腿浮肿起来了,黑色斑点爬满了双腿,不能走路。医生说孩子身体里的管子放的时间长了压迫血管,造成血栓,如果血走多了到心脏,那孩子就没救了。现在需要赶紧撤管,给孩子打药观察情况。
天有不测风云,打了一个多月的药后,由于医院防控收紧,为了防止感染,他们需要回家打药。没有办法,孙学文妻子孙丹泽临危受命,跟护士开始学习怎么打针。孙丹泽只学了三天,先看护士怎么打,后来自己上手,先扎一下,再抽一下看看有没有打到血管。图为出租房里的母女俩。
“一开始非常害怕,后来就好了,我就怕打不好,针折断在里面。那个针头特别细,抽药时有时弄不好,都歪了。”孙丹泽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孩子一开始哭得特别厉害,孩子爸爸按着孩子,我负责打针,后来扎习惯了都不哭了,抽血都一动不动。”
他们买了药,带孩子回家,把药放进冰箱里面冷藏。雨凡当时身体很容易感染,孙学文每天都给屋子做全面消毒,不敢出去,也不敢进孩子屋,全戴口罩,就怕感染。在家打了两个多月的针,雨凡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也能下地走路了。看着孩子好转,孙学文和妻子特别欣慰。图为孩子妈妈在做家务。
图为出租房里的小雨凡。
出租屋内,他说:“我是真的想带孩子出去”
雨凡治病已经两年多了,从最开始困难重重地移植,到感染肠排,到后面出现血栓打针,到现在持续不断地排异,一直坎坷不断。打针已成习惯,吃药当成便饭,她不能外出,只能待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和出租屋的房间。
图为出租房里,孙学文夫妻看孩子的过去照片,看着看着就流泪了。雨凡生病期间,为了防止她长时间看手机影响身体,雨凡的姑姑特意花几百元钱买了这台投影仪寄来,这也是全家最值钱的家当了。
“我想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有一天雨凡对孙学文说。孙学文知道孩子难受想家,“可她不知道,我们早已没有家了。”为了给孩子做移植,孙学文把自己结婚的房子卖掉了,卖了12.5万。卖房的时候他整个人哭得不行,屋子里装修精良,充满了他们一家人甜蜜的回忆,而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目前,雨凡的病前后花费了将近80万,外债欠下55万。现在孩子出现排异现象,后续抗排异费用以及各方面治疗,费用难以估计。而他们早已耗尽了积蓄,也借遍了亲朋好友,债台高筑,他们再无力承担后续的治疗。图为妈妈搂着小雨凡,两眼含泪。
“爸爸,我想喝饮料。”
“你现在生病啦,不能喝。”
“可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喝呀。”
“等你好了就可以喝啦,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吃披萨,吃好多好吃的!”
电话那边传来孩子稚嫩的声音,跟孙学文浓浓的东北口音掺杂在一起。孙学文说,孩子太想出去了,他真想带孩子出去。特恳请各位好心人士、爱心团体帮帮雨凡一家,帮帮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吧。图为出租房里的小雨凡。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摄影头条##感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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