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赋》中最令人意外和猝不及防的下线要数少年甘罗了。甘罗是秦国前丞相之孙,在剧中首次出场是在吕不韦的相府。李斯抱着羊羔作为见面礼遇到也想进入相府做门客的甘罗,此时他才刚刚12岁。两人的交谈虽然简单,我们却能看见这个小小的少年心中自有一番抱负。
甘罗留在吕不韦府中担任中庶子,后来吕不韦设宴以上宾之礼招待李斯,甘罗不服,当场考验李斯,提出问题如何在10年以内灭六国,需要多少兵力,李斯一番见解让吕不韦直呼大才。可见甘罗年纪虽小,心中却全是国家大计,他也想成为邦交之才。
赵王死,赵偃即位,任用郭开为相,罢免廉颇的代相职位和兵权。秦王提议联合燕国伐赵,吕不韦同意了,吕不韦在府中和蒙骜、姚贾、嬴傒等人商量伐赵一事。秦王年少气盛,且在邯郸时与赵偃郭开有宿怨,燕赵世仇,联合旧日好友燕国太子丹一起伐赵既是趁着老赵王刚死国内动荡,也可以出年少时被欺负的恶气。
然而吕不韦心中其实不愿大举攻赵,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他更愿意采用温和的蚕食方式。甘罗见状自告奋勇愿意出使赵国让他们主动献出城池,吕不韦同意了,最后让甘罗担任正使,姚贾作为副使。
甘罗作为相府门客,为相邦解忧是分内之事,且不花费一兵一卒就能从敌国手中拿到城池和土地也是自己能力的明证,有这样的好差使在面前他自然不会错过。吕不韦明知此举会让秦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叛年少好友燕太子丹,背弃与燕国的盟约,他还是同意了甘罗的出使。
吕不韦的安排也是别有深意,明明上卿姚贾才是最强外交官,他只让姚做了副使。任用甘罗为正使一方面满足了少年甘罗的虚荣好胜和立功之心,一方面恐怕也是知道秦王事后会追责,不好把四世重臣姚贾扯进去。
甘罗、姚贾一行人给赵国丞相郭开送礼,郭开同意割让五座城池给秦国。后来郭开说服赵王献出五座城池给秦国,再派庞煖攻打燕国攻城掠地弥补损失。甘罗一行人的出使任务顺利完成。
等到秦王出巡回来以后,他从燕太子丹口中得知秦国收赵国五座城池背弃与燕国盟约一事。而燕国军队无法独自抵抗强大的赵军,母国受难,燕丹也因此与秦王决裂。赵国攻燕夺走燕国36县,又送了其中11县给秦国,自此秦燕不睦。
单从出使结果来看,这一趟出使收获的土地城池大大超过预期,不仅空手拿了赵国5座城池,还白得了燕国11县,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和给有话语权的人送了点礼。
甘罗去见秦王满心欢喜,秦王先是赞扬了甘罗出使为秦国做出的贡献,接着用剑杀死了甘罗。吕不韦进入大殿看见甘罗的尸体,心中已经有数了。不过他大概也没有料到秦王一怒之下会杀了甘罗泄愤,明着是对甘罗出使陷自己于不义的不满,实际是对吕不韦同意联燕伐赵又独断专行派人出使的愤怒。
既然已经有了替死鬼甘罗,吕不韦只好避重就轻,推托说是甘罗年少轻狂,而自己管束无方。把出使的过错推到了甘罗身上,而自己只是律下不严。
一件小事,背后隐藏的是王权相权之争,两个当事人心中都像明镜一样,只是可惜了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