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译和殷桃主演的电视剧《鸡毛飞上天》入选了本届上海电影电视节“白玉兰奖”的多项提名。很多网友看过之后认为,这可以算得上是2017年的第一部国产良心剧。
同时,也有一部分观众认为,《鸡毛飞上天》的结尾将张译和殷桃从主角变成了配角,而原先的配角们则获得更多的戏份,是一种狗尾续貂的处理方式。
不过,对比其他良心国产剧对“后高潮时期”的处理方式,《鸡毛飞上天》的这种“狗尾续貂”才是对观众最大的诚意。
殷桃饰演的骆玉珠一辈子只活三个字“陈江河”
《鸡毛飞上天》讲述了三代义乌人的奋斗历程。张译饰演的陈江河与殷桃饰演的骆玉珠,共同经历了鸡毛换糖、投机倒把、个体经营、集团化直到走向世界的精彩人生。在第50集时,陈江河被绑架,骆玉珠舍身相救。当陈江河把遍体鳞伤的骆玉珠抱在怀里时,骆玉珠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人生的意义,“我这辈子只活三个字,陈江河”。
至此,张译和殷桃的感情戏被推上了顶点,他们二人作为主角的戏份也就结束了。按照其他国产剧的套路,到这里很可能就大结局了,但《鸡毛飞上天》没有。该剧接下来用了整整5集半的时长,描述了陈江河与骆玉珠退居二线后的田园生活。
退居二线的陈江河与骆玉珠的嬉闹日常
在《鸡毛飞上天》最后5集半的剧情里,退隐田园的陈江河与骆玉珠每天种花写字,两口子时不时拌两句嘴,当年曾叱咤义乌的女强人骆玉珠甚至还因琐事与邻居胖婶儿发生摩擦……这与前50集夫妻二人的商战风云相比,确实有些清汤寡水,但对于已经陪伴这对夫妻抹了50集眼泪的观众来说,却是莫大的心理释放。
在田园生活中,陈江河与骆玉珠也不是日复一日地简单重复。宠妻狂魔陈江河为骆玉珠搭了一座私人定制版的观景楼。在千年古树粗壮的枝干之上,一座由陈江河亲手打造的纯实木小屋点缀其间。在观景楼落成的那天,陈江河还精心准备了剪彩仪式,“我这个人轻易不送礼,送礼我还是希望送到心里去”。
望着陈江河递过来的托盘和剪刀,骆玉珠潸然泪下。这与当年《新周刊》曾经报道过的“爱情天梯”中的两位老人的真实故事何其相似。
陈江河准备的观景楼剪彩仪式让骆玉珠幸福落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编剧和导演们似乎早已不喜欢在大结局里把所有问题都交代清楚了。他们更乐于看到观众的情绪刚刚抵达顶点便曲终人散,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意犹未尽。因此“高潮过后戛然而止”成了影视剧处理结尾时的主流选择。
近年来口碑高企的一些国产剧,在处理大结局时的果断甚至是“狠心”,比他们的前辈有过之而无不及。《琅琊榜》结束后,不少网友就表达了“宗主家的日常我能看100集”的愿望;《人民的名义》播映时很多网友也表示“只看领导们开会也能一直看下去”;包括在张译和陈乔恩主演的电视剧《嫁个老公过日子》里,也是让男女主角好不容易克服掉所有阻碍、刚刚迎来事业新起点之后,就立即大结局……
其实从观众的角度讲,越是好剧,这种高潮之后立刻全剧终的感觉,就越是抓心挠肝。
张译与陈乔恩《嫁个老公过日子》大结局最后定格
《鸡毛飞上天》是一部“很费纸”的精品剧。“珠联璧河”夫妇从相识、相爱到相守,几乎经历了人生所有的磨难。因此,该剧在最后留出5集半的时间,让观众看着这对有着过命之交的夫妻,在经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能幸福终老。
这种逐步释放观众情绪的做法,展现出编剧和导演对观众的十足诚意。
陈江河与骆玉珠回到当年相识的桥下
当田园生活引领观众的情绪基本平稳之后,“珠联璧河”夫妇来到了他们相识并曾临时安家的石桥下。镜头回放了他们当年一起用鸡毛换糖、一起投机倒把、一起开档口干个体,再到后来一起组建玉珠集团并走向国际市场的瞬间,回放了他们当年一家三口躲债时在露天里吃过的年夜饭、一起看别人家的烟花……
此时,除夕的烟花再度盛放,一大家人欢聚一堂。陈江河问骆玉珠:“你说我这辈子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去哪里?”骆玉珠轻轻挽住陈江河的胳膊,没有回答。可在观众们的心中,骆玉珠心中答案已昭然若揭——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鸡毛飞上天》的最后定格
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