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冷艳作家蒂姆-李宗嘉 17世纪上半叶,小冰川气候不仅对中国历史产生了巨大影响,对欧洲也产生了巨大影响,但欧洲实际上到处都是灾民。
和中国不同,当时的欧洲老爷们比崇祯有能耐,欧洲的李自成们都被他们扔到了佣兵队伍里。在当时有两个欧洲小国备受粮食危机的煎熬,那就是葡萄牙和苏格兰,它们也因此成了佣兵输出的主力。在17世纪上半叶,人口刚刚超过100万的苏格兰还在有5万多人跑到海外当兵打工,原因就是因为灾荒。1602年、1621年到1623年、16 34年到1636年苏格兰人就遭遇了三次大饥荒,大量苏格兰人要么跑到边境上抢英格兰人,要么就组团跑到海外卖命。苏格兰人到海外卖命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中世纪大量苏格兰贵族就跑到法国替法国君主卖命,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最顶级的大贵族,比如能和苏格兰国王掰腕子的道格拉斯家族就在百年战争期间跑到法国充当了佣兵首领,因此在苏格兰人去海外打仗一点都不丢人。
苏格兰议会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它制定了一系列政策规范苏格兰汉子如何去海外进行杀戮劳务务输出。比如它规定所有的苏格兰人都不得单独出国卖命,苏格兰人只能在得到授权的队长指挥下或者得到国王授权后才能出国卖命,违反者会被直接处死。因为苏格兰长老会的影响,大部分苏格兰佣兵都会前往和自己宗教信仰一致的新教国家卖命(在天主教国家中只有法国是少有的例外)。
荷兰、瑞典是苏格兰汉子卖命最多的两个国家,荷兰人有钱从来不拖欠工资,是普通苏格兰人的首选;但如果苏格兰中小贵族要逆袭,古斯塔夫大帝是更好的选择,因为荷兰军队给苏格兰人的最高军衔是上校,而瑞典军队则给出了元帅名额(一共有4个苏格兰人在30年战争中得到了瑞典元帅头衔)。苏格兰议会也最看不得强壮的年轻人挨饿,在1620年等年份,它多次下令扫荡街面上所有的乞丐和游手好闲的青壮年男子,把他们统统打包扔给佣兵首领。
苏格兰人倒霉,葡萄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1635年到1636年葡萄牙也遭遇了旱灾,除了向死对头荷兰人购买粮食外,大量葡萄牙人也跑路到海外,以至于塞维利亚四分之一的人口都是葡萄牙人。西班牙王室搬空了葡萄牙政府所有财政收入不说,还强迫所有葡萄牙官吏上缴一半年收入。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东南亚,葡萄牙殖民地也遭到了荷兰人的竞争,每年都有一半的商船被以荷兰人为首的竞争对手打劫一空。因此澳门的葡萄牙人早就得不到母国的任何援助,因为和岛原之乱中的日本天主教徒勾勾搭搭,澳门丢失了至关重要的对日贸易,还差点连“广交会”的参加资格都被明朝取消。更惨的是在17世纪三四十年代,整个澳门的人口从8000多人飙升到4万人,澳门的食品供应也进入了灾难级。澳门还出现了一次死亡7000多人的瘟疫,也有了很多灾民。
母国指望不上、自己的生意又被荷兰人打劫,整个澳门就走上了出卖武器、黑奴和自己人的不归路。他们向南中国海的海上强人出口大炮等武器;还出售“张朱盖,持大棒长剑”的黑奴,这些黑奴“往往能为中国人语”、还能制造、使用火绳枪(其人善鸟铳及诸技艺),在广东非常抢手,一个都能卖到数百两银子。最后他们连自己都出售了,南明要求澳门提供人力资源时,总共1000多青壮年男子的澳门葡萄牙人更是出卖了300多雇佣兵。澳门的葡萄牙李自成们领了明朝的银子,糊弄一下就解决了温饱问题,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17世纪欧洲的老爷们并不比明朝的士绅有爱心,只是他们眼界更开阔,欧洲之间战争模式的又大不相同,因此才有了上述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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