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春训总是来的小气,世外气候更加自由。昨天还是春光明媚,杏花香,今天用沙子走石头,冷水变成冰。
就是这样的一个清晨,因工作所需,我和十几位同事乘车北上。沿途山景,早映于心,今记之,是慰梦里草原。
时间尚早,广阔的山野,还没有走出夜的宁静。冷风呼啸的野外,新绿随风,极力摇摆,仿佛肆意挣脱春的抚慰,回归静谧的贫瘠,枯树孤立,呜呜作响,独唱原始的荒凉。
部分沙化的土地,斑驳绿意,用沉默诉说着遍体鳞伤的痛,以悲凉回忆着片断的印象。曾经,牧草悠悠,天高云淡,牧羊犬懒散地仰望雄鹰。曾经,蒙古包飘荡,勒勒车悠扬,夕阳中,一丛挺拔的莠子草,安祥地荡涤余辉。
沙漠深处,盆地偶现,植被葱郁,春意盎然。零星处,尚未干涸的泡子,残缺成若干水洼,诉说昔日温柔,宛若以最后的柔情,召唤畅饮的牛羊,以最后的绿意,呼唤昔日融融。
欧沐沦宽阔的河床上,涓涓细流,以冰沁心扉的身躯,演绎曾经澎湃的胸怀,溪流淙淙,怎奈风沙,泛黄的流水,似欧沐沦的泪花,延绵,于无止境的荒原。泪眼朦胧处,芦根丛荡,牧歌悠远,马蹄飞扬……
几处牧场,围栏摇曳着伸向远方,围栏内,枯黄的牧草,远无昔日的挺拔,在静谧的山脚下,在早春的冷风里,无奈地飘摇。
此刻,遥想。草原辽远,牧草青青,青山下,洁白的羊群,在蓝天下游荡,蓝天的云朵,牧野的羊群,难舍难分。天苍苍,野茫茫,牧羊人轻挥长杆,放歌四野,饮马河边。
此刻,回想。薄暮十分,牧歌声止,炊烟缭绕。马群飞奔,矫健的枣红马,驰骋于草原深处,矫捷的牧民,轻驾牧马,轻挥套马杆,划下湛蓝的句点。
遥远的山颠,罕无人烟,卑微的荒草,沉寂千年。山默依旧,莫非是,沉醉生灵轻抚的痕迹,亦或,沉缅成吉思汗铁骑的喧嚣?
故乡阿鲁科尔沁,汉译为“北方的弓箭手”,可想而知,曾经,牛羊牧歌,碧波蜿蜒,飞禽嬉戏,野兽纵横,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这片广阔的区域,在遥远的过去,应该与小兴安岭余脉——罕山国家自然保护区,与《狼图腾》描绘的西乌珠穆沁草原,融为一体。
曾经,广袤的草原,滋生多少江南的梦幻,曾经,辽阔的内蒙古高原,牵动多少柔软的情思。草原,草原,梦里千言,可是,无知的人类,对自然的热爱,却终难胜过金钱的诱惑。金钱的欲望,支离了草原,破碎了梦幻……
零星而落的平房,替代蒙古包洁白里的无助,以最朴素、最坚实的风格,守候着草原的最后一方净土,守候着梦中的那抹碧绿,守候着蒙古民族最伟大的尊严。
听,在遥远的天边,马头琴悠扬哀婉的旋律,正演奏着历史的余音。
听,回音缭绕的马蹄声,正诉说着永远的豪迈。
听,嘹亮婉转的蒙古长调,恰似苍狼的仰天长啸,诠释着草原人刚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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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往江南, 内蒙古赤峰人,从事教师职业,热爱文字,一直坚持着文学创作,曾发表过诗歌、散文、论文等数篇,个性签名:诚实是一种天真的错误,而我就是你的诱饵。QQ:474807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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