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化比较含蓄,很少谈论死亡话题。不过西方文化却平静的多,对待死亡,他们甚至能够很直白的表现在艺术里。
今天,我们就围绕“骷髅头盖骨”这个元素,聊聊西方绘画中的奇特场景。
在艺术史上,拿着头盖骨的肖像模特有什么魅力呢?我们很多人以前都见过这样的作品——坐着的人拿着一个人类头盖骨,猛地一看令人毛骨悚然、惊心动魄、惴惴不安。它们在今天的视觉冲击已经基本消失,毕竟更直白的影视艺术镜头大量出现,早就让我们对身体分离这事见怪不怪了。
可纵观历史,情况并非总是如此。碰到一个骷髅,就意味着要全力面对死亡。人类的寿命比我们今天的寿命要短得多,而且在医疗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死亡是极其残酷的。值得思考的是,如果一个头盖骨在今天都让我们感到不安,它对历史的影响会更直接。艺术中表现死亡,是一种强大的风格与题材,在中世纪和更久远的时期非常盛行。
《骷髅人》
《骷髅人》是一部非同寻常的作品,有时也会被忽视。野蛮和有纹理的描绘使人无法立即认出它是17世纪的风格。
柔和的色调和戏剧性的灯光将焦点直接转移到两个头像上,一个活人,一个死人。活人手紧紧地抓住头骨——我们可以看到手指上的紧张和血液流动显示出力量。头盖骨本身饱经风霜,没有牙齿,光线从暴露的脊上柔和地闪烁,毫不费力地标示出骨头的密度和色调。
与活生生的头部相比,直接表现骨骼更令人惊叹——凹陷的眼眶和阴影隐藏了眼睛,与头骨相呼应,而松弛的肌肉揭示了下面的骨骼结构。鼻子里破碎的血管和脸颊上的红晕,给这张人脸增添了生气。他散发出一种微妙的生命力,同时保持着骷髅致命的平衡。这个人的头骨使他变得脆弱,他的死亡,力量和脆弱的画面与强度。在这种具有磁性的、坚定的死亡象征中,他真实的面对着死亡。头骨的细节是精致的,考虑到准确性,很可能是来自生活。在这里,我们体验了游戏中强大的情感——头盖骨不可避免地提醒我们,这曾经是一个人,就像被画的人一样,曾经洋溢着温暖和力量。
《手握头盖骨的男人》
在17世纪的西方艺术中,找到一个头骨来作画要比今天容易得多。对人类遗骸的快速接触,反映了人们对这一时期死亡景象的接受。
在当地的教堂里,拥挤的骨棺房中存放着大量的骨头,但却没有任何标记或身份证明。由于空间不足,墓地通常会重新开放墓穴,新的墓穴会把早期的墓穴砸开,把尸体撒得满地都是。
死者墓室的头骨雕刻
基督教时代之前的古代坟墓遗址不断被发现,被移走,或者变成了收藏珍品的柜子(富人偶尔会这样做)。17世纪处理人类遗骸的伦理与今天的我们相去甚远,神学反而是将其用于虔诚的道德教导的关键推动因素。很多17世纪的绘画延续了这一头盖骨传达的死亡主题。
《约翰·班克斯画像》
画中人约翰·班克斯这样焦虑不安的人抓着头盖骨,这个场景很有象征意义。他的脸色是红润的,象征着身体的健康程度,而整个衣着打扮又暗示着财富。这一切,都在和死亡的头盖骨对比着。
在17世纪后期,另一位约翰——这一次是著名的诗人约翰·伊夫林地在一个头骨上表现了憔悴。
《约翰·伊夫林画像》
为了给妻子写一篇关于婚姻的论文,约翰最初在画中是握着一枚与妻子相似的奖章,后来才在这上面画了一个头骨。这之后,事后,头盖骨代表的“死亡纪念品”成为一种刻意的、阴郁的补充。随着生活的变化,艺术将头盖骨作为“失去”这一主题最直接的象征。
《死亡与少女》
在这幅名为《死亡与少女》的画作中,头盖骨的插入非常朴实——一名面容严肃的长者将头骨握在一位正在享受音乐的年轻时尚女士身后。她被迫看到自己在那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刻的另一面,与死亡形成强烈对比。她的“虚荣心”被一件事打断,这件事提醒她需要面对死亡时的谦虚。16世纪和17世纪的观众对头骨在艺术和生活中的力量深信不疑。
下一期,
我们继续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