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最近才开始的,我经常想起我们村的树木老师。对不起。木老师很开心。木老师在肚子里的时候,要跟着妈妈嫁到我们村。皮肤黝黑的年龄青年,在白人美丽的时代,大多数找不到媳妇。不巧的是,据介绍,木老师的妈妈在外地饿着肚子出嫁了。
树先生的降临给家庭带来欢乐的,一样是宝贝疙瘩,为什么呢?由于母亲脑子不太灵光,奶奶是要求不吃母亲的奶的,怕吃傻了,从小喝面汤,嚼馒头,树先生照样长得白白胖胖的,可惜,事不遂人愿,树先生还是像母亲的。
“他可不是人了,拿着铁楸打”,我母亲不止一次地跟我讲过树先生母亲被打的场景,我脑子总能浮现一个外地的傻女人在地垄上被皮肤黝黑的男人打,树先生的母亲终究是走了。被打的原因或许是傻,或许是树先生的妹妹没有保住。
我对树先生的印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他母亲傻,他肯定也是傻的”,我从小就知道这样的道理,有次放学回家,看到路边的树先生,“叫我爹!”,树先生粗壮的身子,粗壮的脖子,粗壮的脑袋都气鼓鼓地瞪着我,“你真牛”小伙伴说,我也觉得我可牛,出现骑自行车被扔砖头砸轮胎,跟妇女吵架被打得头破血流,被教唆偷鸡被抓现行。。。这样的场景好像对他来说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他就是傻嘛,谁叫他傻呢”
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树先生说媒的事情了,家里楼房三层都已经盖好了,三天两头说媒。可想啊,好人家的姑娘谁能找他呢?后来就演变成了他爹在街上的说辞"都是骗钱的!骗子",父子俩的矛盾也就开始了。树先生喝多的时候总是会哭着说“要是我妈还在就好了”,“要是我妹妹留下来就好了”“也是安安生生的一家”。
由于外地上学的缘由,我与树先生的交集也就中断了,剩下的信息也就像在人群中被偶然冲撞了一样。
再后来黝黑的男人生病了,小脑萎缩,似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傻了。甚至比儿子傻得更严重。就这样他从自己的家里搬到了弟弟家里,没多久便去世了。树先生也变的更快乐了,喝酒度日。
再后来关于树先生的消息就是从村里建筑队车上摔落了,我曾多次想象当时的场景,一个快乐的傻子,一身泥土,坐在三轮车上,同一群取笑他的人一同哈哈大笑。一个颠簸,像一粒尘埃被风吹落。
父子俩地里刨食,一院房子,积攒的钱财,以及最后保险的赔偿款也就随了他人愿了,最后扫地关门。
树先生大约是死了,村里好像这个人都从来没来过一样,销声匿迹,像一页课本,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