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林海音在《冬阳.童年.骆驼队》里的这样写道。实际上,我的童年已离我遥不可及,童年的记忆片段也断了片,偶尔翻起老照片才能想起一些旧事。读《城南旧事》的时候,我一边欣喜地跟随作者追寻她童年中闪亮亮的东西一边试着去找回我童年的记忆。
1.一个注定悲伤的故事--《惠安馆》
英子家住在胡同里,她喜欢在胡同里转悠。但只有一处地方,宋妈叮咛着让她千万别去,因为那里有一个叫秀贞的疯女人。
几年前的秀贞不是今日这般模样,那时的秀贞乖巧懂事,她家里开着旅馆,一个书生气的男人住了进来。后来两人相爱,并私定了终生,秀贞怀了孕,那个男人却再也没有回来。秀贞的父母担心孩子拖累秀贞,瞒着她偷偷把孩子放在城墙脚下,此后秀贞便疯了。胡同里的人包括秀贞的父母都嫌弃她,可是只有天真的英子愿意来看秀贞。在孩子的世界,人无所谓高低贵贱,人人平等。
英子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玩伴小桂子是秀贞的孩子,便安排她们母女相认,相认后的秀贞决定带小桂子去寻找她的父亲,却在一个大雨之夜,母女双双遇难。
孩子的讲述如此温暖,故事的结局却寒彻心骨。或许在那个年代,故事的结局早已预料。秀贞和小桂子即使不遇难,往后的生活也是命运多舛。
2.每个选择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看海去》
英子在院子里无意中撞见一名男子,男子谎称自己什么也没干,他躲在这里收破烂是为了养家糊口,供自己的弟弟上学。英子虽隐约察觉出了对方的身份,但在与他的几次接触后,直觉又告诉她,男子并不是一个坏人。英子与他成了朋友,还分享了她喜欢的课文,《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
可她不经意间又害了小偷,她把一尊小佛像送给了一个便衣警察,警察最后抓住了小偷。小英子含着泪花的双眼目睹又一个朋友离她而去了。
那时的英子不会明白,在她看来养家糊口的男子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她同样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而失去一个朋友。很多选择是无能为力的,很多结果是逃不掉的。
3. 生而为人都不完美--《兰姨娘》
可怜的兰姨娘三岁被卖给人家,十四岁从苏州被人带进了北京,二十岁被迫嫁给一个六十八岁老头的经历。她在这个家受尽了欺辱,后来好不容易逃离了那里,来到了英子家里后,英子非常喜欢兰姨娘。可是兰姨娘抽大烟,而且撺掇父亲一起抽大烟。英子还碰见父亲和兰姨娘一起躺在榻上,有说有笑,此时英子的母亲怀孕在身。
此后,英子对兰姨娘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她不希望父母感情因兰姨娘变淡,更不想看到母亲难过落泪,便趁机在家里躲藏的叔叔面前美言兰姨娘,促使俩人产生好感。
后来兰姨娘和叔叔在一起了,两人为了躲避形势离开了北京,英子家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面对兰姨娘突然的离开,父亲非常不舍,看着父亲难过的样子,英子自始至终也给没有告诉父亲她所做的一切。
原来,长大是看清真相后依然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看清父母不完美的样子依然爱他们。
4. 生容易,生活不易--《驴打滚》
奶娘是门头沟人,有一个儿子,与英子差不多大。后来奶娘生了女儿,还没断奶就到了英子家里当奶娘,一呆就是四五年。
每年奶娘的丈夫牵了驴子来取奶娘的工钱,还有奶娘给儿子女儿做的衣服鞋垫。
这一年突然她就有了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奶娘就回家看看。原来一年前,儿子放牛被淹死了。女儿出生后,丈夫就把女儿送人了,那个年代,闺女是多余的。
没了儿女的奶娘就像没了魂一样,目前让奶娘跟丈夫回去生孩子,生完了再来,可是奶娘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那个年代,没有人思考怎样生活,厄运来临,平淡接收,孩子没了,再生一个,这大概是那个年代最大的悲哀吧。
5. 童年结束了,我长大了--《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英子小学毕业了,第一名的她作为代表上台领取小学毕业证书,多么光荣!她多希望爸爸在台下看着她,为她加油,可是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住了医院。
英子在医院里见了虚弱的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对她说英子长大了。
是啊,英子已经长大了,需要照顾起弟弟妹妹了,需要替代父亲修建院子里的夹竹桃了,小学毕业证书带来的快乐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这样长大了。
再回首,童年的蚂蚱,山坡上的野花,院外的杏树,杏树上的黑色大蝴蝶,老也等不及长茂密的葡萄架,小河里的蝌蚪和永远抓不到的鱼,村口的菜园子,家家的饭香……
小孩子总是盼着长大,可长大往往发生在一瞬间。或许是面对父母的争吵带来的无助,面对一个个玩伴的离开却无能为力,又或者是看淡生离死别假装坚强……
还没有意识到,童年就与我们告别了。
再回首,童年那么美好,也那么短暂。童年让人怅然若失,像冬日里的阳光,明明那么温暖,伸手触摸却是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